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半個多鐘頭才收場。

吃完飯，大家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所有人移步大廳，長輩們坐在一起聊天喝茶，小輩們有的去二樓棋牌室打牌，有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刷微博。喬玖笙與方俞生一起，選了一安靜的位置呆著。

喬玖笙將一杯熱茶遞到方俞生手中。

方俞生接過，喝了一口，揚眉問道，「沒下毒？」

喬玖笙笑道，「有，砒霜劇毒。」

「夫人下的，砒霜也喝。」說完，方俞生仰頭喝了。

後，路過的喬玖音嘆一句，「大哥還真是寵大嫂。」喬玖音說完，乾脆將手上的糕點往他們桌上遞了一盤。喬玖笙接過，道了謝，低頭看了眼緻的點心，贊道，「弟媳真是賢惠，這糕點看著就好吃，二弟真是有福氣了。」

喬玖音眼裡漾開一抹真實的笑容，客氣回道，「大哥也很有福氣，能遇到你這樣知心的人。」

喬玖笙夾了一塊桂花糕，嘗了一口，見方慕往這邊走過來，又將盤子遞給方慕，並說道，「二弟，快來嘗嘗弟媳做的桂花糕。弟媳真是心靈手巧，這般好手藝，一定學了很久吧。」

方慕撿了一塊糕點，送到邊，聽到這話，他忽然偏頭問喬玖音，「小笙，你是什麼時候學的烘焙？」他不記得小笙會做糕點。小笙曾說過，最討厭進廚房，小時候被著學廚藝的時候，沒懶。

喬玖音眼神慌了兩秒，才接話，「就這段時間剛學的。」

方慕咬了口糕點，味道還不賴。

喬玖音的頭，方慕誇讚，「小笙真厲害。」

喬玖音笑著低下頭，眼底飛快地聚起一抹不安。

怎麼就忘了，小笙兒就不擅烘焙，每次做出來的餅乾糕點，不是幹了就是糊了。

「薇薇他們準備今晚燒烤，我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喬玖音拍拍手，搖曳著一長，朝院子走去。方慕看了眼院子裡忙碌的表兄妹們，也回頭對喬玖笙說，「大嫂，我還有事，改日再聚。」

不等喬玖笙和方俞生回復，方慕便先一步離開了。

路過廚房，見廚子還在做夜宵，方慕忽然停下腳步，走進廚房裡。

「二爺。」

見方慕進來，廚師劉斐手，趕讓出一塊地。

方慕看了眼流理臺上的夜宵，隨口問了句，「今晚的糕點是誰做的？好吃的。」

劉斐有些驚訝，反問一句，「二爺不知道麼？今晚所有的糕點，都是二夫人做的啊。」

「哦？」

檯子上還有一些沒有吃完的糕點，方慕挑了一塊蔓越莓餅乾，嘗了嘗，微微蹙眉。「閑不住，搗，沒有給你們添吧？」

劉斐搖搖頭，還說，「二爺你說哪裡的話，二夫人做的糕點，毫不輸給專業的糕點師。做的糕點可好吃了，哪兒會是添？」說完，劉斐又嘆了一句，「二夫人不僅長得漂亮，手還這麼靈巧賢惠，做的這些糕點，一看就是專業學過的。沒個兩三年功夫，可做不出這麼漂亮的點心。」

劉斐自顧自說著，沒有注意到方慕瞬間微變的臉。

等他說完，才發現方慕已經朝廚房外走去了。

方慕站在院子裡，遠遠地看著正在幫方俞卿醃翅的喬玖音，眼神有些迷茫。在原地站了許久方慕才走過去，他順手拿了幾串魷魚須和兩串五花，將東西烤了，他拿著烤走到喬玖音旁。

「給你吃。」

方慕將手中所有的燒烤遞到喬玖音跟前。

喬玖音愣了愣，著方慕的表有些奇怪，像是激，又像是，還有方慕看不懂的緒。

「謝謝。」道了謝，喬玖音順手了兩串五花。

方慕看著吃五花，便問了句，「不用跟我說謝謝，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看我為你忙前忙後？現在結婚了，怎麼反倒生分起來了？」

