“怎麼樣,現在你相信我了麼?”
下了自習,葉幸、胡靈和蘆葦三人一同走出教學樓,正走到人的地方,張宛一倏地出現在葉幸面前。
葉幸和胡靈都嚇了一跳,只有蘆葦看不見。
“喂,我說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嚇唬我們!”胡靈低聲抱怨。
“好好好,”張宛一看了看胡靈,又把目轉移到葉幸上,“你從方澤明那裡知道了不吧?”
葉幸支支吾吾:“沒,也沒什麼。”說著,他看了看旁的胡靈和蘆葦。
張宛一會意,知道自己問的不是時候。
蘆葦莫名其妙,驚訝地看著前的兩個人,瞪著眼睛問道:“幸哥兒、胡靈,你們……你們這是在和誰說話?”
葉幸沒有直接回答他,只皺了皺眉,一臉嫌棄的模樣:“沒你什麼事兒!”
蘆葦悻悻地垂下頭,裡嘟囔著:“自從有了胡靈,你對我總是兇的!”
胡靈忍不住笑了:“喂,你這小氣鬼,居然還吃我的醋,難不……你要和我搶男朋友啊?”
“不不不,”蘆葦連連擺手,“我可不敢。”
胡靈總算放過了他,扭過頭去不吭聲。
三人路過大學生活室,葉幸無意中看到一個悉的人影往那邊去了,心下暗想:那不是鄭延爍麼,他又到活室去做什麼?於是忍不住想要跟過去看看,便找了借口讓胡靈和蘆葦先回去了。
葉幸趁著沒有人注意,隨之越窗而,小心翼翼地跟著那個人影兒上了三樓。停在門外,聽見裡面又響起一男一的聲音:
“他們沒有再來吧?”
“方澤明現在最怕他那個小跟班兒懷疑他,這幾天肯定是不會來了。”
“那小子下手也是真狠,瞧他給我抓的。”
“呵!你不是還想置他於死地的麼?”
男生沉默了一會兒,沉『』道:“要不是有方澤明護著他……”
“你說……他真的會幫方澤明做那種事麼?”
“你覺得方澤明會事先征求他的意見?”
“可我總覺得這件事兒……他是無辜的。”
“你不也是無辜的?”
生也沉默了。
許久,男聲再次響起:“為了不讓方澤明功,我們必須在他手之前殺掉那個小子!”
“我知道了。”
“你放心,等事之後,我一定幫你報仇。”
葉幸沒有繼續聽他們的談話,而是悄悄下了樓,從窗口跳出來,藏在附近的樹後,等著那個人出來。不一會兒,窗子裡閃現一個人影兒,靈巧的一縱躍上窗臺,又跳了出來。那人越走越近,借著昏黃的路燈,葉幸終於可以確認,他就是鄭延爍。
待鄭延爍走遠,葉幸正要從樹後鑽出來,卻在這時,窗口又出現了一個人,四肢像貓一樣敏捷,一下子從裡面跳出來。葉幸稍稍彎下腰,靜靜地注視著,想知道這人又是誰。但這個人並沒有往這邊兒來,擔心被人發現似的,鬼鬼祟祟著牆兒溜走。
葉幸立即從樹後鑽出來,順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起初還能捕捉到他的背影兒,可追到接近宿舍的地方便跟丟了,許是人太多,一時混進人群中,辨不出來,無奈之下,葉幸只好放棄尋找。
才到宿舍,高雲鶴恰好也才回來,他看上去有些狼狽,發淩『』,口罩外側掛著一層白霜,好像是太用力呼吸,呼出的熱氣遇冷就變這樣了。他摘掉口罩,大口的著氣:
“累死我了。”
葉幸不有些奇怪,想自己方才再追的那個人也是戴著口罩的,只是線太暗,距離又遠,看不清楚對方的穿著。於是皺了皺眉問道:“你去幹嘛了?怎麼跑這樣?”
高雲鶴看了看其餘幾個室友,神兮兮地扳著葉幸的肩膀,將他拉到臺上去,小聲的說:“葉幸……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小心一點!”說完,轉便要走。
葉幸一把將他拉回來:“你是不是聽見什麼了?”
高雲鶴頓了頓,糾結片刻,才緩緩說道:“有人要害你。”
“你知道是誰麼?”葉幸繼續追問。
高雲鶴搖搖頭,若有所思:“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止一個人。”
葉幸渾一,他剛剛明明聽到鄭延爍與鬼的對話,這個鄭延爍有問題是肯定的,但是高雲鶴說不止一個人又是什麼意思?葉幸正問出口,高雲鶴卻自顧自進到裡面去了。
“喂喂喂,你們說什麼小呢?”蘆葦開玩笑似的問。
“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一下葉幸同學。”高雲鶴無心玩笑,繼而捧著一本書爬上床了。
葉幸接了這個事實,只是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從沒與誰結怨,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要害他,到底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別人費這般心思。葉幸越想越氣憤:我又不是什麼件兒,更不曉得方澤明會讓我幫他做什麼,那麼如果我表明態度不幫他,鄭延爍他們就會放過我麼?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啊,不想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英雄。
從那以後,葉幸總是有意無意躲著方澤明,除了學生會必要的事,幾乎不與方澤明走得太近,偶爾也會看見鄭延爍跟在方澤明背後嘰嘰喳喳,像個跟屁蟲一樣一天到晚沒完沒了,想想就覺得可笑,明明是暗地裡相互傷害的人,表面上非要裝出一副“中國好兄弟”的模樣。
漸漸地,方澤明像是察覺到葉幸有意躲著他,偶爾去找葉幸聊聊天,盡管葉幸不是很樂意,但又不好拒絕。
“葉幸,你最近……是怎麼了?”方澤明試探著問。
“沒有啊,”葉幸目閃躲,只想盡快結束對話,突然他靈機一,“對了澤明哥,那個大一各班級特困生名單我整理好了,你拿去給校長。”
好歹用這件事兒當做借口,把方澤明支走了,葉幸總算是松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看過譚曉的那本日記,每每單獨與方澤明在一起,葉幸都覺得格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