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狙殺

“你們不要臉，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真不要臉！有種跟小爺我單挑啊……”戰無命著那群步步近的黑人，臉煞白，語無倫次地道。

下的白雀正不安地刨著地麵，後湍急的瀑布轟隆隆飛落的聲音聽得戰無命心慌。這些人如鬼魅般一直追在他後，讓他很是無奈。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自己？居然會利用家族狩獵季設下埋伏。顯然，這些人不想立刻要他的命，否則他早死一百回了。

黑人們獰笑著，緩緩地圍了上來。

“你們都給我站住，不然我就從這兒跳下去，讓你們一都撈不著……”說著，戰無命縱一躍，落到瀑布邊上，威脅道。

那群黑人一怔，果然不敢再向前移，像是害怕戰無命真跳下去。

“靠，水這麼深啊，看著頭都暈，這可怎麼辦？也不知道哥哥他們發冇發現我失蹤了，會不會馬上找過來……”戰無命扭頭了一眼那彷彿瀉深淵巨口的瀑布，穀底的大樹在眼中就像小草一般隨風，這讓他更鬱悶了。

要是對方真圍過來抓自己，自己到底是跳還是不跳？不跳，鬼知道黑人會不會真要自己的命，跳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靠，但是哥恐高啊啊啊……

“隻要你肯跟我們走，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

“那你先告訴我你們背後的人是誰，我再考慮要不要投降。”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們的來曆，隻有死人纔不會生出好奇心！”其中一個黑人冷冷地道。

“哇，你們就這點兒本事，嚇唬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孩，算什麼英雄？”戰無命拚命拖延著時間，怕怕地向白雀靠近一些，站在懸崖邊，聽著瀑布流水擊打巖石發出的巨大聲音，心中慌，彷彿有千張巨鼔在擂。

“咦……”有黑人驚訝地了一聲。

天突然暗了下來，彷彿剎那間天幕就垂下了一般。

“這麼快就要下雨了？魔森林的天氣果然變幻莫測。”有人自語。

“小鬼，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立刻跟我們走。”有人已經不耐煩了。

“啊，天吶，怎麼回事……”戰無命突然大一聲，無比驚恐地向天空。

眾黑人一怔，順著戰無命的目去，卻見沉的天空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翻騰著雲氣的恐怖旋渦，眾人還冇反應過來，一道刺眼的亮猛然自旋渦中出。

“嘩……”還有一道巨大的閃電猛然劈開黑暗，追著那抹自旋渦飛出的亮劈落。

“啊……”戰無命還冇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那抹自旋渦中飛出的亮筆直地向自己墜落，狠狠砸中了腦袋。剎那被巨大的衝擊力拋起老高，墜萬丈深瀑。

一切發生得太快，黑人被這驟然出現的變化驚得不知所措，眼睜睜看著戰無命掉落瀑布。

“轟……”隨而來的閃電隨之擊空，在山崖上擊出一個深坑，白雀冇有任何反抗之力，當即化一堆灰燼，周圍的黑人也被灼熱的氣浪衝擊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

“四弟……”

“小爺……”

在那下落的瞬間，戰無命似乎聽到了家人的呼聲，但他已無遐細思，一詭異的熱流直衝腦海，還有一道破碎的聲音自靈魂深傳來。

戰無命心中輕歎一聲：“想不到哥年紀輕輕居然就這樣死了，還是被天上掉下來的莫名其妙的鬼東西砸死的……，哥居然還能在死前聽到自己腦袋碎，也算空前絕後了……”

“賊老天，你要我迴，為了惜弱，我偏不迴……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我的道，就算你是天！也不配懂！”另外一個聲音突兀地在耳邊響起，又似響起在自己腦海深，帶著無邊的憤怒和不甘，又帶著一執著和。

這聲音有些悉，並且尤為清晰，竟然蓋過了隆隆的水聲。

來不及細想這聲音來自何，戰無命就突然覺得一震。

“轟……”一巨大的衝力逆襲而上，戰無命的狠狠地砸進瀑佈下的深潭，而後便失去了知覺。

……

三個月後，牧野城戰家後院。

“小爺來了……小爺來了……”在幾個丫頭的尖聲中，滿院子的仆役一鬨而散，有的藏樹後，有的躲進了屋子裡……院子裡隻剩下一隻仆役們驚慌之下跑掉的鞋子。

戰無命賊眉鼠眼地探頭向院子裡瞭，驚愕地發現，院子裡一個人影也冇有，頓時大失所。咳嗽了一聲，學著大人的樣子揹著手、邁著八字步進了院子。

“本爺臨，你們這些可惡的傢夥居然全都懶，不來恭迎本，一會兒我就去告訴大娘，扣你們每人一個月工錢。”戰無命大聲道。

此話一出，仆役們哭喪著臉膽戰心驚地從各自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著戰無命那雙看似無辜的大眼睛，心都抖了。那張看似天真的小臉，竟嚇得仆役們兩打戰，生怕被這條小毒蛇盯上。

小爺來仆役院子，除了找人試藥外，倒冇彆的事。若是三個月前還好說，小爺雖然喜歡胡鬨，但是對仆役們非常好，不過是將藥閣中強健的丹藥悄悄出來給仆役們吃，其名曰試藥，實際上倒是仆役們益良多。

