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妃被送去休息,折騰這一天累得夠嗆,云雙來見執,滿臉疲憊,長恭站在一側,低頭不語,有些無措,這是他第一次經歷如此風雨,雖然讀了不書,但這些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這王府里,莊王是一家之主,也是主心骨,但是要說他們二人最相信的,一定是執。
執沒有見他們,而是將門關上了。
樹苗經歷風雨才能長為參天大樹,眼下這小小的風雨,也該讓他們學著承。
傍晚,玉子歸回來了,推門進屋,滿風塵:“姑娘,還是沒辦法見到王爺,陛下派了軍看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執抬手給他斟了一杯水:“今天你辛苦了。”
玉子歸接過水一飲而盡:“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只是王爺這事實在是太難辦了,眼下這況說嚴重其實也不嚴重,王爺并未直接參與犯罪,可這案子涉及機卷宗,帝王多疑,只要陛下覺得不能錯放,這就是洗不了的滔天大罪,想要救王爺就難了,更別說朝中本無人能幫王爺求,勢單力薄,局面對我們很不利。”
執看著窗外:“再等等,不急。”
等看清了文帝的態度也不遲,而且執總覺得事沒那麼簡單,看似簡單的事,也許就是一個滔天謀在醞釀,比如李梁的真實份,他拿走的那份絕卷宗又是什麼容。
洗漱、沐浴,執不急不緩的躺到床上,閉上眼睛,許久,突然出聲:“阿諾。”
一道影閃現,很快又離開,無聲無息。
----
第二天一早,王府眾人坐在一起用膳,莊王妃的臉上眼可見的憔悴,顯然是一夜沒睡好。
一桌子飯菜也沒幾口就撤下,現在誰都沒有胃口,除了執,不過也不好當著他們的面吃,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一道急促的腳步從外面走來,是孫,一素白,握著帕子,雙眼紅紅,很是著急:“王妃,王爺可回來了?”
莊王妃不語,孫急了:“你說話啊?王爺呢,你們為什麼不救他?”
“你要著急你倒是去救啊?”云雙沒好氣的看著:“這滿屋子誰不必你想救我爹?用你在這兒質問?”
孫被罵,表一頓,很是委屈:“我......妾只是擔心王爺,王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他有事。”
“那王爺還是我親爹呢。”云雙難得說話這麼沖,可見心也是非常的煩躁。
莊王妃也回神,冷冷的看著孫:“王爺還沒死,哭哭啼啼的做什麼?來人,送孫夫人回去。”
莊王妃是善良,但不代表傻。
王爺對孫心有憐惜,而這孫明顯是上趕著湊過來,絕對是別有居心,不穿不過是不想把事鬧得太難看,而且眼下莊王出事,也沒心思理這些,可也不會容忍孫這般惡心自己。
孫前腳被送離開,后腳明抑塵就來了。
執看了眼莊王妃他們,單獨去見了明抑塵。
“三姑娘。”明抑塵雖然朝為,但平日里還是喜歡一白,干凈若雪,一書生卷氣。
執:“明大人突然到訪,有何貴干?”
明抑塵頓了頓:“王妃......可還好?”
“王爺都獄了,能好到哪兒去?”
明抑塵看著執,眼里緒復雜:“昨日王妃宮之時我看到了,所以今日專門過來看看,王爺之事實在是太過突然,你......”
執抬手打斷他的話:“明大人有話直說,你一向恨不得逃離莊王府,眼下卻突然關心起來,著實讓人覺得不安吶。”
明抑塵皺眉:“我并無他意,只是想幫你們。”
執嗤笑:“明抑塵,你朝幾日?幾品爵?你覺得這些事你能得上手?還是說,你是代替別人來當說客的?”
比如銳王!
明抑塵臉微白,溫怒:“姑娘,在下一片好心,你何必咄咄人。”
“是我咄咄人還是你們包藏禍心?”執冷笑:“區區莊王府,落魄如此,沒想到竟然還有東西值得你們覬覦,還真是榮幸。”
執抬手,秋落遞上一個盒子,執將它放在明抑塵面前:“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嗎?今日我便給你了,從今往后,一別兩寬,你與王府再無干系,自然也不用心王府的事。”
“你......”明抑塵不可置信:“我今日不是來說這個的。”
“那里這婚約是退還是不退?”
明抑塵扶額:“我說了,今日不是來退婚的。”
執歪頭:“不巧,今日讓你進府就是為了這事兒,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明抑塵活生生被執氣走了,而那裝著定親玉佩的盒子他卻沒有拿。
秋落拿起那盒子:“姑娘,這個怎麼辦?”
執揮手:“給明家送去,這婚事退不退可由不得他。”
云雙進來,面復雜:“你怎麼這個時候跟他提退婚?”
“不然呢?留著過年?”
云雙低頭:“明公子跟著銳王,而銳王深得陛下信任......”
后面的話,不說也都明白了。
執勾,笑意諷刺:“所以呢?你以為靠著這點兒關系,銳王就會幫我們了?”
“云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以為銳王會在乎一個家三小姐?今日得到的幫助就是未來索命的利劍。”
云雙:“可是眼下爹爹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他不會死。”執篤定道:“就算不求銳王他也不會死。”
執說完冷漠轉,云雙在原地想了想,趕追上去:“晚兒,對不起,我只是太擔心爹爹了,對不起。”
執頭也不回的走了,惹人生氣了,不是道歉就該得到原諒。
這一天,依舊是難熬的一天,直到晚上,依舊沒有得到關于莊王的任何消息。
而前不久還一幅好兄弟深的吳正庸此刻也毫無聲息,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哪兒有什麼兄弟義氣?背叛過的人,還指他兩肋刀、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