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立在院子中,目從院子裡那些人上掃過。
即便是活死人,他首先也是個人。
想要將人完完全全藏起來,除了暗衛,其他人皆很難做到。
雲裳裡裡外外檢查了好幾圈,又用力覺了一下院子裡的氣息。
院子裡一共有六個人,卻隻能覺到四個人的氣息。
另外兩人,應該就是活死人了。
雲裳走了過去:「你們幾個過來一下可以嗎?」
那幾個丫鬟下人麵麵相覷著,卻也老老實實地走到了雲裳麵前。
幾人都在雲裳跟前,雲裳便能夠輕易辨別出哪兩個是活死人了。
「你們兩個,進來侍候吧。」雲裳抿了抿:「方纔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亦是有些害怕。原本黎大人安排在我邊侍候
的丫鬟都已經被黎大人帶走了,我邊沒有個人,也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是。」
那兩個人垂首應了聲,跟著雲裳進了屋。
雲裳進了屋,就在銅鏡前坐了下來,佯裝往臉上香膏,目卻著銅鏡在看屋中那兩個活死人。
正如雲裳之前猜想的那樣。
巫族的活死人,有兩種。
一種,是如同夏侯靖,如同之前假冒許二那個那般,除了沒有氣息,言行舉止,皆如同常人一般,人很難分辨真假。
一種,眼神會比尋常人稍稍顯得獃滯一些,吩咐一句一下,隻會聽命行事。
屋中這兩個,瞧著,倒像是後麵那一種。
雲裳目落在銅鏡之中那張雖然看了一個多月了,卻仍舊覺著有些陌生的臉上。
因著賀楚靈與那烏雅之事,現在這府中有些。
方纔賀楚靈找了過去,以賀楚靈的子,隻怕是要好好的鬧騰一場的。
這是個好機會。
得要抓住這個機會離開纔是。
可是,這張臉,隻怕這府中的人都已經認得了。
憑著這張臉,想要走出這宅子,恐是不易。
可是……
雲裳瞇了瞇眼,可是這並不是的臉。
雲裳抬起手來,了自己臉上這張人皮麵,目從銅鏡中看向後立著的那兩個活死人。
這兩個活死人,皆是子。
雲裳將香膏放到盒子裡,抬起手來聞了聞自己上:「今日采了太多花,各種各樣的香味都混雜在一起,實在是有些不太好
聞。你們兩個……」
雲裳轉過頭,打量著那兩個人的量。
指了指其中一個稍稍矮一些的丫鬟:「你去幫我弄些熱水來,我想沐浴。」
「是。」
那丫鬟垂首退了下去。
雲裳抬眸看了一眼外麵的天,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雲裳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了口:「你過來,幫我將浴桶洗一下。
」
雲裳說著,先走到了浴桶旁,站在了浴桶的裡麵。
那丫鬟跟著走了過來,拿了帕子開始。
雲裳的手,卻已經握上了昨日悄悄藏在了浴桶下麵的劍劍柄。
雲裳手猛地一,將劍了出來,手飛快地按住那丫鬟的腦袋,將按進了浴桶之中,而後手中劍徑直朝著的脖子
襲去,運足了力,將的腦袋整個切了下來。
雲裳快速將那丫鬟上的裳了下來,而後換上了裳,隨即,將自己臉上那人皮麵取了下來,在了那丫鬟的臉上
隨後,又走回銅鏡前,取了胭脂水,給自己上了個妝。
雲裳看著鏡子中悉卻又陌生的臉,勾了勾角。
胭脂水真是極好的東西,隻需要用上這些東西,就能讓自己變不同的模樣。
變,可能連自己都不太認得的模樣。
做好這一切,雲裳又將之前藏好的東西都收拾妥帖,而後出了屋子,徑直出了院子。
許是雲裳作神態太過大方自然,一直到雲裳走出那院子,都沒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妥。
走出去一段距離,雲裳便開始跑了起來,一邊跑,還在一邊喊著:「不好了,不好了,黎大人關押在府中的那位夫人,不
見了。」
「黎大人在何?」
周圍下人不明所以,府中下人人數眾多,們也並未全部見過,雖覺著雲裳容貌有些陌生,卻也沒有懷疑。
還有人幫著雲裳指路:「黎大人在那邊,雲冠堂。」
「多謝。」
雲裳跑出去一段距離,一轉彎,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跑了一會兒,雲裳便出了院。
雲裳藏在一蔽的地方,拿出腰間的白玉小笛子,而後吹奏起來。
笛音響起,很快,遠就有火亮了起來。
雲裳便又高聲喊了起來:「快看,城中走水了!」
「走水了!」
院子裡的下人隻聽見走水了,卻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府中走了水,皆是慌起來。
「哪兒走水了?哪兒走水了?」
「是後院嗎?」
「快去看看。」
很快,遠的火越來越亮,將半邊天空都照亮了起來。
府中人也反應了過來:「是城中著火了。」
「好似有好幾個地方起火了。」
「看見了嗎,火勢好像有些大。」
「你看那邊,火衝天,恐怕是好幾條街都著火了。」
「快去通知黎大人!」
火越來越大,漸漸朝著這邊來了。
「火好似燒過來了!」
「大火燒過來了,快跑啊!」
混之中,雲裳也趁機嚎了幾嗓子,而後趁著府中下人的混之際,跑到了府中牆之下。
天很暗,牆角並未有燈。
雲裳用白玉小笛子朝著牆外的暗衛傳遞了訊息。
很快,暗衛的迴音就來了。
雲裳沿著牆角走了一段距離,才翻越過了圍牆。
圍牆外果真有暗衛接應,雲裳一落地,就瞧見了鬼醫和其他幾個暗衛。
「城中形如何?」
「城外已經發起攻城令,調集全部大軍,開始攻城。」
「城中各的火都已經燃了起來,我們提前往一些蔽的地方倒上了不油,火勢起的很快。」
「前段時間暗衛從河中救下來的那些百姓。還有這幾日我們暗中幫城中一些百姓解了蠱蟲,所有的百姓都已經經由暗道,送
到了城外。」
「那個乞丐,鬼醫想辦法接近了他,將蠱蟲下在了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