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聞言頓時歡喜起來,站起就往那花園而去。
雲裳摘了一些花,轉過就看見那兩個丫鬟還在河那邊涼亭下站著,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之前拿走了裳的那個丫鬟眉頭輕蹙著,目還在若有若無地往這邊掃。
雲裳勾了勾角,這是在說?
過了一會兒,那兩個丫鬟終於走了過來。
「勞煩可以給我拿個籃子嗎?我快拿不下啦。」雲裳麵上帶著笑。
另一個丫鬟慌忙去給雲裳拿籃子去了,雲裳摘了一朵花,又抬眼看向那個丫鬟:「所以,黎大人是讓你每時每刻都在我
邊盯著我嗎?我瞧著你好似,別的事都給那個丫鬟在做,隻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是。」
雲裳點了點頭,表示瞭解:「那咱們應該至要這樣相個兩三日的時間,既然要相這麼久,倒是不知,你什麼名字?
總是你你你的,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我烏雅。」
「啊?烏?」雲裳愣了愣,笑了一聲,卻又驟然覺著,自己這樣好似有些不禮貌,連忙道:「你莫要多心,我隻是覺著,你
這名字有些特別。這是你家主子給你起的,還是你的原名啊?」
「原名。」
雲裳點了點頭:「烏這個姓氏,好似並不多見。」
烏雅嗯了一聲,彷彿並不想跟談論這個。
另一個丫鬟已經去將籃子拿了過來,雲裳接過,將手中的花都放到了籃子中,又彎腰開始採花,心中卻在想著,烏這個姓
氏,在夏國並不常見。可是在巫族,卻好似還常見的。
輕言便曾經提起過,巫族族長,就烏蒙齊。
烏蒙齊,烏雅。
雲裳勾了勾角,采了一籃子花,便站起來,進了屋。
雲裳忙活著鼓搗那些花,卻又聽見外麵驟然響起了一聲響聲。
雲裳鼓搗著花的手微微一頓,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好似是煙花的聲音?」
見烏雅抬頭看著,雲裳臉上出幾分疑的神來:「這也不是什麼節,也不是夜裡,大白日的,怎麼還有人放煙花?」
雲裳隻唸叨了這麼一句,就沒有再理會,隻低著頭繼續將那些花的花瓣扯了下來,找了塊布給包起來,用石頭捶打出花
烏雅見雲裳忘乎所以地搗鼓著手中東西,隻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雲裳手下忙活著,眼角餘卻是將烏雅的作看了個一清二楚。
不是說一天二十四個時辰都跟在邊,不能離開半步,這應該是今日第二次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吧?
雲裳隻裝作全然沒有發覺的模樣,將搗出了花,而後將香膏取了出來,將香膏從罐子裡挖了出來,放進了那些花中。
外麵煙花的聲音又響了兩聲。
雲裳默不作聲地將侵染了花的香膏重新裝回罐子中,抹平整了,方將香膏罐子放到了一旁。
「卯大人。」
後丫鬟驟然出了聲,雲裳抬眼,轉過就看見輕言抬腳從門外走了進來。
輕言應了一聲:「退下吧,黎大人吩咐我來審問。」
那丫鬟依言退了下去。
輕言看著走遠,才低了聲音道:「我聯絡了暗衛,讓他將你說的那乞丐的模樣畫了出來。」
「怎麼樣?」
「就是烏蒙齊。」輕言抿了抿:「甚至,他連易容都沒有做。」
雲裳點了點頭,倒是並不怎麼意外:「恐是怕做了易容之後,反倒容易被人看出來吧。易容做的再好,若是遇著真正的易容
高手,便也一眼能夠看出來。」
「一個乞丐,卻做了易容,這太容易引人懷疑了。」
雲裳垂下頭,直著背脊,倒像是一本正經接審問的模樣:「我昨夜仔細想了想,你說須得要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的點,一是咱們有鬼醫,二是提前下手,三……」
雲裳頓了頓:「三則是,我們知曉烏蒙齊就是那個乞丐這件事。」
雲裳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悄無聲息地遞給了輕言:「這是鬼醫做的東西,是巫族的蠱蟲,隻是鬼醫另外餵了不的毒
葯,且用笛音擾了他們原本悉的指令。」
「將這東西,想法子下給烏蒙齊。」
雲裳想了想:「烏蒙齊之前帶我去見過那個道士,我們約定好,要在十五那天晚上超度城中亡靈,可以讓妙手堂中的人,借
著這個由頭,去接近烏蒙齊。」
輕言點了點頭,將東西放了袖中。
「我這裡,有其他人盯著,你莫要常來。」
輕言掀了掀眼皮:「有其他人盯著?」
雲裳點了點頭:「烏雅。」
「烏雅?」
輕言瞇了瞇眼:「與烏蒙齊什麼關係?」
「我亦是不知,我也隻是懷疑。賀楚靈與烏蒙齊,應該是一個陣營的。所以之前,烏蒙齊纔在發現我不對勁之後,聯合了賀
楚靈對我下手。」
「這烏雅,單單是聽這個姓氏,就覺著與烏蒙齊不了乾係。」
雲裳垂下眸子:「賀楚靈是巫族大巫師,如今九月十五很快就要到了,賀楚靈卻出了事,且他們知曉我是夏國探子,定也沒
有抱我會將賀楚靈治好的希。」
「既然沒有抱著我會將賀楚靈治好的希,他們勢必會想另外的法子。儘可能的不影響轉命大陣的啟……」
雲裳抬眸看向輕言:「我原本以為,他們做好的備選的人選,是黎行。」
「不是黎行。」輕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黎行巫並不算極好。」
雲裳點了點頭,勾起角笑了起來:「猜到了。」
「所以我現在懷疑,他們備選之人,就是這個烏雅。」
「隻是我不知道,若是他們將烏雅作為備選之人,為何在明知道我的份的況下,還要將那烏雅往我邊送。」
雲裳輕笑了一聲:「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回直接再對那烏雅下手嗎?」
輕言看向雲裳的眼中亦是染上了幾分笑意:「膽子是大的。」
「是吧?」
雲裳笑了起來,就瞧見那烏雅出現在了院子裡:「烏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