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文武百靜若寒蟬,不敢說一個字。
這突然的災演變現在的局面是沒人想到的。
吏部尚書孫慶提議,舉行一場祭天大典,禱告天下,以平天怒,安百姓,這也就能傳出去,說帝自請罪責,求老天爺赦免那些無辜百姓。
執:何罪之有?
心里很是不服,但眼下百姓,天下大難,就算是憋屈,也得咽下去。
執立刻下令讓人準備祭天大典,同時讓人再一次運送糧食出城,保證百姓不會死。
然而得知帝答應祭天請罪,百姓卻突然變本加厲,要帝退位,以平天怨。
這還不僅僅是謠言,而是上萬百姓跪在龍城門口,甚至有幾人直接一頭撞死在城墻腳下,以死相,讓帝退位。
執冷笑一聲,這祭天也不用了,這群人,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一抬手,直接下令,派兵驅逐。
災開始,立刻派人救援,無數員去了災區,為了賑災,戶部掏空一半,幾十個糧倉打開,自問做到了一個君王該做的。
就這還無?他們既然不認這個君王,還敢聚眾退位,那也怪不得無。
一眨眼,執也當帝這麼多年了,比起當初的雷厲風行,大局安定之后,的手段明顯和了很多。
也就是因為太和了,讓人忘了,當初那一怒流河的狠厲無,至親脈都殺得,有誰是不敢殺?
大臣趕勸道:“陛下,百姓是無辜的,不過是那居心叵測之人惡意煽,才讓他們犯了糊涂,眼下天災在前,人心不穩,陛下何必跟一群愚民計較?”
這可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而是欺人太甚。
“洪水乃是天災,祭天勢在必行,安定民心,穩固江山社稷,區區流言民,不足為懼。”
執嗤笑一聲:“這麼說來,倒是朕小肚腸了。”
底下人連連擺頭,直呼不敢。
祭天,勢在必行,那就祭吧,倒想看看,這老天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祭天的臺子只用了一天就搭好,第二天,天還沒亮,執就著龍袍,帶著文武百準備祭天。
靳晏辭也站在執側:“欽天監已經算過了,這幾日天氣極好,絕不會有雨,早上紅霞滿天,只要陛下祭天之時天極好,霞萬丈,那就證明老天爺都認可了陛下,得天承認,再恩威并施,方能控制局面。”
“此次陛下難免委屈,過兩日,我一定還陛下一個公道。”
已然算好了一切,竹在。
這堅定的保證,聽得倒是讓安心,執不莞爾:“晏辭,你把朕當孩子哄呢?”
生怕委屈似的。
兩人相視一眼,靳晏辭無奈:“我并無輕視陛下的意思,只是想守護你。”
“我懂的。”他的心意又如何不知。
登上祭臺,上香,叩拜,向天祈禱,一切做完,天也亮了,執朝天邊看去,日出東方,霞萬丈,今日確實是個好天氣。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你們看,那團云彩像不像一條龍?”
“哪里哪里?”
一群人聚在一起,然后指著一個方向:“我看見了,確實是一條龍。”
“龍頭龍尾,還有爪子,它還在。”
“是啊,渾上下還泛著金,簡直太壯觀了。”
“龍騰東方,霞萬丈,天降祥瑞,這是老天爺都承認了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執:“......”真能瞎掰。
那團云就是一個長條,他們是怎麼看出來是一條龍的,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執側頭,低聲音:“這也是你弄的?”
靳晏辭輕笑:“這可不是我的意思。”
執往下一看,一眼撇到了抬頭對笑得討好的師策,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就他最拿手,眼下還帶了滿朝文武。
“蒼天眷顧,天佑東興,災難終將過去。”
“天佑東興,吾皇萬歲!”
祭天之后才是重頭戲,開城門,放吃的和穿的,順便讓人混百姓之中,一邊散播今日祭天的異象,說老天爺都原諒了帝,災很快就會過去,安著人心,同時伺機抓出那些煽風點火挑起事端的人。
兩種謠言撞在一起,眼看著百姓被影響,自然有人出來想要把火繼續點上,卻不知早就有人等著他們自投羅網,一個上午就收獲頗。
幾十個人被抓,一番審問下來,竟然出現了一堆的幕后主使。
追溯源。
“胡林?”
“陛下恕罪,老臣對此事毫不知,請陛下明鑒啊!”梁太尉一來就求饒,執都還沒反應過來。
師策連忙道:“陛下,這胡林是梁太尉的婿,并非員,而是一介商人,是梁夫人的遠方表親。”
梁太尉激道:“陛下,師大人所言不錯,可老臣真的不知道啊,給老臣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陛下不利。”
執不理會他的哭喊,突然問道:“天麒何在?”
梁太尉瞬間一噎,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帝一問,自然就有人去查,天麒就被執廢了份貶為庶人,丟在一邊之后就沒再想起過,不過他在的地方也不遠。
這不查不知道,這人誰?
“陛下,這就是天麒。”
一個十五歲的年,材消瘦,骨瘦如柴,張局促,坐立不安,因為面對著帝等人,害怕得瑟瑟發抖。
“這是天麒?”執皺眉,實在從這人上找不到一點兒過去的影子。
多年不見,執也不能妄下結論:“去,把梁氏找來。”
太妃梁氏被貶為宗婦,一直在宗祠里帶著,青燈古佛,修養。
然而,梁氏早在三年前就暴斃了,死無對證?
有意思,總算是有個像樣的謀了,看了眼面前的‘天麒’,執問道:“你知道朕是誰嗎?”
天麒結道:“您是陛......陛下!”
執搖頭:“錯了,我是你姑姑,之前你被梁氏牽連貶為庶人,這些年你苦了。”
執手了他的頭,溫和一笑:“別怕,朕又不會吃人。”
天麒紅了一張臉,張得角都快被他撕破了。
執莞爾:“秋落,帶他下去洗漱一番,記得溫些,別嚇到他了。”
秋落笑道:“奴婢遵命。”
天麒被帶了下去,靳晏辭一把握住執的手,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塊打的巾給手。
皺眉:“做什麼?”
“臟,來路不明,陛下還是離他遠些,免得有危險。”
聽著是關心,但好像帶著點兒別的在里面。
一個孩子而已,至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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