喬玖音歪頭淺笑，調皮說道，「這點兒哪夠，還要，快去烤！」

眼前的孩，笑容依舊，悉不已，漂亮人。

方慕注視著喬玖音，久久沒有轉過目。

喬玖音見方慕一直看著自己，有些疑，便問，「你做什麼一直看著我？」

方慕手掉喬玖音角的油漬，凝視著他認識多年的子，方慕沉聲問，「小笙，你不是最喜歡吃魷魚須的嗎？」

喬玖音角笑容，瞬間僵住。

握在手裡，還未吃完的五花，瞬間了燙手山芋。

方慕目一沉，他的手，沿著喬玖音的臉頰來來回回地，一開始，作很輕，到最後，卻變得殘忍用力。喬玖音覺到臉頰發痛，想痛呼，卻又聽見方慕說，「小笙，你又是什麼時候，學會做糕點的？」

明明，方慕的語氣並不嚴厲，可喬玖音就是知道，他在怒，已經怒到了即將暴走的地步。

喬玖音心裡發寒。

他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小笙。」方慕的手，落到喬玖音的眼睛邊上，他輕輕地了的眼珠子，麵無表地問，「你在心虛什麼？」

喬玖音的軀，開始輕。

屋，喬玖笙站在窗邊，注視著這一幕，角勾了勾。

就在方慕的手，即將到喬玖音嚨的時候，喬玖音忽然張發出嘔吐的聲音。

——嘔！

兩個人都愣了愣。

接著，喬玖音一把推開方慕，跑到花叢邊，彎腰嘔吐起來。

回過神來，方慕跟著跑上去，他站在喬玖音後，目閃爍不停。

這廂靜太大，惹來所有人注意。

「二嫂，你怎麼了？」方俞佩問。

方俞卿捂住，驚呼道，「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二字，讓在場所有人驚訝不已。

方慕趕彎腰扶起喬玖音，摟著進了大廳。徐萍菲與大姑子方慶雲忙湊了過來，詢問喬玖音的。喬玖音輕輕胃部，一臉難的表講道，「大概是腸胃不好吧，吃了些油膩的東西，有些反胃。」

聞到什麼氣味，喬玖音抬起來，看了一圈現場，最後對站在方慕後的堂弟方俞康說，「俞康，能拿開你手中的魷魚嗎？」說完，喬玖音又開始乾嘔。

方俞康一臉懵，下意識看向爸爸方平均。

「快扔了！」方平均瞪了眼兒子方俞康。

方俞康立馬轉往外跑。

見了這一幕，方慕心裡的疑，全部消失了。小笙或許是因為懷孕了，導致大變，纔不吃魷魚了。

這就能解釋之前的行為了。

想通一切，方慕這才對萬浪說，「萬管家，打電話，讓徐醫生來。」

確認方慕沒再懷疑自己了，喬玖音悄悄地鬆了口氣。

*

本來，方俞生跟喬玖笙是打算離開的。

因為喬玖音突然嘔吐，兩個人決定留下來看看。

方俞生著手裡的佛珠，他仰頭，『』向旁站著的人，問，「阿笙，你說，弟媳這是胃病犯了，還是另有況？」

喬玖笙輕聲笑，對他說，「喬小姐養尊優，怎麼會有胃病。」

「知道麼？」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不等喬玖笙回答，方俞生自問自答道，「菩薩說，心虛的人，總得想盡一切手段來讓自己安心。」

收起笑，狠吸了口氣，喬玖笙才說，「俞生啊，你信的哪位菩薩？真是滿口的金玉良言，改日我也去拜拜。」

－－－－－－題外話－－－－－－

這裡寫一個方家人關係表。

——方平絕，現任家族；

原配妻子，莉莎；婦，穆晨（已逝）；續弦，徐萍菲。

兒子：方俞生、方慕、方俞安；

兒：方俞卿。

——方慶雲，方平絕的姐姐；

丈夫，謝安。

兒：謝薇、謝如；

小兒子，謝青雲。

——方平均，方平絕的弟弟。

妻子，柳玉。

大兒子，方俞康；小兒，方俞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