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寶,你說……發生這件事之後,村子裡的習俗應該會改改了吧?”
事都安排妥當,兩人並肩走出那條巷子。
“或許吧……”葉幸不敢篤定,畢竟幾十年的風俗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徹底移除,只能留下這個傳聞作為噱頭,讓越來越多的人心有忌憚,漸漸去改變思想觀念。
兩人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出租車,趁著時間還早,胡靈打算先到市中心轉轉,晚點兒再回學校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葉幸學校裡暫時沒什麼事要忙,便陪著胡靈去玩兒。
市中心繁華許多,寬敞的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商場門前人來人往。胡靈出來玩兒也沒有目的,只是隨便走走。
迎面過來一個算卦先生,穿著打扮也沒有新意,從頭到腳都是很普通的模樣——披一襲淡灰『』道袍,繡著八卦圖,頭戴逍遙巾,鼻梁架著一副圓框小墨鏡,留著兩撇八字胡,手裡握著一桿算命幡,上面寫著“樂天知命故不憂”七個字。搖搖擺擺走起路來,顯得格外輕快,腳下生風。
算卦先生與葉幸肩而過的瞬間,猛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在耳邊低聲說道:“近日不要到危險的地方去。”
葉幸一愣,待回過神來,那算卦先生已經走出很遠。
“怎麼了?”胡靈沒有注意到方才算卦先生並不明顯的舉,好奇地側過頭來,又循著葉幸的目回向背後看去。
“哦,沒事兒,走吧。”葉幸沒有多說,只在心下犯嘀咕:那個人是誰?危險的地方又指哪裡?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下午三點多。
“葉寶寶,我們該回去了。”胡靈拎著新買的服,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不願地說。
“好啦,這兩天折騰的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要上課。”葉幸安道。
從市中心坐公去學校還是很方便的,恰好有一趟公車的終點站就在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又能節省些車費,於是兩人達共識,一同走向公站。
公站後方隔著不足十米寬的人行道,有一棟老舊的樓房,之前幾次到市中心來,在這兒上下公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許是年歲太久,早就沒有人住在那裡,幾個窗口的玻璃已經碎了,白天看上去也是黑的,約有些森。
最近不知是哪位老板發了財,大概是想重新修繕,旁邊停著幾輛挖掘機,舊樓兩側也已經被鏟平,留出足夠寬敞的地方施工。
突然,頭頂“轟隆”一聲巨響,有好多大石頭從樓頂滾落下來。
“啊——”
周圍的行人紛紛尖逃竄。
有幾個不講公德的司機把私家車停在人行道上,這下算是遭了報應,豪車不幸被掉下來的石頭砸得稀爛。更可怕的是,恰好有一名司機才剛把車停過去,還沒來得及從車裡鑽出來,一塊巨石便呼嘯而去,霎時只見紅白相間之噴『』而出,隨著變了形了車再沒有靜。
“啊——”
又是一聲尖,許多人看到這一幕,大家四抱頭逃竄,也不在意往來的車輛,司機們不敢猛踩油門兒,只得慢慢減速,一時造通堵塞,整條街排滿了車,隙間夾雜著瘋狂流竄的行人。
路幾乎被擁堵的車輛和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胡靈蹙著眉,看了看周圍的況:“葉寶寶,我們去哪躲躲啊?”
葉幸猛一抬頭,卻見一塊巨石正向公站砸過來,來不及猶豫,他一把將胡靈攬懷中,護在下。胡靈被他一拉,一下子腳底失去了平衡,直接撲倒在葉幸肩頭,嚇得腦中一片空白,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只聽耳邊“嘭”的一聲響,公站櫥窗的玻璃“嘩啦”一下子全部向四外飛濺,用螺釘擰在地磚上的兩支柱晃悠悠頑抗幾下,隨著“哢”崩出的小碎磚塊兒“滋啦啦”在地上出幾點星火,重重地向這邊砸過來。
胡靈將頭埋在葉幸的口,只覺到葉幸的猛地了一下,腦袋一下子抵在的頭頂,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直到背後吃痛,胡靈一咬牙,清楚地聽見耳邊此起彼伏的尖聲,緩緩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看見無數雙腳從邊掠過。
稍微清醒一些,才發現此時已經離開了公站的位置,正躺在大馬路上,面前停著一輛車,濃重的汽油味兒撲鼻而來。胡靈正起,上卻沉甸甸的被什麼著,抬手胡『』『』了『』,確定那是個人。
“喂,起來啦!”胡靈用力地晃了晃在上的人,“葉寶寶?”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葉幸有反應,胡靈心下奇怪,便掙紮著想要將葉幸扶起來,可當抬起手頓時嚇壞了:
“天吶!怎麼這麼多!”
胡靈趕忙吃力的推開他坐起來,再去看葉幸,他的上有很多傷,像是被碎玻璃劃破的,最嚴重創口的在頭部,大概是被倒下來的公站牌砸到了,殷紅的正一點一點往外滲。
胡靈這下著急了,使勁兒晃了晃葉幸:“葉寶寶!葉幸!你醒醒啊,你別嚇我!”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全城,警察已經在維持秩序,組織行人有序撤離,堵一片的車輛慢慢的也可以正常行駛。道路疏通後,救護車迅速趕來,清點傷亡人數,並將現場傷人員帶去醫院包紮治療。
由於葉幸傷較為嚴重,醫護人員片刻沒有耽擱,直接拉去醫院,送進急診室。
胡靈在門外守著,分分秒秒都覺得煎熬,恨不得沖進去,看看葉幸到底怎麼樣了。
旁邊的座椅上,還有幾個人在等候,應該也是正在搶救的病人的家屬,一個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時起在廊道裡來回的轉。
不一會兒,急診室的門敞開了,胡靈和幾個家屬同時湊過去。
一名護士推著推床走出來,神悲痛,躺在床上的人被一張白布覆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