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想象了一下，全裹上布，什麼都不出來，腦袋上還罩著琉璃燈罩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行，就按陛下說的辦。」

暗衛各自行去了，雲裳去尋了鬼醫。

城中的夏國士兵和叛軍都已經在往外退兵，鬼醫尚在城，見著雲裳與輕言一同過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

你不會過來了呢。」

雲裳笑了一聲：「不敢。我若是補過來了，你恐怕會唸叨我一個月。」

「一個月哪兒夠？我起碼得唸叨你一年。」

雲裳看了眼後麵幾個因為拉肚子而有些虛躺在牆角的幾個士兵，蹙了蹙眉：「形如何？可給他們餵了葯了？」

「吃了。」鬼醫手中正鼓搗著藥材：「隻是形不太好。」

鬼醫嘆了口氣：「那些藥針對的是病，可是他們並非是病，而是蟲。」

「我剛剛給他們把了脈，那些蟲子在人的，尚且活著，且，似乎正在吞噬他們的胃腸……」

雲裳擰了擰眉：「那現在怎麼辦？」

「我對這種蟲子現在也不甚瞭解，隻是從目前的來看，這些蟲子，會撕咬人的臟，一點一點……」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現在正想要試一試，對付腸蟲的法子。」

「對付腸蟲的法子？」雲裳挑眉。

「是。」鬼醫嘆了口氣：「就是用一些對蟲子有效，但是對人影響不大的微涼毒藥，讓人服食。試試看能不能夠將蟲子的給殺

死在腹中……」

「如果不行，那就再試試用瀉藥……」

雲裳瞪大了眼：「他們都已經在拉肚子了，還用瀉藥？還用瀉藥的話，他們的子恐怕支撐不住吧？」

「那也沒法子，我隻是想要試試，能不能夠用瀉藥，將他們肚子裡麵的蟲子一起拉出來。」

「至於子……讓他們多喝水，吃些粥就是，先保命。若是有效，蟲子清了子以後再慢慢養回來就是。」

「那要是不行呢？」

鬼醫鼓搗藥材的手微微頓了頓：「要是不行，那我也就沒有旁的法子了，畢竟能想的辦法我都已經想了。真到了那一步，那

我倒是建議，不如直接給他們一個痛快。而後將妥善置了。」

見雲裳臉不太好，鬼醫才又接著道：「不過，這也是最後沒有法子的法子了。但凡能夠有一點可用的辦法，也不至於那樣

」

雲裳頷首：「好。我知道了……」

鬼醫低了聲音：「城外撤走的那些士兵，也得要仔仔細細盯了纔是。」

「就怕，有人因為擔心被發現他們中了蟲毒之後，將他們直接置，所以瞞下來。特別是一些已經被傳染，隻是癥狀沒那

麼厲害的人。」

雲裳頷首：「我明白。」

頓了頓，才又道：「中了這個蟲病，可能夠從脈象那些查出？」

「最開始不容易，隻不過等著蟲子開始侵蝕髒的時候，就能夠查出來了。」

雲裳頷首：「我會安排下去，讓他們在城外紮營，每個營帳的人，盡量都呆在營帳中，而後派軍醫，每隔一個時辰，都去各

營帳中把脈。」

鬼醫嗯了一聲：「除了最開始那些興許因為直接接到蟲子被蟲子鑽了，亦或者是喝下了有蟲子的水而導致的，其他

間接被染上的人癥狀都並不太厲害，也不必過於驚慌。」

「知道。」

雲裳說著，轉就要走。

鬼醫卻將給住了：「你跑啥跑？」

「……」雲裳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跑啊？我哪有跑？我隻是想要下去將方纔我們商議決定的事吩咐下去而已。」

鬼醫卻是嗤笑了一聲：「得了吧，輕言就站在你旁邊呢，哪兒用得上你去吩咐人？讓他去，你留下來，幫我忙，給我弄葯

」

「……」雲裳笑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輕言：「陛下你瞧……」

輕言拍了拍雲裳的肩膀：「放心，給我就是。」

等著輕言走遠，鬼醫才輕聲哼了一聲：「就是嘛，輕言又不是不能做事，就跟在你旁邊，像個跟屁蟲一樣，像什麼話？

」

雲裳眉眼彎彎：「他其實事也多的，事發突然，今天需要置的事極多。」

「將河中那些蟲子弄出來，阻斷河中的暗湧。還要安置城外那數萬大軍和百姓，而且，如今城外那些大軍中，之前本就在城

中的那些叛軍和百姓，其中興許還有巫族人。還得要想法子，將他們引出來。」

鬼醫不為所：「事是一件一件做的，不能一蹴而就。而且啊，得有輕重緩急。」

「現在最為重要的，難道不是，找治療這種蟲病的法子嗎？」

「是。」雲裳笑了一聲：「先生真乃邏輯鬼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鬼醫哼了一聲：「趕過來，給我拿葯。」

「之前那些人將藥材拿過來的時候，將藥材都給弄了，我實在是沒轍了。我給你念一遍藥方子，你幫我弄好葯。」

「砒霜……」

鬼醫剛剛念出第一個藥材名字，雲裳就抬起了頭：「砒霜？」

「砒霜怎麼了？」鬼醫麵不變：「你自己會醫，應該也知道，砒霜這種東西，雖然劇毒無比，可若是隻用微末的劑量，卻

並不致死。」

「其實之前就有許多醫者用砒霜來清除腸蟲的例子。」

鬼醫說著，聲音漸低：「隻是用砒霜之事，不能讓別人知曉，不然若有別有用心之人，就會傳出我們意直接用砒霜殺死那

些得了蟲病的人的訊息了。」

「這也是為什麼，這城中明明有不大夫和軍醫，可是我卻並未他們過來，隻讓你幫我的原因。」

雲裳應了一聲，開始起手來。

正如鬼醫所言那般，那些藥材已經被弄了，雲裳將所有的藥材拿出來一樣一樣擺放在地上，才找到了砒霜和鬼醫要用的

葯，又按著鬼醫開出來的劑量一一仔細稱過。

正如鬼醫所言那般，砒霜是劇毒，稍有不慎，就會要人命，這劑量，就顯得尤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