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散去?開什麼玩笑!孟奇暗自腹誹,正氣凜然地站了出來:“方丈大師,可當我等是貪生怕死之徒?”
“阿彌陀佛,老衲不是這個意思,幾位施主都有傷在……”心寂依然要勸眾人離開,但他不可能明說林已經決定放棄這片基業,再是守衛也無用。那樣很容易被朵兒察知道,強撐住傷勢進攻,讓僧眾們來不及撤離。
“方丈大師,莫非你嫌棄我等傷無用?”孟奇一臉義憤,練地扭曲了心寂的意思。
此時,林寺的首座長老們都趕到了心寂后,防止孟奇等人突然襲。
聽到孟奇的話語,自承武林正道的眾僧自然不會明正大地說確實無用,支支吾吾,竟無人回答。
“老衲重傷,江施主和張施主亦是如此,而朵兒察本未損,此戰實在希渺茫,諸位施主非我林弟子,為何要揮霍命,留守林,做這玉石共焚之事?哪怕林之中,有這等決心之僧人,也是之又,因為實在毫無意義,恐怕只有老衲等行將圓寂之輩,才會舍得這臭皮囊。”
“諸位施主何不留住有用之,以待來時?”
心寂就差直說只有老衲要死守林,別人都可能逃離,你們這群毫不相關的陌生人逞什麼英雄,發什麼瘋?
孟奇上前一步,雙手合十,寶相莊嚴地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死有輕于鴻,亦有重于泰山,我等舍生取義,正在今日!”
包括心寂在,所有僧人都聽得目瞪口呆,他們還從未見過這種一門心思要為了救人而犧牲自的人!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我們本不想讓你救啊!
孟奇說完之后,忽然覺得“阿彌陀佛”配后面熱慷慨的話有點違和,但他馬上就自我安道,反正這年頭流行畫風不對!
見眾僧愣住,孟奇昂起腦袋,做俠肝義膽義薄云天狀:“今日之事,不是林要不要救的問題,而是我等要向天下蒼生昭示,這世上還有慷慨赴死之人!”
江芷微抬起手,捂住,強忍著笑意,蒼白的臉上憋出了一抹紅,齊正言角搐了一下,暗自慶幸自己與孟奇說話不多……
心寂沉默半響,看了看倉促服食丹藥后打坐穩定傷勢的張遠山和煢煢孑立衫飄舞的江芷微,嘆了口氣道:“張施主與江施主傷勢沉重,此時下山怕也難以突破鐵甲兵的封鎖,還是寺以待時機吧,德空,速去取小還丹給幾位施主。”
“幾位施主,寺之后,煩請你們鎮守后山,以防蠻族高手攀崖而。”
他將孟奇等人安排在了基本不會有誰來進攻的清凈后山,也避開了寺撤離的道。
“多謝方丈大師。”孟奇悄然吐氣,這是最理想的發展了!
…………
“方丈,那小沙彌是不是腦袋有恙?”回到大雄寶殿,心禪略有點氣惱地開口,“你為何要留下他們?”
心寂本待說話,忽然臉如金紙,繼而雪白,連續變化了幾次后,才勉強穩定,可看起來卻像一下老了二十歲。
“師父,您沒事吧?”他的弟子關切地問道。
“還死不了。”心寂平淡地說道,“好在剛才嚇退了朵兒察,有了緩氣之機。”他的傷勢似乎愈發地重了。
他側頭看著心禪:“江施主、張施主與朵兒察手時確實在拼命,非是細,而老衲觀他們心意甚堅,若不讓他們寺,怕是會死守山道,故而讓他們去看守后山,以答此番恩,了卻因果。”
“后山除了舍利塔,并無要之,不用擔心朵兒察之人襲,等弟子們通過道撤完,再告知他們真相,讓他們也從道離開,若朵兒察來襲的早,以后山的狀況,他們當能守到最后,到時事已經無法挽回,應該不會再死守了吧……”
心寂說得不太有把握的樣子,剛才孟奇的“慷慨激昂”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心禪沉著臉道:“榆木腦袋,怕是無解。方丈,籍、丹藥等已經挑出重要的裝好,現在就安排弟子撤離?”
“嗯。”心寂點了點頭,回首向金佛像,神變得安寧淡然。
…………
“總算寺了。”走向后山的道路上,孟奇長吁短嘆,還好自己“演技”不錯。
江芷微行走的很緩慢,但臉上不見一點迷茫憂傷,輕笑道:“不知心寂大師等高僧會如何看待你這個小和尚?”
腦殘兒歡樂多……孟奇默默腹誹了自己一句,要不是任務迫,我樂意這樣嗎?
