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這種事,對于劉長安來說,尤其艱難一些,可能全靠運氣,而非找很多人努力就能夠實現的,雖然說川無濤,旱無雷,兔子又能守到幾回?道理上很正確的說法是做事都需要努力才能收獲功,指白日夢一樣的中獎只是浪費時間,這就是所謂的:
平地怒濤千百尺,
旱天霹靂兩三聲。
可憐日下守株客,
涼兔不逢春草生。
然而劉長安也曾經想過要努力開枝散葉,只是這種事素來艱難,即便是延壽這種事,也只能講究機緣巧合,例如蘇小翠只是食用過就得到了延壽的效果,而別人卻是吸收了許多,也沒什麼作用。
還是守株待兔好了,看遇著誰巧就有了,那就有了。
更鑒于自己是極的特例,沒有其他可以參照研究的對象,著石頭過河很難得出什麼真正有用的認知,劉長安更不可能把自己貢獻出去當研究對象,來試圖去解決自己的繁衍問題。
很難繁衍后代就很難吧,這種事本來就無所謂,正如竹君棠所說,基因都決定了他不需要繁衍。
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急切想要知道原因或者改變狀況的事,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都算不得什麼,劉長安最興趣的終究不是自己如此與眾不同的原因,最近所期待的事便是他想去月球背面看看,這應該是人類在離桎梏之前就可以做到的事。
劉長安所最憾的事一直是早些年間自己是劉教授的時候,和同事們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以掠奪資源和星際爭霸為目標的外星科技,偏偏就是資源限制了他們突破時空旅行的桎梏,意味著他們無法到達地球,就像地球無法發現他們一樣,而獲得時空旅行能力的外星科技,發現或者沒有發現地球,對他們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更不會和地球生來打個招呼,直接無視的可能更大,又或者隨意做了點什麼導致人類誕生的事,就再也沒有理會過這樣一種自覺全宇宙最孤單的生。
人類科技水平存在并不算太遙遠的上限,哪怕是能夠吞噬恒星的能量,也是存在著資源限制的問題,沒有辦法解決宇宙的一切奧……這便是劉長安最憾的事。
既然如此,劉長安覺得,想太多事也沒有什麼用,活在當下好了,慢慢的活著,慢慢的生活,總不至于覺得自己最大的憾可能永遠得不到滿足,就干脆去死了算了吧,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終究還是會有進步的空間,人類科技水平還沒有到達上限的時候,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劉長安也是心存好奇的,活下去便能夠見證未來。
這又是何等的幸運?劉長安可不會像某些自以為是的編劇制造的角那樣,認為長生不死是一種詛咒,是多麼痛苦的事。
這是人類誕生以來便夢寐以求的事,如若覺得不滿,是多麼的不知所謂而若人厭惡,這大概是矯到惡心的極致吧。
劉長安偶爾也有矯的時候,但是從來都是。
梧桐樹漸漸有了新生的芽,一層層細細碎碎的黃,風一陣過去搖曳,仿佛細的蝗蟲聚集在一起,煞是好看。
看來棺材對于生機的掠奪,終究不是毀滅的,又或者它只是對植上的生機沒有那麼?要知道小母和蜈蚣可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劉長安打開車廂,原來的小母自然是死了的,昨天下午放進去的白菜卻還是鮮翠滴,看來它的胃口已經被養叼了,對于沒有氣的東西已經不興趣了。
劉長安看了看那一滴猩紅,沒有什麼變化。
等到把今日份的小母丟進去,劉長安照例去埋了死掉的小母,只是要埋的更遠一些,凡事不可窮盡而至其枯竭,劉長安也不想讓周圍的蜈蚣都被掃一空。
提著鏟子回來的時候,周咚咚正坐在他門口的小板凳上咬著袋子一不的喝豆漿,只是眼睛跟著劉長安的鏟子滴溜溜的轉。
“長安哥哥,你把小母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不是怕我挖出來啊?”
“你想多了。”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挖小母啊?”
“不帶你。”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抓泥鰍啊?”
“我為什麼要帶你去抓泥鰍?”
“因為好玩嘛。”
劉長安想了想,就和周咚咚去菜市場買了一桶泥鰍,然后在梧桐樹下挖了個大坑,把坑周圍的泥拍的結結實實,倒了水進去,再把泥鰍都給倒了進去。
“因為會水,你要記得加水,不然沒等到我們去抓泥鰍,泥鰍就都死了,明白嗎?。”
“我會保護它們的。”
“而且你可以別的小朋友一起來抓泥鰍。”
“真的可以嗎?”
“真的。”
“們平常都不喜歡和我玩,不知道們會不會來。”
“會的。”
這時候周書玲出完早攤回來了,有時候周咚咚會和一起去,有時候會待在家里和劉長安玩,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梧桐樹下挖了個坑,角微翹,搖了搖頭,去把早餐車給收了起來,也不管周咚咚,自己上樓去了。
劉長安上學又遲到了,聽說他是因為挖土坑養泥鰍而導致遲到,黃善也沒有什麼表。
安暖知道這個理由后,對劉長安表達了欽佩,并且建議他暑假寫一本《高中那些年我遲到的一千個理由》。
白茴知道以后,認為劉長安心未泯,發現還有小朋友參與其中,更是夸獎劉長安有心。
“昨天我發現歷史上真的有蘇眉這個人。”白茴翻開了劉長安隨意丟在書桌上的筆記本,翻開他畫的那幅畫,出震驚的表:“這個孩子還曾經是和趙四小姐,陸小曼和林徽因齊名的民國大小姐啊,流傳下來的那些照片,真是太好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們會這麼好看,明明那時候連相機都沒有。”
“你畫的也好好看,而且好像哦。”這是重點,劉長安居然這麼有才華,平常自己錢寧和陸元一起出個黑板報,他們都幫不上什麼忙。
“我認識。”劉長安拿著筆又開始畫畫。
白茴已經習慣了在劉長安的不著調了。
上課這種事,終究是為了考試,既然覺得考試的績無所謂又或者多多有些把握,那麼用來干別的事,豈不是理所當然?
劉長安畫了一張葉巳瑾的畫。
“你表姐啊?”白茴倒是認得,秦雅南那樣的人,總是容易讓們過目不忘,不由得出羨慕的神,“材真好。”
劉長安這才留意到,自己居然不自覺地把葉巳瑾畫了和秦雅南差不多的材,那山巒起伏仿佛要破紙而出,只是看著這張畫,劉長安不疑起來,他畫的到底是葉巳瑾還是秦雅南?
又或者……劉長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