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如果是失憶狀態，現在八是要親親他，甚至回家再跟他做點什麼。

但我現在實在是沒那種心思，想起以前那些事，尤其還想到那個莫小姐還跟他糾纏不清……

離婚證是假的又如何？

早在結婚之初，他拒絕接我時，我們之間的所有可能就都已經碎了。

所以這會兒，我實在是沒辦法自己親近他，便扭頭看向窗外，說：“孩子還在呢，你別想那些沒用的。”

沒聲音。

等了一會兒，肩膀上忽然一輕。

我下意識地扭頭，隻見繁華已經正過子，靠到了椅背上，見我看他，便出手，摟住了我的腰。

我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正待反抗，後腦又被他按住，了上來。

我忍不住推搡，卻覺邊傳來了一陣痛，是他在咬我。

他咬的不算用力，顯然威脅的意味更濃。

我自然不想吃眼前虧，便閉起眼，沒再推拒。

許久，繁華鬆了口。

他垂眸著我，若有所思。

這眼神一下就讓我想起了從前，想起他以前就常常這樣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討厭這樣的目，便問：“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繁華說著，抬起手，在我的臉頰輕著。

我不喜歡這種的，握住他的手，問：“你是有點不高興嗎？”

他沒說話，隻是看著我。

“的確，這次你做了很大的犧牲，甚至跟你姐姐都有了這樣的矛盾，”我說，“我很謝謝你，但這不是我要求的，你不能怪我。”

“我知道。”繁華這才開了口，“我沒有怪你。”

我說：“那你發什麼脾氣呢？”

“……”

他又不說話了。

還說沒怪我？得了吧，這幅別扭的樣子分明就是不爽。

肯定是嫌我沒有好好哄著他，給他點正反饋，畢竟這位大爺為了“別人的孩子”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呢。

想到這兒，我也很不爽，低頭扯開他摟在我腰上的手。

繁華卻低下頭來，額頭抵著我的，一邊收了手臂。

“我是想問，”他輕聲說，“但又怕你生氣。”

我說：“那你就別問了。”

“昨天為什麼在權家？”他好像完全沒聽到我的話，徑直便問。

“……”

這下到我無言了。

“告訴我。”他說著，握住了我的手，語氣溫得嚇人，“我保證，無論是什麼答案，我都不會發脾氣。”

我愣怔了一會兒纔回過神，本來就不善於扯謊，這一下問得突然，我更加不知該說什麼，乾脆道：“我是去求證的。”

繁華沒說話。

“我覺得梁醫生礙於麵子不會告訴我真相，”我說，“但權是你的敵，我想知道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我可沒撒謊，最初這就是我的目的。

繁華微微頷首，問：“那為什麼晚上也留在那裡？”

看來他已經調查得很仔細了。

這裡我當然可以解釋說是權提起了我爸爸，於是我暈倒了。

但我突然起了一惡念，低了聲音說：“我見到他時，他的樣子真的很憔悴，我覺很心疼。”

“……”

繁華還是沒說話，隻是抬眸看著我。

但我能清楚地覺到，他摟著我的手臂越來越。

“他說他很想我，請我留下來陪他一晚，”我說，“我不知怎麼了，完全沒辦法抗拒他的要求……你不要生氣好嗎？”

離得這麼近，我能明顯地看出他用力地做了個深呼吸，斂起眉眼，顯然不敢看我的眼睛，老半天，才輕聲問：“不是說我嗎？”

“你對我好我當然了，”我“委屈”地說，“但你都給別的人打錢，我覺你瞞著我很多事，自然就對你不起來……”

停了停，見繁華沒說話，我繼續說：“我也不瞞你，我一見到權，心底就湧上了一種很悉，很溫暖的覺……跟他呆在一起時，覺真的很舒服。”

繁華依舊沒吭聲，鬆開了摟著我腰的手。

我知道是自己的話起了效果。

恢復了記憶，我也一同明白，繁華恐怕一直覺得我是著權的。

我爸爸雖然不喜歡權，肯定也不會告訴繁華吧？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家已經破產，我也是個病秧子，還有三個孩子，以我爸爸的格，肯定不會接繁華的錢，更不可能允許他上門糾纏。

