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辛蘿終于見到了唐非聿。
“你這人,有完沒完?”他瞇著眼,沉沉的出的名字。
“哼,我怎麼了怎麼了?”辛蘿果斷回擊,俏的小臉迎著,無所畏懼。
“我問你倒是有完沒完?”他怒道。
“沒完!”辛蘿答得簡單干脆。
唐非聿低眸看了幾秒,著點冷森的氣場,“你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辛蘿直視唐非聿的眼,深邃俊的臉,“直接到把你折騰出來為止,你他媽生個孩子都沒見過,年紀輕輕就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你得盡你該盡的責任。”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事很難,你不想讓你卷其中,會傷害到你!”唐非聿聲音陡然喑啞。
“我不怕!我以前被你那麼傷害,不是一樣過來了?你這麼混蛋的人都傷害不死我,其他人就更拿我沒轍了。”辛蘿笑道。
這兩天事進展得順利,辛蘿確實心好了許多。
唐非聿見辛蘿笑了,有些奇怪地看著,“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那當然要笑,你不是說你最煩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嗎?我就不哭不鬧,更不上吊,氣死你個王八蛋!”辛蘿瞪他,氣鼓鼓的。
他微微皺眉:“你這人看起來心不錯啊,難道你真的同意嫁給姓孟的那小子了?”
“如果真是這樣呢?”辛蘿說。
“那你就去死!我他媽也去死!”
這混蛋忽然暴怒。
“嘖嘖,瞧你那點出息,你激什麼?你不是一直嫌棄我嗎?現在我要嫁給別人,你又慌了?你反正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了,你管我嫁給誰?”辛蘿不屑地說。
“可你那是為了我而嫁的,我能不生氣嗎?”他繼續吼。
男人吼得厲害,但辛蘿不知為何,卻高興得很。
故作煩擾的掏掏耳朵,“行了混蛋,別吼了,我不會嫁給他的,人家是家世顯赫,我是一個有夫之婦,我和他怎麼可能,就算我同意他同意,他家里人也不同意啊,所以我找了他母親黃阿姨,黃阿姨是個好人,非常的關照我。”
辛蘿說著對唐非聿眨眨眼睛,就想看他什麼表。
唐非聿是絕頂聰明的人,他意識到辛蘿話中有話,沉默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
他也許是猜到了辛蘿都做了些什麼了。
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暗淡下去,“這樣太危險了,江城的水太深,有些事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小心人家像抓我一樣把你抓進來。”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和你不同,你是大人,對他們的威脅大,所以他們冒風險也要將你拿下,但我不過是個小人,對他們的威脅小,他們不可能抓我,雖然們位高權重,但也不是想讓誰進來就讓誰進來的,這個國家還是有法律的,不是他們能一手遮天的。”辛蘿說。
“你不要太樂觀了,水比你想像的還要深,我不希你卷其中。”唐非聿皺眉。
“你就不用心我了,你好好配合律師吧,唐非聿,只要有一線希,我都不會放棄,我們未來的路還長,對嗎?”從他出事后,辛蘿就一直撐著,不敢讓自己懈怠。
可看到唐非聿,就忍不住出自己的弱。
他眼睛有些潤,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唐非聿抬手,最后還是放下去,聲音放緩,“我本來不打算連累你的,但你太傻了,還是自己湊了進來,真是拿你沒辦法。我自己怎麼樣無所謂,但我希你能好好的。”
難得這混蛋說些溫的話,辛蘿很沒出息地又紅了眼眶。
辛蘿咬,努力點頭,“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我們一起加油。”
“你讓Ann來吧,我會好好配合他。”唐非聿終于松口。
“好,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永不言棄不可一世的唐非聿。”他終于答應了,辛蘿高興的咧出一個笑。
Ann和唐非聿會面之后,第一時間通知了辛蘿,并約辛蘿見面。
這個案子是辛蘿他接的,他當然對辛蘿這個人很不喜歡。
不過,辛蘿自我覺良好,長這麼漂亮,還給Ann那麼多錢,怎麼會討厭自己呢。
“Ann,你見過唐非聿了?”辛蘿這是有點明知故問沒話找話的意思了。
“案子果然很復雜,唐先生涉嫌兩年前萬華電力的幕易案,當時萬華電力重組的消息并未對外公布,但唐先生卻在重組之前大量買進了萬華電力的票,在重組功后又迅速賣出,套取了大量的利潤,據警方查證,是萬華電力高層向他了萬華重組的幕及日程表,所以唐先生才如此確地把握了買進和賣出時間,易巨額巨大,已經構了幕易罪。”Ann神嚴峻,這事兒不好辦。
