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很熱鬧,莊王府主子不多,但是對下人都好,過年氣氛也很是和諧。
五個主子,兩個門客,莊王喊來了鹿老先生和孫,剛好湊一桌子,旁邊丫鬟下人滿滿三桌人,主仆同樂,歡聚一堂。
執坐在一側,微微傾,眸子映著這一堂燈火,墨中仿佛星河璀璨。
比起富麗堂皇的宮廷殿宇,這才是滿滿的煙火氣。
曾經執沒過,這重生一次,倒是都經歷了。
尊貴華麗卻骯臟殘忍,平凡簡單卻溫馨和諧,說不上好還是壞,不過對執來說也不重要,不管是哪種,都仿佛局外人,格格不。
執并不嗜酒,但也喝兩杯,之前擔憂不敢喝,現在好了不,加上今晚這氣氛,倒也喝了兩杯。
一群人中最鬧要數師策,非要說什麼場面話顯擺一下自己那捉襟見肘的文采,端著酒杯敬酒,恭維的話說得莊王合不攏。
敬完莊王之后順著莊王妃、云雙、執一路敬下來,連周圍的下人他也一一點名,引得那些人寵若驚,不得不說,師策雖然本事不咋地,但拍馬屁這本事還是不錯的。
師策在前,玉子歸也不能安靜坐著,起也一次敬了一番,聊表心意。
眾人看上去一片和諧,唯有云雙,只有注意到了,玉子歸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包括莊王,可獨獨在執這里,他臉上的笑更真誠,眼里都似乎有了溫度,只有執是不一樣的。
云雙轉頭看一眼執,只見一手支著臉頰,小臉駝紅,眼眸微微瞇起,里面泛著星碎芒,這分明是喝醉了啊。
而這人喝醉了還沒自覺,腦袋都快撐不住了,另一只手還去拿酒杯。
執喝酒不是豪飲,很斯文的,一點一點兒的品嘗,尤其是現在這懶洋洋姿態,像極了喝水的貓兒。
云雙看得心口一,特想褥一把,隨即無奈:“別喝了,都喝醉了。”
執倒是沒有如那些酒鬼一般明明醉了還說沒醉,知道自己醉了,但也就小醉,理智還在。
放下酒杯,懶懶的趴在桌面,乖巧極了。
對面的師策和玉子歸看著這邊都移不開眼,雖然不是什麼不好的目,但到底是男子,云雙趕上兩個丫鬟一起把執扶回去休息。
大年夜,鞭炮聲整天。
噼里啪啦的聲響此起彼伏,便是酒醉的人也能被吵醒。
執閉了閉眼:“還沒過完呢。”
討厭這一天,皇權富貴也好,人間煙火也罷,都一樣。
新年第二天,走親訪友拜年。
莊王第一年才來龍城,那些皇族宗親本沒把莊王放在眼里,平日里關系也不太好,自然也不會走訪串門,不過宮里還是要去的。
去宮里拜年回來,吳家的人上門了。
眼下莊王府和吳家有婚約,吳正庸和莊王又是破鏡重圓的摯友,上門倒是也正常,當然,若是沒有之前的恩怨,也許莊王府的人是會歡迎他們的,可惜現在不是。
吳氏夫婦和莊王和莊王妃說著客氣話,那吳天洋卻坐不住,目總是往云雙那里看,眼里閃著稍顯猥瑣的,讓人渾不適。
尤其是他還不止是看云雙,還看一旁的執,還有們后面的丫鬟,表面上坐得端正,實際上就是個心思齷齪的流氓。
一整個屋子,也就莊王沒看到,還跟那吳正庸聊得起勁。
楊氏眼睛一轉就知道自己兒子心思,連忙慫恿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在這里怕是悶得慌,不如出去走走,氣兒。”
莊王也道:“對,云雙,你帶天洋出去走走,年輕人多說說話。”
執:這缺心眼兒的爹。
云雙生氣的走了出去,吳天洋立刻跟上,長恭猶豫的看著執:“三姐,我們要不要去?”
執起,這屋子也是坐不下去了的。
那邊,吳天洋追到云雙,云雙避開他過來的手,一臉排斥:“別靠近我。”
吳天洋嬉皮笑臉:“云雙,咱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小時候你還追著我二哥來著,干嘛這麼絕?再說了,我們現在已經定親,過不了多久就會親,難得遇到,應該好好培養才是,要不過幾日我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云雙皺眉不理,吳天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玩意兒:“你看,我還給你帶了禮呢,你們兒家不是最喜歡這些小玩意兒了,這可是我專門請人打造的,上面還刻了你的名字。”
云雙看都不看遞過來的金鐲子:“我還有事忙,你別纏著我。”
吳天洋打不死的蟑螂一般,立刻道:“我可以幫忙。”
無雙走一步他跟一步,纏得煩死人。
兩人沒走多遠,突然一人走出來,差點兒就撞了上去。
“啊呀!”孫被嚇了一跳,捂住自己心口,驚魂未定的樣子。
吳天洋連忙站好,人模狗樣:“這位就是王爺新納的孫夫人吧,讓夫人驚了,實在是抱歉。”
孫被吳天洋說得瞬間轉驚為,一張臉都泛了紅:“這位莫非是吳爺?吳爺和郡主真好,真是天作之合。”
吳天洋聽得笑得合不攏,云雙卻冷冷的看著:“我爹只是見孫夫人可憐,所以帶回來住一段時間,什麼時候納了妾?”
孫的臉刷的慘白,手的揪著心口,低著頭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妾知道自己份,郡主不必提醒,等過些日子妾就走。”
說完掩面轉就走,結果才走幾步就撞到了和吳正庸一起出來準備去書房的莊王。
“這是怎麼回事?”
孫夫人頓時眼淚就下來了,下一刻又慌忙眼淚:“妾沒事,王爺不必在意,我這就離開。”
莊王立刻抬手把人攔下來,看著前面的兩人,看了看吳天洋,落在無雙上,尤其是那張拉著的臉,看著就像是剛剛發過脾氣的,莊王立刻沉下臉:“無雙,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