然后,他“正”道:“一定是被我的俠肝義膽義薄云天震了,只差納頭便拜了。”
“反正剛才看到小和尚你特正經特嚴肅特激昂地說著那些扭曲的話,我就,我就想笑,哈哈……”江芷微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可笑著笑著,聲音就戛然而止,臉上浮現出許痛苦。
“江姑娘,你傷勢如何?”孟奇擔憂地問道。
江芷微吐納了幾下道:“即使開了四竅,以我的境界,用‘劍出無我’還是艱難,一劍之后,雖未力,但也只剩下三功力不到,之后又被朵兒察勁力所傷,十停里剩不下一停,半日之,估計也就只能仗著劍法對付對付鐵甲兵了。”
描述的很詳細,因為若是讓同伴誤判了自己的實力,有敵人來襲時,很容易出現策略上的問題。
“張師兄呢?”齊正言看著口有點凹陷的張遠山。
張遠山苦笑道:“還好這次帶來了傷藥,又有林小還丹相助,否則怕是行走都艱難,呵呵,現在連對付鐵甲兵都吃力了。”
王晉跟著眾人,但一直沒有說話,目游移,打量著寺佛殿和經過的道路。
走著走著,孟奇忽然愣住了,因為眼前的后山與自林的后山一模一樣!連那座舍利塔也一樣!
不會吧,像到這種程度……孟奇沒來由到一陣膽戰心驚。
“一樣?”江芷微察覺到孟奇的異常。
孟奇點了點頭,語氣鄭重地道:“雖然我只去過后山一次,但與這里確實一模一樣。”
不會這里也有鎮的妖魔鬼怪吧?
額,應該不會,以這個世界的力量層次,若有妖魔鬼怪,早就統治天下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得極低,以防前面引路的小沙彌聽到。
走了一會兒,小沙彌停住,一本正經地雙手合十:“諸位施主就在這里守衛吧,過了前面道路就是后山舍利塔,不便外人進。”
孟奇一下有了種恍然如夢的覺,因為停留的地方正是前幾日自己看守的地方!
兩座崖壁對立,夾出一條狹窄道路,前方左右各是茂森林。
“這是巧合,還是有某種聯系暗藏在……”到了這個時候,孟奇不用看也知道,左右側樹林看似漫無邊際,其實多走幾步,就能看到懸崖了。
他又驚又疑地想著心事,其他人則聽著小沙彌介紹附近的地形,方便最后撤離。
而小沙彌似乎得到了上層授意,將地形講的異常詳細。
“咦,沒說崖壁那條道?不對,想太多了,這個世界沒有妖魔鬼怪,誰來開辟那條道?兩個世界的林終究還是有所不同吧,畢竟這里是華山,不是蓮臺山……”孟奇聽著聽著,腦海里猛地冒出了“真觀”鉆出來的那條道。
“齊師兄,小和尚,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了。”等到小沙彌離去,江芷微拿出拇指大小的羊脂白玉瓶,倒出一粒紅彤彤的丹藥,和著小還丹一起服下,開始打坐調息,恢復傷勢。
張遠山傷勢更重,顧不得王晉在旁,同樣直接坐下,調理氣。
王晉沉默著看了他們好一會兒,又看了看一臉戒備的孟奇,踱步到旁邊,閉眼打坐,似乎在恢復神。
孟奇和齊正言流著警戒,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遠方突地傳來陣陣微弱喧囂。
“朵兒察又來了?”孟奇抬頭向寺廟方向,果然看到那里烏云布,銀蛇舞,部分地方火焰騰起,濃煙滾滾。
他下意識握了刀,等待著最后之戰的開始。
這時,王晉猛地站起,也不與孟奇等人打招呼,直接就向著林方向奔去。
“他想做什麼?”孟奇愕然開口。
齊正言沒什麼表地道:“不用管他,留下來反而芒刺在背。”
王晉快如奔馬,心有點激,他出草莽,所得武功皆是平凡,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開竅這一步,算是流高手了,可是,再想走下去,他又缺了這個境界的籍,所以,對他而言,回世界是機遇,現在也是機遇!
這個林雖比真正林差很多,但從心寂方丈上可以看出,他們的武功直指外景,不缺乏凝練道,開天生九竅的步驟!
現在正是林混之際,抓一個首座或長老拷問籍,本無人發現,只會以為死于朵兒察他們之手。
反正任務只是堅守林,沒說不能傷害林僧眾!
“可能想趁混得點好……”孟奇看著王晉背影,隨意猜測道。
突然,旁邊森林有一道道銀芒出,快得難以想象,直接命中了王晉。
雨打芭蕉葉的嘈雜響聲傳來,王晉渾皆有小鮮噴出,像是被破了的水囊,然后,他表殘留著許喜悅地仰面倒地。
“浪費了我的暴雨梨花針……不過,誰大將軍讓我不放走一個呢,嘿,你們竟然敢刺瞎大將軍一只眼睛!”森林走出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他面帶微笑,將手中黑筒直接扔到了地上,很有禮貌地拱手道,“在下湯順,外號‘掌上乾坤’,來送你們去見西天佛祖,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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