我見繁華扭頭看向了車窗外，便摟住他的胳膊，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沒說話，也沒。離得這麼近，他避無可避，是以我已經看到他眼眶發紅，心裡竟然湧上了一報復的快意，我了語調，聲說：“我就知道告訴你，你會生氣，才請梁醫生幫忙那樣瞞著你的……你又為什麼要背地裡查我呢？”

繁華還是沒說話。

“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跟他做了什麼吧？”我說，“我們隻是一起吃夜宵，聊了一晚上天而已……權很正派，不是那種人。”

繁華這才開了口，聲音明顯有點喑啞：“你從來沒跟我聊過一晚上。”

“那是因為你都想做那種事啊。”我說，“不想權，會跟我進行心靈上的通，你隻喜歡那種事……”

“……”

繁華又不說話了。

我繼續火上澆油，說著渣男們的經典臺詞：“別生氣了，我主要是覺得權真的好可憐。他本來是我的未婚夫，也不知道自己被小三，還準備以自己的全部財產做聘禮娶我。他生了那麼重的病，卻一個人在醫院做手，還擔心著我，現在我又……”

“我就不可憐嗎？”繁華突然出了聲。

“……”

他哪裡可憐了？

“我怕你知道他，怕你跟他這樣見麵、談心，”他扭過頭，看著我，紅紅的眼睛活像隻兔子，“為什麼不先來問我，而是去找他？”

我避開他的目，做出一副心虛的樣子：“你都騙我了。”

“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解釋嗎？”繁華說著，手住了我的下顎，強迫我扭頭看著他，“還是你本來就想見他？”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本來就想見他。”

他既然敢問，我就敢回答。

畢竟從他回頭來找我的這一刻起，他就輸了。

“我一直都覺得，你告訴我的未婚夫的事有水分，”我說，“所以我很想知道這一段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應該瞞我這麼多的，撒謊沒有好結果。”

繁華的眼裡一下就了，我知道是最後這句話的效果。

他當然是在撒謊了，從他給我講的小的故事，就能知道，他心裡的力真的蠻大的。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眼淚忍了回去，隻是再度出聲時，聲音更喑啞了：“那你還會繼續見他麼？”

“這……”我故意猶豫了一下，才說，“權剛剛做過手，很虛弱，而且他沒有其他親人了，現在整個人都很消極，如果我不去陪他，我怕他會出事……”

“我也很消極，”繁華說，“如果你堅持要去，我也會出事。”

“別開玩笑了。”我說，“你還有孩子，怎麼能跟他一樣呢？”

繁華又不說話了。

對啊，在他眼裡，孩子不是他的。真慘啊，誰讓他蠢兮兮的相信那東西？

“抱歉，我本來想不告訴你，悄悄去見他，這樣你就不會這麼難過了，”我說，“對不起……你不應該這樣調查我，或者說監視我的。”

繁華估計是本接不上這話，他臉蒼白，手指握拳，手背上的管清晰可見。

我是真的有點害怕，小聲說：“老公……你不要打我好嗎？”

繁華一愣，看向我，隨後順著我的目看向了他自己的手，便鬆開了拳。

雖然這樣子有些可怕，但距離真正發怒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所以我並不怕，大著膽子繼續折騰他：“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什麼都聽你的……但你千萬別生氣，不要打我。”

繁華當即臉一變，說：“怎麼會？”說著，他竟然艱難地出了一抹難看的笑，“我怎麼會打你？抱歉，我有點失態。”

說著，他手又想摟我。

我連忙往後躲了躲，一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繁華的手僵在了半空，鎮靜地著我。

對峙許久，是繁華先開了口：“菲菲？”試探的語氣。

他肯定不確定我是否想起了過去的事。

其實，從上來說，我很希他知道我想起來了，因為他現在雖然提心吊膽，但還是有希的。

但一旦知道我全都想起來了，他就會明白，我們之間是沒有希的。

我很想看看他那時的樣子。

可是這樣，除了一時的痛快之外，會帶來不可預料的結果。他很可能拒絕接事實，做出強行留著我，甚至用孩子要挾我之類的瘋狂舉。

所以我也做出了回神的表，出了一臉茫然，彷彿剛剛隻是應激反應，放下手問：“怎麼了？”

繁華沒說話，而是小心翼翼地手過手來，在我的臉頰上了。

我自然沒有躲，他便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說：“你剛剛被我嚇壞了……抱歉，是不是我的樣子太兇了？”

在前夫他心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