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雪空不慌不忙地道:“請老夫人見諒,云薇與大姐姐是跟著之華姐姐來李府賞荷的,已經是打擾了,怎能再擾了老夫人的家宴?云薇出府時父親曾叮囑過,晚膳需得回府吃,所以,云薇與大姐姐這便告辭了。”
柳明如猛地轉頭瞪著,該死的柳云薇,本就是來參加李府家宴的,哪是來賞荷?過來都是李氏親自去接,母親是知曉過程的,父親又不在府里,哪有可能會有這叮囑?
柳云薇是見不得有此好機會吧!
而李府和莫府等人則是大為驚詫意外,完全沒有料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乘風和莫之競尤為震驚。
李氏則深深地看了饒雪空一眼,心思一。
饒雪空像是不知道自己這簡單幾句話讓在場所有人如此驚訝,見李老夫人沒有作聲,便低垂著眼瞼,等著說話。
李老夫人靜靜看了半晌,突然說道:“既是來賞荷便是客,府里竟讓柳大小姐親自到大廚房為…做了荷心滿滿這道菜肴,倒是李府的不是。”
饒雪空心中一驚,差點就想狠狠地瞪向柳明如。這個蠢人!耳朵是聾的眼睛是瞎的腦子是灌了馬尿嗎?
原來,早在上一回李府的賞荷宴上,眾小姐們被葛彩瑜帶離宴席那會,李老夫人便已經說了,倒是喜歡這江南郡的子,比京都那邊的大家閨秀要溫婉約許多,但無奈李乘風子倔,曾說過未到年滿十八不談親事。老夫人委婉地表達了希此次回來避暑時,李大爺能夠自己到自己的緣分的意思,并且開玩笑地說,李大爺最喜江南郡這邊獨有的一道名菜,名為荷心滿滿,曾經跟說過,以后定要尋一位能巧手烹飪荷心滿滿的妻子。
當然,這些話李老夫人都是半開玩笑地說出來的,只當是長輩在拿孫兒的閑言來打趣,但是有心之人自然都聽了進去,這也是為什麼賞荷宴之后聽聞有許多小姐都在府里學做荷心滿滿的原因。
饒雪空那天自然沒有聽到這席話,但是這兩天出去采買的時候可聽了不的八卦,李府在碧玉城算是大世家了,府里所出的任何消息幾乎都是城里的八卦頭條,這也就讓聽了個十十。
柳大夫人應該也是知道的,難道沒有說與柳明如聽?
就算沒有說,李府上上下下都是知道他們家李大爺這一典故的吧,自然不可能主一個客人,外加莫府未過門夫人份的柳明如去做這一道菜肴!
好,就算人家了,柳明如你這蠢貨,這種時候,在這種場合,你的矜持在哪里?你的腦子今天帶出門了沒有?人家的家宴啊,請你來吃已經是非常不合理的了,還讓你下廚?
你以什麼份下廚?
饒雪空心里惡狠狠地咒罵著柳明如,但是臉上卻不能表半分,不又暗罵了一聲李老夫人老狐貍,明明就知道柳明如此舉非常不適宜,甚至作為外孫的未來媳婦的份來說更可以說是驚悚出格了,卻還是這樣輕飄飄地把球踢到這里來。
只有十三歲耶,能不能不要這麼欺負小孩子。
饒雪空驚訝地抬頭看了柳明如一眼,略微提高了聲音:“府里竟有人知曉大姐姐擅于烹飪此道菜肴麼?聽聞老夫人回碧玉城避暑,所喜的廚子未曾跟著回來,大姐姐為老夫人做這點小事本是應該,還不足以答謝老夫人二次請我們前來宴荷的呢,怎敢說是府里的不是。大姐姐,你說是吧?”
里著大姐姐,警告的目掃向柳明如,那里面的意味很明顯,你敢說不是看看!
柳明如也不是蠢極,聽到這里已經知道今天做這道荷心滿滿有些不妥了,雖然心里對的威脅惱怒至極,但在外人面前卻不得不頷首應是。
李老夫人和莫夫人李氏心中不為饒雪空這滴水不的回答拍手絕。原本是柳明如不知恥為表心意給李乘風專門做了荷心滿滿,被饒雪空說來,變了李府的廚子未曾跟著回來,府里知曉柳明如擅長此菜,請幫忙。而且說是為老夫人做的,好像們并不知道這其中牽扯到了李乘風的事一般。不知者無罪啊。
莫之競和李乘風看著饒雪空,兩人的眸都有些不同以往的晶亮。
莫之競又淡淡地掃了一眼柳明如。這對比實在是太強烈啊,他如何愿意將就那個蠢笨又貪心不足的柳明如!
這門親事,他非退不可!
柳云薇,即便你如此圓回了此事,也不可能阻止我要退親的決定!
饒雪空只察覺到有一道向自己的視線越來越灼熱,越來越灼熱,偏頭去,對上了莫之競幽深的雙眸。
李老夫人看著饒雪空,心里直嘆息,可惜了啊,可惜這是個庶,還是賤妾所出!
可是這明擺著,柳府這兩位千金,庶遠勝于嫡啊!
最終,因為饒雪空的堅持,與柳明如還是沒有留下來用膳。李老夫人特別叮囑了萬嬤嬤安排馬車送二人回柳府。
二人離開之后,李老夫人和莫夫人李氏突然同時舉箸夾了一只荷心滿滿,咬了一口,細細品嘗之下,又同時皺了皺眉。
李乘風忍不住問道:“祖母,姑母,如何?”
李老夫人笑了起來,搖頭不語。李氏道:“好個柳三小姐!這柳大小姐做的這道荷心滿滿,手藝明明不怎麼樣,卻說擅長此菜!”
莫之競暗暗失笑。那丫頭,吹牛不打草稿呢,倒真是有幾分急智!
李乘風則哈哈大笑,也不避嫌地說道:“有趣,有趣,祖母,孫兒說了這柳三小姐很有趣吧?可不曾騙您!”
“風哥兒,柳三小姐再有趣,那也不是你能開玩笑的,你可不能像在京都逗那幾個潑辣丫頭一般去逗,免得生事。”李老夫人說道。
李乘風道:“祖母,我省得。再說,柳三小姐可比那幾個丫頭聰明得多了。”即便他想逗,也得人家肯讓他逗才行啊。
他們祖孫說話間,李氏暗暗瞥了自家兒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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