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師?”陸離看著眼前面容和藹的中年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他明明記得自己是躺在病床上昏了過去,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自己的高中班主任站在自己面前,這是幻覺嗎?
“嗯?”姚秋疑的看著陸離,見他沒有下文,沖他揮揮手催促道:“快點回去吧,別耽誤了上課。”
陸離怔怔的點頭,接過試卷,邊往外走邊翻閱試卷,看著上面那悉的字跡,心底遊移不定。走出辦公室老遠,看著場上匆匆忙忙踩著上課鈴趕回教室的學生,牆壁上張的招生廣告,陸離狠狠在胳膊上掐了一下,尖銳的刺痛襲來,陸離倒吸一口涼氣,真的很痛,他不是在做夢。
使勁了眼睛,再次睜開時,陸離眼前還是剛才看到的那副景象,除了視線有些模糊之外,其他一點也沒有發生變化。
真的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難道說他重生了?
腦海中猛地竄出重生的想法,陸離渾一抖,下意識手中的試卷。
那現在是什麼況?
陸離快要停止運轉的大腦終於了起來,回想起之前姚老師和他說的話,陸離趕將手腕上的電子表調到看日期的那一面,四月三號。
陸離臉一青,他想起來了這次是什麼事了。
當時二高是查到有學生竊了模擬考試卷的答案,但是那個試卷的學生是在晚上行的,加之學校的監控清晰度不夠,所以除了能確定那個試卷的學生是個男生,高大致在多之外,其他都不清楚。
然後查著查著,就查到了一班頭上,當時他和陸昊一起被列了嫌疑名單,因為他們的高型和那個竊答案的男生很像,最後陸昊告訴自己他是被人威脅才會去辦公室答案,希自己可以幫他一把,替他頂了這個罪名。
雖然當時他是不想替陸昊背鍋的,但是家裡人都說陸昊績好,要是背上這麼一個分會對前途有影響,而他呢,績又不好,以後也不一定考的上大學,背著一個分也沒什麼。
想到陸昊所謂的好績,陸離眼眸微瞇,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陸昊會在高考的時候考出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績,高考滿分750 ,他考了不到200分,連平時績的一半都不到,雖然那個時候陸昊突然冒發燒,或許會有些影響。
但現在仔細想想,那場病是不是太過突然了,而且就算冒了也沒有那麼嚴重,績也不至於掉的那麼多。再配合上現在的事,陸離懷疑陸昊的好績是不是都是作弊得來的。
這次陸離不準備替他背鍋了,但是仔細思索一番,陸離皺眉,這個時候他已經承認是自己得答案,只是學校的分還沒下來,就算現在自己把陸昊供出來,恐怕別人也不會相信,畢竟陸昊的績一直都很好,誰會相信他會去答案呢?
更何況自己也沒有證據證明是陸昊的答案。
“陸離,幹嘛呢?還不進去?”後猛地出一只手拍在肩膀上,陸離回頭一瞧,一張格外燦爛的笑臉出現在眼前。
看著盧尚偉,陸離心有點複雜,盧尚偉算是他高中生涯中唯一一個朋友,但是因為他看不慣陸昊的一舉一,而自己那個時候又完全被親洗腦了,一個勁的護著陸昊,因此和這個朋友起了爭執。
到了高考之後,他的績還好,可以去上大學,陸求德非要讓他去賺錢養家,盧尚偉則是勸他打工賺學費,而自己卻放不下家裡,最後還是放棄上學,賺錢供陸昊複讀,盧尚偉就漸漸和他遠離,最後兩人形同陌路。
“你不是也沒進去?”陸離心複雜道。
“切。”盧尚偉嘟囔道,拽著陸離往前走,“我那是剛剛去了趟廁所,不然就我這大長怎麼可能遲到,走吧走吧。”
陸離對於肩膀上箍著的那條胳膊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看著盧尚偉的面容,還是選擇繼續讓他箍著。
一進教室,好奇揣測的目落在陸離上,陸離注視著眾人的目,大大方方的回視過去。
“坐下吧。”數學老師看了他們一眼,說完繼續講起來試卷。
“看什麼看。”看不慣眾人那揣測的目,盧尚偉啪的將一本書拍在桌子上,眼神不善的看著周圍的人,落在陸離上的目被他一個個的瞪了回去。
“沒事吧?”盧尚偉擔憂的問,昨天剛剛說有學生答案作弊,今天陸離就被了過去,他是知道陸離的格,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但是其他人不不知道,肯定就會以為是陸離作弊了。
“沒事。”陸離笑了笑回道,朝前面一瞥,看著陸昊端著一張臉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但是手中的筆卻一不,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陸昊現在應該很忐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將他供了出來還是自己替他背了鍋,不過自己要想洗清上的黑鍋,一定不能讓他知道真相。
“你手機在上嗎?給我用用。”陸離轉頭低聲問道。
“你不是有手機嗎?算了,給你。”盧尚偉疑的看了眼陸離,不知道他要手機幹什麼,但是還是很快的從袋中掏出一只嶄新的手機遞過去。
陸離接過,將手機頁面調到錄音的界面,然後把手機放進口袋中,過了一會,陸離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問:“你的手機沒設碼吧?”
