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目定定地看著這座城池,卻並未直接回答雲裳的話,隻問著:「若是你,你會如何做?」
「殺。」雲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若是事真的到了最壞的地步,那便直接將城中所有的士兵,都困在這城中,不給任何補
給,直至這城中所有的人都死,直至全部都腐爛為白骨。」
輕言隻轉過頭看向雲裳。
雲裳說完,卻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此前在寧國的時候,我也曾為了打勝仗,直接放水,人為製造了一場洪澇,將所有人
都給殺了。」
雲裳笑著笑著,麵上笑容一點一點消失:「我知曉,這是最好的法子。若是那些蟲子,真的可以人傳人,將它們捂死在這武
安城,總比整個夏國都中招來得好。」
「所以,如今最為重要的,是確認這些從裡麵鑽出來的蟲子,究竟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像之前那蠱蟲一樣,兩人朝夕相
的時間長了,就會傳給別人。以及,有沒有法子能夠對付……」
瞧見輕言眼中的擔憂,雲裳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來,朝著輕言晃了晃。
「這是什麼?」
雲裳彎了彎眼睛:「這是毒藥啊,我之前準備的,最毒的毒藥。便是巫族之前下的那些蠱蟲,也都能夠一擊斃命。」
「我打算,將這些毒藥,全都塗在我上,連一頭髮兒都不放過。保管那些蟲子,都不敢靠近我。」
輕言沉默了片刻,也取出了自己上的避毒珠給雲裳看:「我也要。」
雲裳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往自己上塗抹毒藥都還得爭著啊?」
雲裳話雖這樣說這,隻是去也並未拒絕,隻仔仔細細地將藥水塗抹上了,而後才道:「我去鬼醫那裡瞧瞧,你出城一趟。」
「出城?」
雲裳點了點頭:「不管那些中了蟲子的人會不會傳給別人,如今當務之急,是從源上除掉這些蟲子,要想從源上除掉,
一是要將城中掩藏的挖出來,全數理掉。二是想法子,將那些已經鑽出來的蟲子,給除掉。」
「隻是不管是要理還是蟲子,都不能夠讓士兵就這樣**凡胎的去上,那也等於是送死。可我們能夠塗抹毒藥,他們
卻不能,所以我打算,就我們去置這件事吧。」
「城外夏軍營中,之前為了驅除蠱蟲除掉蠱蟲,我與軍醫一同,弄了不的毒藥。」
「你去將那毒藥拿進來,除了毒藥,還有解藥,一併拿進來。大不了……」
雲裳抿了抿,大不了,麻煩一些。
之前剛到營中的時候,不是也有士兵上長滿了蟲子嗎?
那時候是直接將毒藥下在了水中,讓長了蟲子的人進去泡著,這次,興許也能夠這樣做。
雲裳腦中已經有了諸多想法。
「事終歸還未到最壞的時候。」
雲裳找到鬼醫的時候,鬼醫正獨自一人蹲在牆角,旁邊放著兩盆水和一盆子火。
雲裳還未走進,就聽見了鬼醫的碎碎念:「好像也不是這麼回事啊……」
「不怕水,能夠在水中生存,可是在地上的時候,卻得要要寄生在或者人之上……」
雲裳走了過去:「你嘀嘀咕咕是在做什麼呢?」
雲裳走路沒有聲響,如今驟然出聲,鬼醫渾都震了一震,轉過來瞪了雲裳一眼:「你嚇我一跳。」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是在做什麼呢?」雲裳在他側蹲了下來。
鬼醫將一個盆子放在了雲裳的麵前:「你瞧,就是這些蟲子。」
雲裳借著旁邊的火盆子,纔看清楚了水中漂浮遊弋的蟲子,約手指長,如同鬼醫此前所言那般,不過幾頭髮的細
若不是因為比較好辨認,倒是真的很難發現。
「嗯。」雲裳晃了晃那盆子:「我剛才走過來的時候,聽見你在說,這些蟲子,能夠在水中生存,可是在地上的時候,卻得要
寄生在或者人之上?」
「是。」鬼醫聽雲裳問起這個,連忙道:「但是也不完全準確,其實這些蟲子,在周圍的地上也偶有發現,不過擴散的範
圍相比水中,要小許多。」
「我仔細查了查,況倒是比我預想的,要稍稍好些,那些中招的士兵,大多是因為口了,在打水滅火的時候,喝了河中
的水。亦或者,是搬運理過巫族人的……」
雲裳聞言,亦是長長地鬆了口氣,若是如此,那便如同鬼醫所言那般,況比他們料想的,要好上許多了。
雲裳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水?」
「水?」鬼醫轉過了頭來。
雲裳點了點頭:「這城中的河渠之中,都葬著了不的,在水中泡著,伴隨著的腐爛,河渠之中的水裡,都侵
染了水……」
雲裳的話尚未說完,就被鬼醫給打斷了:「等等。」
「嗯?」
雲裳以為鬼醫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有其他的想法,便停了下來,看著鬼醫。
卻聽見鬼醫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之前,在妙手堂,還有在我住的那院子,吃的水是從哪兒來的?」
「……」
雲裳與鬼醫對視了一眼,沒有作聲。
鬼醫輕咳了一聲:「雖然我是大夫吧,可是不代表,我願意喝水啊?」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井裡的,你忘了嗎?你說的那兩地方,院子裡都有井。這兩地方又沒有臨河而建,怎麼可能專程
跑那麼遠去河中打水給你喝?」
「好,那就好,那就好。」
雲裳翻了個白眼,繼續道:「而在地上的,亦或者是埋在土裡的,雖然也會腐爛,也會侵染出一些水,可是
範圍卻並不大。」
鬼醫點了點頭:「你這麼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雲裳沉默了片刻,才又看了一眼鬼醫麵前的東西:「其實我比較奇怪的是,若是上的東西,為何之前我們都沒有發現
好似都在今夜突然發出來的。」
「你方纔在看這些蟲子怎樣才能除掉嗎?可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