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業一臉不解:「怎麼了?我描述得不對嗎?」
雲裳抬起手來了承業的頭髮:「沒有不對,你描述得很好。」
雲裳將那陶人裝進盒子中放好:「可得要放好了,到時候拿回宮,我就擺在我的寢殿中,日日夜夜都能看到。」
見雲裳對自己送的東西這般重視,承業的臉上滿是歡喜,嘿嘿一笑道:「剛剛我打聽到,在月亮灣那邊,待會兒還有賽舟呢
娘親,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啊。」雲裳牽住承業的手。
劉文安連忙道:「這裡離月亮灣尚且有些距離,奴才這就人準備好馬車。」
馬車備好,很快到了月亮灣。
月亮灣的兩邊早已經人山人海,劉文安連忙道:「月亮灣旁邊的觀江樓上麵位置最好,奴才已經打點準備好了,陛下娘娘這
邊請。」
承業小時候也看過賽舟,隻是那時候年歲太小,實在是已經記不住了,這次幾乎看得目不轉睛,船頭船尾綁著紅布花的
小舟已經在起點等著了。
承業扶著欄桿,不停地蹦著:「要開始了要開始了,船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聲鑼響,十多條小舟便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啊啊啊,他們好快啊,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將這小舟劃得這麼快,比江上的漁民還厲害。」
「第三個一馬當先,太快了我的天啊。」
雲裳倒是沒怎麼看賽舟,耳畔儘是承業高的尖聲,還有周圍百姓大聲喊加油的聲音。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耳朵上傳來溫熱的,是輕言抬起手來捂住了的耳朵。
雲裳抬眸,和輕言眼神匯。
輕言抿了抿,低聲道:「太吵了。」
太吵了。
雲裳沒有聽見輕言的聲音,隻看見他的一張一合。
雖然沒有聲音,雲裳也大致知曉輕言說了什麼。
雲裳淺淺笑了一聲:「是有些吵,不過,好的。」
的確是好的,輕言目落在雲裳的臉上,自然也知曉,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雲裳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散去過。
一直在街上玩鬧到傍晚,輕言也還沒有帶他們回宮的打算。
雲裳一直以為輕言還安排了宮宴,終於忍不住問了:「不回宮嗎?」
「不回宮,今年你的生辰,和百姓們一起過。」
「和百姓們一起過?」雲裳喃喃自語著,卻還是有些不明白輕言的意思:「如何和百姓一起過。」
一直到晚上,輕言帶著雲裳去了城中最高的酒樓之上用了晚飯,剛剛用完晚飯,外麵卻突然想起了一道悉的聲音。
「放煙花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承業。
承業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沖向了視窗:「哇,好多煙花,娘親,快過來看。」
煙花就煙花,什麼好多煙花?
雲裳原本有些不明白,隻是待走到床邊的時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的確是……
好多煙花。
幾乎是整個錦城,都在放煙花,整個夜空之中,都是絢爛盛放的煙花,將整個錦城,都籠罩在了一片亮之下。
雲裳微微張著,吶吶不能語。
半晌才道:「這麼多的煙花,需要用多硫磺啊,這麼多,拿來做炸藥也好啊,將那夜郎國炸他個稀爛。」
輕言垂下頭,就忍不住輕笑出聲:「我的皇後娘娘,還真是可。」
「正因為今天晚上,我們拿了這麼多的煙花出來給你慶生,反倒會讓別人覺著,我們手中不知道有多炸藥,所以纔能夠在
和夜郎國開戰的同時,這樣浪費著給你慶生。」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也都是一種計謀。」
雲裳瞥了輕言一眼,隻是很快,卻又被城中街頭巷尾,一道道移著的亮給吸引了。
「那些是什麼?」
輕言笑著朝著那邊看了一眼:「是花燈,就是今天白天我們看到的那些。」
自然知道是燈,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燈?
最重要的是,這些燈,為何都在?
且那些亮,好似都在向著他們這邊,一點一點在匯聚。
很快,那些亮就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有條不紊地走到了他們所在的高樓之下,樓下的空地並不太寬,站不下那麼多人
附近的街道上也都匯聚了燈的海洋。
「皇後娘娘千秋,祝皇後娘娘平安喜樂,萬事如意。」
雲裳在樓下離得最近的那些人中,看到了不悉的麵孔,雲裳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為何輕言說,今天晚上會和很多人
一起過。
的確是很多人。
那些百姓的聲音仍舊還在繼續著,在賀壽之後,那些百姓便又有序散去,彷彿一切都並未發生過一般。
雲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勾笑了起來:「謝謝陛下,這個生辰禮,我很喜歡。」
輕言知曉的不安,知曉的境,所以特意給安排了這一出,亦是為了告訴,如今整個錦城,整個夏國,所有的
百姓都已經認可了。
所以,可以安心。
所有的夏國百姓,都已經真正將當作了夏國人,當作了夏國的一國之母。
而不再是……寧國的公主。
雲裳手握住了輕言的手,從今以後,這是的家,是的子民……
一直到回宮,雲裳心中仍舊一片心澎湃,承業今日玩鬧了太久,已經不住睡了過去。
兩人先將承業送回了東宮,而後慢慢回了未央宮。
兩人分別沐浴洗漱,宮人方退了下去。
雲裳將宮人留的三盞燈吹滅了兩盞,隻留下了一盞,轉過,就瞧見輕言正立在遠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
太過昏暗的緣故。
雲裳總覺著,輕言的目有些太過溫。
「來。」
「嗯?」
輕言眉眼間帶著笑:「我還沒有給你生辰禮。」
雲裳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不是已經給了嗎?」
昨天到今天那麼大的手筆,還不是生辰禮?
輕言輕笑了一聲:「我的生辰禮,比較簡單,還皇後娘娘莫要嫌棄……」
輕言越是這樣說,雲裳就越是好奇,便抬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