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仔細看，我突然聽見一聲歎息，涼氣撲到我脖子上。

    那一瞬間，汗都豎起來了，也不敢回頭看，著脖子往前走，等到了連勝家門口，已經是一的汗。

    連勝媳婦進屋後，老餘頭把那紅燈籠放在連勝床頭，燭跳幾下，竟然自己滅了。

    蠟燭一滅，老餘頭忙著把提前好的紅繩捆到連勝右手腕上。

    連勝眼珠了，呼吸平穩了。

    老餘頭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說：“了。”

    連勝媳婦這才大口氣，一屁坐地上了。

    老餘頭也是抹了把額頭的汗，跟連勝媳婦叮囑說：“這些天好好的看著連勝，別讓他出門。”

    “哎，好。”連勝媳婦應道。

    老餘頭牽著我到家時，姥姥已經做好飯等著了，邊盛飯邊不滿的說：“以後你再幹活別讓土子跟著，明知道容易招邪祟，還讓往墳地跑。”

    我低頭飯不說話，以往的經驗告訴我，我要是替老餘頭說一句好話，姥姥能念叨我一個月。

    老餘頭被姥姥說慣了，也不生氣，樂呵呵的說：“土子的命格難得，要是幹我這行，將來沒準能有大造化，趁著在家，我能教就教點，等上初中了，可就沒機會了。”

    姥姥沒再說啥，

    倒是老餘頭接著歎氣說：“我這心裡有點慌，總覺得南山上的墳有問題，無緣無故被挖了，又是那麼好的棺材，再加上連勝他爸墳地裡的，這到底是要幹啥呢？”

    “能幹啥，就咱們這窮山子。”姥姥撇說。

    老餘頭目微閃，低頭沒說話。

    “我都想好了，土子上初中了，我得在學校旁邊租個房子照顧，你要是有錢，到時候一塊跟我去，好歹你養了土子這麼些年，等土子出息了，也會把你當親爹孝順。”姥姥又說。

    這話姥姥念叨好多次了，一直覺得我媽莫名其妙懷孩子，是因為沒能好好的看著。

    我忙著附和說：“嗯，爸，姥，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們。”

    老餘頭眼中水閃爍，低頭抹了把眼睛，哎哎的應了。

    吃完飯，姥姥回去睡覺了。

    我坐到老餘頭邊，小心翼翼的問：“爸，你會跟我和姥走嗎？”

    他頓了下，緩緩搖頭，“爸走不了，我得留下來看著村子。”

    “為啥？”我不高興的問。

    他笑著我的頭，“等你長大就知道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這就是我的命。”

    我甩開他的手，氣哼哼的去睡覺了，早上上學都沒搭理他。

    等我晚上在姥家吃完飯回來，就看見老餘頭正跟隔壁梁婆子說話。

    梁婆子哭的雙眼紅腫，“我侄春霞，命苦哇，頭個生的是丫頭，第二胎沒活下來，好不容易又懷上了，婆婆也不知道從啥地方聽說的法子，說是生孩子的時候，弄碗白面在上面倒上香油和，放在門口，裡念叨著生小子，就能生下個帶把兒的。”

    老餘頭臉驟變，催促道：“後來呢？”

    “春霞這胎是生了個小子，可總是病病殃殃的，一到晚上就哭，還憋氣，臉都憋紫了，縣城的醫院跑了好幾趟，都不管用，可把我閨急壞了，聽人家說你有本事，就托我來問問你，能給孩子看看不？”梁婆子懇求道。

    “白面上倒香油是招鬼的法子！”老餘頭臉鐵青，“快春霞把孩子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