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刺青喧鬧間蕭奕修也從隔壁出來,掃了一眼衫不整的月芰荷,目落在那幾道痕上,盯著看了許久。
「月夫人說這幾道痕是黑玉抓的,王爺以為呢?」
「王爺,你要為妾作主啊,妾是冤枉的!妾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蕭奕修垂下眼瞼,懶得與多話,隻朝隨風抬了抬下,示意他解說。
「月夫人,辛子瑤是被人縊死的,死的時候掙紮過,指甲在兇手上抓出幾道傷痕來,留有殘餘麵板。現在,你死得甘心了吧?」隨風出蔑視一笑。
「不不,我這真的是被黑玉抓傷的!採桑!」月芰荷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你和梅兒當時不都在旁看著嗎?你不是見到黑玉抓我了嗎?」
秦採桑這會兒已扣上衫出來,聞言聲細氣道:「月姐姐,我幾時見到了?梅兒,你見到了嗎?」
梅兒搖頭:「中午我與夫人在一,沒見過月夫人。」
月芰荷一呆,驀然大:「你們撒謊!我是冤枉的……」
「這是殺人兇案,送法辦吧。」蕭奕修的聲音裡似乎有憾,輕輕嘆了一聲,「想來大理寺會審清的。」
「王爺,這是採桑陷害我!」月芰荷的呼聲漸漸遠去,夾雜著哭聲。
「切!」人群中夾雜著雲低啐的聲音,陌王府上這些夫人都是些什麼人吶,一個賽一個的渣,可憐家陌王爺還要天對著們。
眾人散去,隻剩下蕭奕修依然在原地,眼尾起,淡淡掃向顧清離。
「王妃還不走,是在等什麼?」
「王爺又在等什麼?」
蕭奕修不聲地看了良久,才道:「你是在等黑玉吧?」
顧清離大意外,他居然又看出來了,那還故意縱容指認月芰荷!
「我是打算去離月姑娘那裡看看回來沒有。」抬步便走,卻被他一把住手臂,拽得靠近了。
他的臉離得很近,鼻息勻地打在臉上,輕而緩的聲音像是在嘲弄:「在本王眼底賣弄你的智慧,還了點,貓爪抓傷的痕是尖利的,人指甲抓傷的痕可是寬而不齊的。」
顧清離用力一甩,他到底手上無力,還是被甩了,冷笑:「你既然看出月芰荷是冤枉的,為何不替澄清?還要將送法辦?你是順水推舟,想借我之手除掉吧?說到底,你這幾個夫人,應該都是有問題的吧?」
他倒是沒想到說得如此直白,靜了一會點頭道:「包括王妃你,豈不都是同樣的目的?」
顧清離一怔,忽地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毫不客氣,存有敵意!因為替他指婚的是皇帝,他認為他邊所有的人都是來自宮中各種勢力,來監視他言行的!
仔細搜尋了一下原的記憶,確信並沒有接過任何監聽他的任務,便哼了一聲:「你也太瞧得起自己,我對你的事沒有任何興趣!」
他不知有沒有相信的話,隻仿若不經意地問了句:「下一個是誰?」
顧清離腦海中掠過剛才驗時秦採桑肩下一朵新鮮的玫瑰刺青。這人反應倒也快,在那麼短的時間就想到了應對之策,為自己紋了朵花去遮蓋,也是夠狠!
那一針針刺下去,再敷上止藥,就以為天無了?當然不!即使刺青能蓋住抓痕,但周圍針刺後的紅腫哪是那麼容易消的,哪怕用冰敷過了,依然有些許痕跡殘留。
殺辛子瑤,應該是為了怕辛子瑤去向蕭奕修求,泄們的份吧?或者是怕辛子瑤到了皇後跟前,為減輕自己的責罰將們都拖下水。
「喵!」地一聲,黑玉悄無聲息地出現。
彎下腰去抱起黑玉,仔細察看著它的爪子,果然,先前已清除掉幾線的爪間又多了纖維,細細再找,確實有殘留鮮。
月芰荷沒撒謊,黑玉突然發狂抓,一定是秦採桑在暗中指使,那人可能對黑玉的習掌握得更好些,便讓做了自己的替罪羊!
「在你這王府,連做隻貓都不容易,再三被人利用!」顧清離冷嘲熱諷完,心念一,決定不再告訴他下麵的線索。
他不願親自出手對付這幾位夫人,偏要假之手,何必一再如他的意?有本事讓他自己查去!
抱起貓,朝他嫣然一笑:「王爺想知道下一個是誰麼,自己慢慢查吧,恕本王妃不陪你玩了。」
看著顧清離施施然走遠的背影,蕭奕修有瞬間的怒意,但轉眼便淡淡散去。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邊居然泛起一不經意的微笑來。
近來是怎麼了,居然對這桀驁不馴的王妃越來越容忍了,任由對自己再三頂撞?
殺人償命,哪怕是王府的夫人也不能例外。
辛子瑤的被送往大理寺經仵作驗,月芰荷審訊後確認殺人罪,自然很快被押往囚場行刑。
由此,顧清離判斷大理寺中應當有蕭奕修的人。
斷案能如此神速而不合理,而且立即行刑,甚至不給皇後反應的時間去把月芰荷撈出來,這個陌王爺,看來長年病弱不問朝政,其實在朝中暗伏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啊。
訊息傳到陌王府時,蕭奕修隻淡淡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今晚本王去秦夫人那裡過夜,讓準備好。」
秦採桑心忐忑,不知是喜是憂。
自從府,就隻侍奉過王爺一兩次,每次都是在酒後昏睡過去,甚至不知道初夜是什麼滋味。
當然也很莫名其妙,可是據說辛子瑤被寵幸的時候也是如此,聞到一些淡淡香氣便昏昏睡了,甚至懷疑王爺從來都沒過們,可這話不敢向任何人說。
若皇後那邊知道了們這麼無能,連他的床都沒爬上過,不知道要怎樣的責罰。
後來連淩夫人也是和們一樣的遭遇,幾人在一塊提起,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念頭:陌王爺長年病弱,怕是那方麵……不行吧?
當心裡還在徘徊著這個念頭時,蕭奕修已經命開始寬了。
他斜斜倚坐在床邊,並沒有任何作,似乎等著來伺候自己。
今晚既沒有飲酒,也沒有聞到什麼異樣的香氣,秦採桑的手下意識有點抖起來。
當到隻剩抹的時候,猶豫片刻去幫他解,看他並不拒絕,作漸漸自然起來,婉一笑:「王爺今夜似乎心不錯。」
「嗯。」他甚至抬了手,慢慢著肩上那朵玫瑰紋,溫潤和地微笑著:「這朵花紋得真麗,從前怎麼沒有見過?」
「妾覺得好看,自己刺上的,王爺喜歡?」
「自己刺上的?對著鏡子,應該很難吧……」
「妾從前學過。」
「不如幫嘉夫人也紋朵花吧,你說紋什麼好呢?」
秦採桑的神稍獃滯了一下,隨即微笑道:「王爺喜歡什麼就紋什麼好了。」
「本王喜歡蠍子。」
「蠍……蠍子?」
「蛇蠍人,蛇與蠍才配你們嘛,玫瑰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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