陸離不敢想象自己好不容易讓陸昊準備要說實話了,他剛準備錄音,結果因為不知道手機碼白白浪費了機會,又或者因為要輸碼導致錄音手法明顯而敗。
“沒有。”盧尚偉朝天翻了個白眼,低聲說道。
“謝了,我待會就還給你。”陸離說完,看著盧尚偉鬱卒的臉,想了想,一掌拍在他背上。以前他每次心不好的時候盧尚偉都是這樣拍他一下,說不定這個作就是朋友之間專用的安作。
盧尚偉被他的大力掌拍了一下,臉砸在書本上,過了好一會才冒出一句話:“你是打算謀殺嗎?”
“咳咳咳……”陸離正打算解釋的時候,邊就傳來一道連續不斷的咳嗽聲,陸離抬頭一看,數學老師就站在他們邊,死死的盯著他們的作,而其他的同學都有意無意的瞟過來。
很明顯,他們影響了課堂紀律。
陸離收回手,盧尚偉也老老實實從桌面上抬起了頭,兩人一同站了起來,做出一副認真認錯的模樣,數學老師停止咳嗽,斜斜的瞟了他們一眼,著試卷走過去繼續講解起來。
“你真的沒事吧?”鬧完了,盧尚偉有些張的問道,平時陸離都是一個很木訥的人,從來都不會和他玩鬧,今天的行為實在是有點反常,盧尚偉有點擔心陸離是不是了什麼刺激
“真沒事。”陸離笑道,眼睛不經意間一瞟,就看到陸昊臉有些發白,甚至幾次回頭看自己。
害怕了?陸離心思轉的飛快,很快就想明白陸昊現在的心理況,前世他回教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異常的頹廢,陸昊一看就知道自己替他背了黑鍋,當然就一點也不張。
可現在況不同,自己還有心思和人打鬧,怎麼看也不像是剛被老師訓斥一頓的樣子,他當然那就會害怕了。不過也正好,借著這種狀態,反而更容易讓他說實話。
心下百轉千回,陸離臉上卻毫不變,裝作沒看到陸昊反常的樣子,而為好學生的陸昊也不可能違背課堂紀律扔紙條問陸離,而且這件事他更不可能讓別人替他問,只能強忍著焦慮等下課。
要是他把自己供出來了,想到這個可能,陸昊握拳頭,眼底掠過一怨毒。
等到下課鈴響起,陸離和陸昊同時都松了口氣,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
“陸離,我有事要問你?”不等陸離走過去,陸昊已經走到陸離前,臉不善,然後拖著陸離往外走,盧尚偉想要跟過去,但是陸離沖他揮揮手,示意他不要過來,主跟著陸昊離開。
“你……”走到走廊的角落,陸昊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陸離就反手握住他的手,將他往另一個方向帶,一邊說道:“這裡不安全,去別的地方說。”
陸昊看著偶爾會走過來的學生也不反駁,跟著陸離往前走,死死盯著陸離的背影。
陸離悄無聲息的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帶著陸昊來到一堵牆壁邊頓住腳步。
“老師找你去幹什麼了?”四看了看,確定這裡基本沒有幾個人會過來,陸昊甩開陸離的手,嫌惡掏出一張紙巾了手心的汗。
“老師找我問是不是我了答案?”冷眼看著陸昊嫌惡的作,陸離淡淡的回答。
“那你怎麼說的?”陸昊不由得張起來,說話聲音都大了起來。
“我說是。”話音剛落,陸離就瞧見陸昊臉上的張神消失不見,角抿起,一副強行抑制喜悅的模樣。
陸離深吸一口氣,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他渾一抖,臉上帶著深深的彷徨說道:“老師說這次的行徑實在是太惡劣,我可能要背分,還要記到檔案裡去,我、我怕……”
“你怕什麼?”知道陸離替自己頂了罪,陸昊也就放心了,對陸離的耐也沒之前那麼好了,看著陸離那一副畏畏的樣子,不耐煩道。
“我怕背這個分會對以後有影響?”陸離著腦袋悶聲回答,說話的聲音比平時要大一點。不過陸昊並沒有注意,只當他是嚇得。
“這有什麼影響。”陸昊不屑的瞥瞥,“學校就是拿這個嚇嚇你,再說了,你現在的績也不一定能上大學,不上大學就算背著這個分又能怎麼樣,怕什麼?”
