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揚了揚眉:「巧兒姑娘對柯將軍還真是深義重。」
巧兒輕咬下,睫微微有些:「我……我隻是覺著,此番武安城一別,此生恐怕再沒有的再見的機會了,所以想要同柯
將軍道個別。」
「我昨日夜裡倒是瞧見了柯將軍,柯將軍一切安好。隻是因為昨天夜裡出了不事,所以我與柯將軍也就分開了,一直到
現在,我好似都沒有瞧見過他了。」
巧兒聞言沉默了片刻,才又揚起了一個笑容來,隻是那笑容太過勉強,倒好像是哭了一般:「好,我知曉了,柯將軍一切安
好就好。祝願他餘生皆安,能夠找到相伴一生的子。」
巧兒聲音帶著幾分輕:「柯將軍是將軍,他娶的妻,應該是家世清白,溫純善的子……」
「勞煩夫人,替我向他告個別。就說……就說我走了,我以後都會好好的,好好過。」
「好。」雲裳坐在馬上,認真的點了點頭。
巧兒見雲裳答應下來,雖已經淚盈於睫,可是卻仍舊揚起了一抹十分絢爛的笑容來,朝著雲裳揮了揮手,而後又排到了隊
伍之中,隨著隊伍一點一點往前麵挪。
雲裳目在巧兒上定了片刻,隨後揚鞭策馬出了城。
城外到都已經有帳篷支了起來,帳篷與帳篷之間,亦是隔著一段距離,兩營地之間至相隔了四五十米,且中間挖了
一條。
雲裳騎著馬,一個營地一個營地的找過去,沒有瞧見王盡歡與輕言,倒是看見了柯浩與高駿。
雲裳勒馬:「柯將軍。」
柯浩與高駿朝著雲裳看了過來,柯浩與高駿說了什麼,而後握著腰間的劍柄,飛快地朝著雲裳跑了過來:「皇後娘娘。」
柯浩似乎仍舊有些不習慣雲裳的份變化,抬起手來了自己的腦袋:「皇後娘娘可有什麼要事要吩咐。」
「手。」
「啊?」柯浩有些不明所以,隻是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出了手來。
雲裳便將手搭了上去,給他診脈。
柯浩瞪大了眼:「娘娘真的會醫啊?」
雲裳聞言就笑了起來:「怎麼?你覺著我之前給你診脈那些都是假裝的?」
柯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明顯是被雲裳說中了心事。
「怎麼樣,你這邊?」雲裳一邊把脈,一邊抬起頭來看了眼他後麵的營地。
柯浩與高駿這邊的營地,顯而易見的比其他營地的人要多一些,雖也分割了兩邊,隻是距離卻並不太遠。
柯浩點了點頭:「尚可,就是……」
柯浩抿了抿,一個大男人的臉上還染上了幾分委屈:「就是夏軍對我們好似有一些不喜……」
雲裳嘖了一聲:「那沒辦法,畢竟之前都是敵人。慢慢來吧,也畢竟,都是夏國人。興許還有不有親戚關係呢,總歸會接
的。」
雲裳垂眸:「你們這邊的糧草那些,之前你們在武安城中是如何安排的?」
「糧草那些都還有。」
「那就行。」雲裳示意他換了一隻手:「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要回錦城了,你們先堅持一下,回了錦城再說。」
柯浩點了點頭,抬眸看了一眼不遠的武安城,眸暗淡了下來。
當時進這武安城的時候,其實心中也是帶著抱負的。
想著他們的主子若能夠功謀反,登基為帝,那他也算得上是開國功臣了。
可是沒有想到,在這武安城中,他幾乎可以說是,度過了人生最難熬的幾個月。
如今終於出來了,雖然知曉,他們也算得上是叛臣賊子,隻怕也是要到置的。
可是在出城的那一剎那,卻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雲裳從袖中取出一個藥瓶子,倒了兩顆葯給他:「吃了。」
柯浩二話不說,就將那葯扔進了裡。
雲裳挑眉:「也不怕我毒死你?」
「不知道娘娘份之前,興許還是怕的。知曉娘娘份之後,也就不怕了。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雲裳笑了起來,隨後才道:「方纔我在出城的時候,遇見了巧兒。」
柯浩聽雲裳提到這個名字,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了,似是愣住了一般,半晌才問雲裳:「啊,啊,好的吧?沒事吧?
」
說完,不等雲裳回答,卻又自顧自地道:「昨天城中雖然起了大火,可是他們是在畫舫上,隻需要將畫舫劃到水中央就沒事
了。應該也被沒事……」
「而且娘娘既然是在出城的時候遇見的,那想必也是在準備出城的。」
「是。」雲裳點了點頭:「我是在城門口遇見的,隨口聊了兩句。說準備去其他城池看看,說之前從未離開過這武安城,
如今得了機會,想要到走走看看。」
「還向我問起了你,說知曉你一切安好,也就安心了。」
「還說祝願你餘生皆安,找到能夠相伴一生的子。托我向你告個別,告訴你,以後也會好好的,好好過,好好活。」
柯浩點了點頭:「行,那就好。」
雲裳的目落在柯浩上良久:「你不去找嗎?」
柯浩搖了搖頭:「不找了,找幹嘛,這不是害人家嗎?」
他是臣賊子,雖然投了誠,可是他犯下的過錯也不會因為他投誠而消弭,他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連他都不知曉。
又何必呢……何必拉著一個好好的姑娘陪著他去苦難的。
柯浩笑了笑:「之前與我說起過,在水雲舫也攢了不的銀子,說想要到走走看看,看不同的人不同的景,這樣就
好。」
雲裳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話我已經帶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雲裳騎著馬走了,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轉過頭,纔看見柯浩一直在著城門的方向,過了許久,柯浩才轉過,朝著高
駿走了過去。
雲裳亦是打馬離開,往前走了一段,遠遠地倒是瞧見王盡歡騎著馬朝著這邊過來。
王盡歡後帶著十多二十個士兵,士兵儘是渾,好似剛剛從水裡上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