但自從三個月前家族春獵回來之後，不知小爺了什麼風，開始自己鼓搗製藥，你說你一個整天神神叨叨，不務正業，不事修練，連戰氣都冇有的人，能控火煉丹嗎？你有丹火嗎？你知道什麼是藥融合嗎？

聽訊息靈通的人說，小爺在魔山脈了驚嚇，突然被一批神人攻擊，與家族眾人失散。找到他時，小爺竟然昏迷在離狩獵地三百多裡遠的野狗河穀的河灘上。一個十二歲的小娃娃，長得白白的，昏迷在魔集的野狗河，居然冇被魔吃掉，真是個奇蹟！

據說，當時小爺正躺在河灘邊毫無知覺，河岸淺水中還有不死掉的噬魔鱷。冇人知道是怎麼回事，連戰氣都冇有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是那些連一星戰士見了都要落荒而逃的噬魔鱷的對手，更何況還是一群。而且自此以後，死裡逃生活過來的小爺眼見是更加瘋魔了。

前幾天，小爺鼓搗出了幾顆賣相超級難看的藥，試藥的是小爺的護衛，號稱“外戰一條龍，戰一隻蟲”的一品戰師段爺。哪知段爺吃了那藥儘複當年神勇，愣是三天三夜冇下床，四房太太流上陣竟也被弄得丟盔卸甲，簡直是“戰鼓聲聲震梁柱，春風數度玉門關”！

後來有人問藥效如何，段爺的回答隻有兩字“嘿嘿”。再問多了，他隻回答：“誰用誰知道！”

就因為小爺胡煉藥，還經常找人試藥，四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火冒三丈地找到小爺，母子間那段對話經典得嚇人。

“你知道你煉的是啥藥嗎？”四夫人怒問。

小爺一臉天真地答：“不知道啊，我就隨便抓了幾種草藥，用鍋熬啊熬，最後就了這種藥糊糊，我刮下來啊，就了丹藥了。”

彆人煉丹用丹爐、丹火煉，還小心翼翼的。戰小爺可好，煉丹用一口大鐵鍋熬啊熬，丹火冇有不說，還用柴燒火……就是四夫人也拿他的頑皮冇轍。

“本爺今天心很好。”戰無命一臉天真的笑容大聲道。

他話音剛落，所有仆役的臉都青了。每次戰無命說完這句話之後，下一句就是——我又煉了幾種新藥。

“爺，小的今天肚子痛，老拉肚子……”說話間，那仆役居然真的放了個屁，“不好意思，爺，我肚子壞了，怕汙了爺的眼，我還是先去茅房了。”說完也不等戰無命發話，扭頭就跑。

“爺，我表姑的兒子今天結婚，新郎就是我……哦，不是……伴郎就是我……吉時快到了，我得過去了……”一個仆役張得話冇說完撒就跑。他家就他一個男丁，還等著他傳宗接代呢，可不能折在小爺手裡。

片刻之後，院子裡的仆役再次蹤影全無，戰無命還冇來得及手去抓，就全跑了，隻剩下戰無命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間，喃喃道：“這些冇用的傢夥，不就是試藥嗎？用得著怕這樣……”話冇說完，戰無命眼睛一亮，牆角的樹底下還有一個年歲較大，看上去十分憨厚的大叔。

“還有一個，不錯，你很好，我讓父親給你加工錢。”戰無命高興壞了，找了一圈，母親邊的人，自己邊的人，連二哥邊的人都問過了，冇一個願意給自己試藥的。找靈試藥，它們又不會說話，怎麼能知道藥的好壞，過來找仆役，又全都跑了。幸好，還有一個，戰無命笑得都要咧到耳上了。

“這個，爺，小的戰川，想……想……”那中年大叔張得有些結，不知說什麼好。

“想給本爺試藥嗎？太好了，這有什麼不行的，隻要你想就滿足你……”

“不，不是的。小的，小的是想問，上次段爺吃的那藥，爺還有冇有？”中年大叔不好意思地低聲問。

戰無命頓時愣了，什麼意思，大家不是都說那藥不好嗎？害得自己還被母親教訓了一頓，父親一頓鞭子得自己差點兒找不著北，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私下裡問自己要那藥？

戰無命訝然問道：“你想吃那藥？”

“是，是……小的就是想吃那藥。”戰川大喜，看來有戲。

“上次那藥還有，不過，你想要那藥，得先給我試新藥。”戰無命想了想道。既然這麼多人想要上次那藥，估計那藥還是有用的，要不然怎麼連三爺爺和二爺爺都地向自己討藥和藥方呢？

戰川開始糾結，想到小爺駭人聽聞的熬藥之法，他就遍生寒，但又想到以後的福，還有家中那黃臉婆鄙視的目，咬咬牙道：“好，隻要爺給我上次那藥，我就給爺試藥。”

戰無命笑了，總算找到試藥人了。其實他本就不需要試藥人，他很清楚自己所煉之藥的藥，但是他需要通過試藥人讓家族裡的人看到他煉製的藥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