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華要去隔壁的紅星大隊,那是附近有名的富裕大隊,辦立了很多大隊工廠,牛養場,廠,餅乾廠,磚廠。書趣樓()
每個廠子規模都不大,牛有三十來隻,廠和餅乾廠加起來一共十來個工人。
現在養牛場勉強維持著,因為這裡草多,牛不吃飼料雖然長不好,出,但是起碼不死。
所以廠也就勉強維持著。餅乾廠已經停產很久了。
磚廠也在繼續生產。
封華要去的就是磚廠,磚廠旁邊設了個窯,專門燒製些家用陶,水缸,醬缸,大瓷盆,陶碗什麼的。
從缸窯出來的碗質量可以想象,一樣的外釉。日子稍微好些的人都花幾分錢,一兩買瓷碗了,很有人用這種陶碗。
封華走了大半個小時,就到了紅星大隊的磚廠。這裡難得的一片忙碌,紅紅火火的景象。
現在磚廠裡生產的磚,都是城裡下的任務。雖然是全麵困難時期,但是生產建設還是在前進的,城裡用磚的地方很多。
農村人是基本蓋不起磚房的,大部分都是土坯房,最好的是半磚半土的。因為蓋座磚房大概要三四百塊錢,稍微大點就得四五百。
一個有五六個壯勞力的家庭,一年下來秋後算賬的時候能結餘三四十塊,然而這些錢馬上會被花出去一大部分,油鹽醬醋,布料棉花,娶媳婦嫁閨,花錢的地方多的是。
而更多的人家,每年工分扣口糧都不夠,一分錢都拿不到,甚至要倒欠生產隊的錢,這倒掛。
們村裡一半人都要倒掛,哪裡有錢蓋磚房?土房都有人蓋不起。
封華來到了專門燒陶的地方,對一個老頭說道:「大叔,我來買個小缸和一個盆幾個碗。」
別看這人一副老頭的樣子,但是知道這人陶立德,實際年齡才35!最討厭小孩子他爺爺!
封華今天要是他聲爺爺,這缸就別想買走!
上輩子就這麼乾過而因為沒有買回東西,回家又被揍了一頓,所以印象深刻。
陶立德對這聲大叔很滿意,所以看著封華的小板,好心地道:「你家大人呢?你家大人來,就是小缸都得四五十斤,你可背不。」
「沒事,大叔,你別看我小,我都12了,力氣大著呢!」封華的力氣是很大,結婚以後吃了飽飯,背個七八十斤的東西能走十幾裡路。
也算是天賦異稟了。現在有了空間井水的支援,五六十斤不問題,在空間裡已經試過了。
「小丫頭還能逞強!你背揹我看看,背了我就賣給你,背不就你家大人來。」
封華嘻嘻一笑,這肯定是那聲大叔的功勞,這要是聲爺爺,陶立德的後半句肯定是不賣給你!
他說不賣還真管用!現在可沒有顧客是上帝的說法,說不賣你就不賣你。
特別是這止私下易的年代,人家這個窯是專門為本大隊服務的,本隊的人來用公分買,外麵的人來了用錢買,這嚴格說來,都是錯誤的
所以說不賣你就不賣你。
封華走到一排小缸前,仔細挑了個完好無損的。
又去旁邊挑了個比臉盆還大一圈的陶盆,外釉,一般用來當麵盆,臉盆,再大一些就當洗盆。
最後撿了十來個海碗大小的陶碗。
「大叔,一共多錢?」
這些東西加起來得六七十斤,陶立德不信地看著:「你要是能揹走,我就算你1塊2,碗就不要你錢了!」
這裡缸有數,碗沒數,又不值錢,他說送就送了。自己大隊裡誰家買缸,一般都搭幾個碗,誰家缺碗了也隨便來拿幾個,別太過分就沒人吱聲。
別的大隊來買就沒這好事了。
「行,大叔你給我捆上。」這溜溜的可背不了。
而捆缸也有一套專門的捆法,用草編的繩子捆好了背在上,基本不會掉下來。
陶立德三下五除二捆好了缸,封華把碗放到缸裡,蓋上盆。
「嘿!」一口氣就背起來了,穩穩地站在當地,一點不勉強。
陶立德瞪大了眼:「行啊小姑娘!大力士啊!」現在別說個小姑娘了,就是個大男人都不一定背得。
每天三兩口糧,氣都費勁了,哪有力氣幹活?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背。
封華掏出1塊2錢,給他。
「大叔再見!」背著往外走去。
「嘿,小姑娘,哪個隊的啊?」陶立德好奇地問道。
「紅旗大隊的。」常在鄉間走,撒謊很容易餡,反而顯得反常。
「姓啥啊?」
封華裝作沒力氣說話,吭哧吭哧走了。
陶立德也沒再問,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紅旗大隊誰家有個力氣這麼大的姑娘。
封華走出那片工廠範圍就拐進了草甸子。這片草甸子沿著河,長長綿綿不知多裡,而周圍幾個大隊都是沿著河建的。
紅星,紅旗,向,向黨,翻,長勝
封華藏在高高的荒草裡,把缸收到了空間。
自己也進了空間,拿出昨天買的一匹藍棉布開始製各種口袋,大大小小的三角兜,揹包,拎包。
都是些現在的常見樣式,並沒有因為方便實用而後世的雙肩包,那樣辨識度太高。
現在流行的都是簡單的挎包,三角兜,更古老一些的褡褳。
封華想了想沒有大布口袋。趙永拿出來賣的布,雖說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會淪落到做糧袋子的地步,那是布該做的事。
封華又挑出一匹青的布料,打算做兩現在穿的服。
這乞丐裝也是有些辨識度的常年穿著,大概本村的人都認識了,這不利於藏。
做服,封華是拿手的,相當拿手,上輩子就是做服裝起家的。
先是在一家小作坊做學徒,然後作坊變大了工廠,也從小工慢慢地變了主任,副經理,副廠長。
後來發生了一些矛盾就自己出來單幹了。
再後來整個服裝行業都不景氣了,但是屬於第一批人,那時候早已賺得盆滿缽滿投了其他行業。
封華一邊回憶著過去的經歷,一邊下手如飛,不一會一套年男裝就出現在了的手裡
封華愣住了,是要給自己做服的啊,怎麼不知不覺就了方遠的
封華看著這件似曾相識的服陷了回憶。
上輩子,從會做服那一刻起,就想給方遠做一服,謝謝他,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後來是愧疚,人家好心好意救一命,卻惹下一麻煩,心的事業都沒了,又背上了那樣恥辱的罪名,想做些什麼彌補一下心裡的愧疚
但是來不及了,那服剛剛做好,他就結婚了,也嫁人了
再也沒有送出去的機會,把服燒掉了,並沒有給後來的丈夫穿。
封華看著手裡跟前世做的一模一樣的服,突然笑了,淚水也落了下來,滴在青的服上,如雲墨散開。
謝謝,謝謝方遠,謝謝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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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18回到1993,記憶中,那一年的夏天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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