辛蘿聽得似懂非懂,只知道如果利用上市公司的幕消息來縱票謀利,這是違法行為。
這是基本常識,但要承擔多嚴重的法律后果,辛蘿就完全不知道了。
“這是經濟案件,而且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為什麼現在才舊案重提?這分明是有人有意要陷害唐非聿。”辛蘿說。
Ann點頭,“現在我們先不說是不是有人要害他的事,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確實是事實,在這件事上,唐先生是有罪的。”
“辛蘿明白,你接著說。”辛蘿說。
Ann嘆了一口氣,拿出一份資料給辛蘿,“另外就是團伙犯罪的問題,唐先生曾經采用暴力手段打擊過江城一些幫派,原因是那些幫派曾經幾番到絕地俱樂部鬧事,而且還有強行到絕地門口拉走客人的行為,后來斗毆中導致有五人重傷,其中一個落下三等殘疾,據唐先生說,這也是事實,但他是出于自衛,當時絕地還沒有發展起來,江城一些混黑道的人想搞垮絕地,唐先生于是組織了反擊,傷過人也是事實。”
“這些應該都是舊案吧?最近沒有犯過案吧?”辛蘿手心了一把汗。
果然,每個上位的人呢,都是踩著白骨上來的。
“最近一年多以來他都沒有再做過類似的帶人火拼的事,對了,但警方說大約半年前他又帶人參加過一次群歐,但是那次沒有出現嚴重的傷害行為,地點是在一個村里,這是他最近犯的事了。”Ann不明所以,疑的看向辛蘿。
Ann一說,辛蘿立馬就想起來是怎麼回事,小臉繃得老,“胡說,那怎麼能算是群歐呢,那是有人綁架了我,唐非聿帶人去救了我,我當時在場的。”。
其余的,據Ann所說,大概的麻煩也就是這些了,其他還有一些類似的指控,但警方還在收集證據,還沒有正式移檢方,所以這案子還會拖一段時間,到時Ann會再針對檢方指控的罪名一一對應辯護。
聽完,辛蘿灌了一大口水,“謝謝你了Ann,你也看出來了,唐非聿就是讓人陷害的,兩年以前的舊案都翻出來,那明顯就是要整人了。”
“辛小姐,對于我們律師來說,沒什麼對與錯之分,我們也不管誰是清白的,誰是被人冤枉的,我們只在相應的證據面前盡可能的為我的當事人辯護,至于唐先生是不是被人陷害的,這個我不下結論,如果有證據顯示他是被人陷害,那我當然會為他辯護無罪,但如果沒有證據,就算是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我也只能是盡量讓他做幾年牢。”Ann推了推手里的文件袋,淡然的說。
不管他是不是應付辛蘿,這話說的都很有道理。
這個世界的黑與白,大多數時候本來就是由人而定,所謂的真相,都是勝利的一方給出的答案。
“那如果按照現在警方指控的罪名,唐非聿會到什麼樣的判決?”辛蘿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指的是有可能出現的最壞的結果。”
Ann手一頓,抬眸看,“辛小姐,你是聰明人,既然你都知道這背后有人在故意害唐先生,那背后的人肯定不希他出來,如果只是經濟方面的犯罪,那也就是十來年的量刑,但是如果指控他涉黑,那就可大可小了,判死刑也不是不可能。”
“什麼?死刑?憑什麼呀?他又沒干壞事,他只是自衛而已,江城混黑道的那麼多人都沒事,憑什麼他就有事,他的主業是金融投資,他的人馬只是為了自衛,憑什麼判他死刑?”辛蘿大聲道。
整個人,仿佛涼了下來。
明明還是大夏天,外面艷高照,辛蘿卻如墜冰窟。
辛蘿聲音太大,咖啡廳的人都紛紛轉過頭來看他們,Ann示意辛蘿淡定。
“我說的只是有可能出現的最壞的結果,你不要那麼激,團伙犯罪這種事,確實可以定為很嚴重,這個你應該知道。”Ann勸解道。
辛蘿咬牙,“Ann,你一定要幫唐非聿,他不能死。”
Ann嘆氣,“我原來是想盡快把唐非聿保釋出來,但唐先生確實有一些案底在,恐怕要想短時間讓他出來是不可能了。”
辛蘿自然明白,那些人好不容易將他弄進去,又怎麼可能輕易將他放出來。
最壞況,辛蘿現在只能是希他坐幾年牢。
三五年,辛蘿都可以接,三五年他出來后,辛蘿還年輕,他也不老,還可以有很長的好人生。
現實太過殘酷,辛蘿也不得不開始面對現實,作一些務實的打算。
“我既然接了這個案子,當然會盡全力去辦,不過我面臨的力真的很大,我怕甚至擔心我怕如果把這案子辦完之后,我還能不能在江城的司法界混下去。”Ann面愁苦之。
他應該不是裝的,這一次唐非聿進去,背后肯定會有很多的人在起作用。
辛蘿這樣沒勢力的都能Ann,其他的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他面臨的力可想而知,而且他分明已經在搖。
辛蘿抿,深吸一口氣,都到這個時候了,不管怎樣,都要努力下去。
“Ann,你有個兒,我也有個兒子,我們都是當父母的人,你應該能諒我的痛苦。”提起兒子,辛蘿臉上染了笑意,“我兒子才幾個月時間,那麼小的嬰孩如果沒有了父親,以后他長大,我都不知道如何向他描述他父親的長相,而且如果他知道他的父親是被人害死的,那仇恨恐怕會伴隨他一生,看在大家都為人父母的份上,請你頂住力,不要放棄。”
也過了,現在辛蘿只能打苦牌了。
不過辛蘿說的這些話也是實話,說到心酸,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