呵呵!
要不是現在還在演戲,陸離真想沖上去撕爛陸昊那副臉,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你為什麼要讓我替你背黑鍋呢?
“你要是實在是害怕,你到時候去和老師說答案的人其實是我,總可以吧。”見陸離還是害怕的樣子,陸昊實在是怕他萬一最後真的把自己供了出來,故意激道。
“真的,真的可以嗎?”陸離眼期盼,結結說道。
陸昊如他所願的變了臉,一張臉漲得通紅,拳頭的死。陸離懷疑要不是陸昊還要用到自己,是不是會直接一拳打上來。
“我,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告訴老師是你得答案作弊,就說是自己幹的。”鋪墊了半天,陸離總算說出了這句話。
“哥,我知道你也害怕,但是你不幫我誰能幫我,老師都說以我的績可以考上重點本科,要是背了分,那大學就有可能不錄取我,你一定不能暴我啊。你放心,等我上了大學找了工作賺了錢,一定會好好回報你的,畢竟你是我哥嘛!”見陸離放棄了之前的念頭,陸昊也樂得說幾句好話,安一下陸離。
陸離看著陸昊虛偽的樣子,實在是奇怪,自己怎麼高中的時候就這麼腦殘呢?這麼虛偽的話都能當真。還重本,就他高考時候的那個績虧他能說的出口。
“嗯,我們回去吧。”陸離起,突然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陸昊猛地轉過,的盯著陸離的口袋,臉忽的沉下來,一字一句道:“你手機哪來的?”
“你拿手機過來幹什麼?”
“你是不是在錄音!”
陸昊腦筋轉的飛快,他回想起之前和陸離說的話,臉異常的猙獰,眼神一冷,一步步近,就沖陸離撲了過去。
陸離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會因為一通電話暴,這可真的是……
陸離都想為自己掬一把同淚,但卻沒忘記躲開陸昊的作,要是讓陸昊拿到了手機,恐怕裡面的錄音記錄會被他刪個幹幹淨淨。
兩人追趕間,陸離一不小心絆了一跤,重重的摔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來,落在他後面的陸昊趕抓住機會,死死拽住陸離的服,從口袋裡將手機掏了出來,剛剛打開手機頁面準備刪除錄音,就聽到不遠傳來一道洪亮的男聲。
“你們在幹什麼?”
陸昊看著前方站著一臉震怒的中年男子,手一抖,下意識就將手機從走廊扔了出去,手機拋出一道完的弧線落在水泥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真是很清脆的一聲響,陸離懷疑手機是不是摔碎了,很顯然,前方的中年男子也是這樣想的,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扶欄邊探頭看下去,這裡是三樓,手機從這裡摔下去四分五裂,骨無存。
很顯然就算裡面有錄音這個時候估計也沒用了。陸昊也看到了手機的下場,松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拉開陸離,眼睛一轉很快就想出個惡毒的主意來。
“老師,他想誣陷我。”看到證據沒了,陸昊下意識反咬一口,指著陸離大聲說道,滿臉的憤懣。
也許很多人都像書中的饕餮一樣。有些與眾不同,卻又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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