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玖笙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喬玖音。

喬玖音皺著眉，對上的視線，並沒有說話。

又看向喬森。

喬森嘆了口氣，朝喬玖笙抱歉一笑，他用懇求語氣說，「雲笙，俞生兄，麻煩你們了。」

浴室，喬玖笙和方俞生也乖乖地走到了喬雲帆前。

喬雲帆盯著方俞生看了半晌，才瞇著一雙老眼，才說了句，「小夥子，長得俊啊。」

方俞生十分乖巧地應道，「謝老爺子誇獎。」

他開始盤問家底了，「嘿，小夥子姓什麼？今年多大，家住哪裡？是幹什麼工作的？父母幹什麼的？跟我們三狗子怎麼認識的？」

「…」

一陣沉默後，方俞生老老實實代家底，「回老爺子，我姓方，方俞生，今年29。家住濱江市，父親是經商的，母親是理教授，已經離逝。跟三…」差點兒就說了三狗子，好在方俞生及時剎住了車，忙改口說，「我跟阿笙認識已久，是自由。」

「你倒是老實，問什麼說什麼。」喬雲帆對方俞生的誠實到很滿意。

「阿笙就喜歡我老實。」方俞生麵不改說。

喬玖笙差點想翻白眼。

他可真老實…

實際上，在場許多人都對方俞生的反應到驚訝。他方俞生素來是個魔王，看誰不爽都懶得搭理，今兒願意給喬雲帆麵子，倒是讓人驚奇。

方慕都忍不住多看了方俞生幾眼。

眾人隻當他方俞生是在做戲，隻有方俞生自己知道，這一刻，他有多認真。

隻要是喬玖笙的長輩，哪怕是個癡獃老人，都是他尊敬的人。

因為這個癡獃老人，是他心上人放在心尖上尊重喜的人。

的，皆是他所。

恨的，皆為他所恨。

清了方俞生的底細，喬雲帆放心了。

他開啟盒子，從裡麵拿出來兩條寶石龍吊墜。

寶石吊墜款式奢華，一龍一合抱一，可自行分開。吊墜的主是寶石，龍的頭顱卻鑲著黃金，龍的眼睛，都是玫紅。

這東西，一看就是大家手筆。

兩條項鏈完全一樣，唯獨的不同，就是了。

左邊的那條寶石吊墜是藍，右邊的那條是淺紅。

喬雲帆著那吊墜，渾濁癡獃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清明。他眼裡流出追憶之，他沉聲道，「這龍鑲金墜子，是驚人親手為你們兩個孩子設計的作品。隻是可惜了，還沒來得及送給你們，他就不在了。」

老人的眼裡，有了淚。

喬雲帆旁，喬森忍不住扭開了頭。

喬玖音眼裡也含了淚水，想到了那個嚴肅高大的爸爸。爸爸媽媽在國外突然逝世，他們連都沒有看到，就看到了一捧骨灰。回想起那段悲傷經歷，喬玖音的眼淚奪眶而出。

喬玖笙愣愣地注視著龍鑲金墜，目有些茫然。

爸爸…

知道爸爸媽媽是出事故死的。按理說，對於他們逝世的那段記憶，應該記得很清楚才對。畢竟，那可是喪親之痛。但很奇怪，對於那段時間的記憶，相當模糊。

季卿看見喬玖音臉上的淚水，忽然瞇起了眼睛。

再看喬玖音的目，忽然多了審視和懷疑。

「當年他就說過，這墜子，要在你們結婚的那天送給你們。屬於你們，龍就送給你們各自的新姑爺。隻可惜，他走的太早，沒能看到你們各自結婚。」喬雲帆吸了吸鼻子，將兩條寶石吊墜，遞到喬玖笙和喬玖音前。

「阿音，這是你的。」他將淺紅那條，遞給喬玖音。

喬玖音淚流滿麵，接過吊墜。

喬雲帆這纔看向喬玖笙，將另一條，遞給了。「小笙，這是你的。」

喬玖笙想接過那東西。

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聲音在呼喊：接啊！手接啊！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東西！

喬玖笙死撐著，時刻告誡著自己，不能接。

是戚蕓笙，沒有資格拿取屬於喬玖笙的東西。

喬森也有些為難，他正打算勸說爺爺，這是，季卿忽然一把搶過那墜子，塞進喬玖笙手裡。「既然是爺爺給你的，你就接著，都是緣分。」季卿盯著喬玖笙那雙茶的眸，眼神很清明。

喬玖笙一愣。

想推，這時，旁的方俞生也說，「收著吧阿笙。」

屬於你的東西，你就該拿著。

聞言，喬玖笙終於不再推，收下了那東西，並對喬雲帆說了謝謝。

將吊墜遞出去，喬雲帆像是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他所在太師椅上，嘆道，「我困了。」

「爺爺，我們回去休息吧。」喬森握住他的手。

喬雲帆瞇著眼睛，盯著喬森看了半晌，才說，「也好，驚人你陪我回去休息。」

「好。」

喬雲帆離開後，其他人也相繼告辭。

等所有人都離開，喬玖音這纔看向喬玖笙。注視著喬玖笙的影，恍惚間，竟以為自己又看到了畢業那天的喬玖笙。喬玖音心裡忽然生出一個心驚的想法。

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