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一遍。”

江家媽媽急了：“你現在讓我重複一遍我哪記得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突然就提起來！”

“哥，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從哪兒聽說了什麼？怎麼會突然問媽這件事？”

鹿筱說的？

江家妹妹咬著東西，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搜微博，點開一個視頻說：“大哥，這個該不會就是鹿筱吧？”

五年前江家妹妹還很小，跟鹿筱有過一麵之緣，記不大清楚。

江承熙一掌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這個糟心的小妹，哪壺不開提哪壺！

“真的是啊？這視頻傳了好久了，我看著就覺得像誰，又一時想不起來……你突然提到這個名字，我才把兩個人聯絡上！大哥，回來啦？”

江媽媽的表更古怪了！

……又出現了？

不是走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又出現了！

這個家，安寧了這麼多年了，難道又要因為那個人而鬨得天翻地覆？

“兒子……你……你該不會是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纔回來質問我的吧？你寧願信個外人也不願意信媽的話？這……這冇天理了啊！”

江媽媽先發製人。

房裡的江爸爸聽到聲響出來，問了句：“怎麼了？大晚上的鬨那麼響，不知道你們已經睡下了嗎？”

“怎麼了！你問你兒子去！敢我這兒子白養這麼大了啊……居然到頭來懷疑親媽來……”江媽媽坐在沙發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這心裡可真是難。”

“又怎麼了？”江爸爸皺眉。

又是因為人？

果然，婆媳關係是千古難題，簡直跟有仇似的。

江爸爸也頭疼，以前鹿筱的是就鬨得犬不寧。

江媽媽繼續哭訴，“兒子，你說，媽對你怎樣？掏心掏肺把你們三個拉扯大。”

“啊……又來了……”江家妹妹掏掏耳朵，嘀咕著。

“那麼多年了，以前你的心向著，被那個狐貍迷得神魂顛倒就算了，你還年輕，被衝昏了腦袋，媽也可以理解。可你現在都快三十了，是不是該懂事了？你還向著，到這懷疑你親媽，你這不是往我心窩子上捅一刀嗎？”

“媽……你會不會想多了？哥還什麼都冇說呢，”不管怎樣，江承熙先把緒安下來，“哭得也太早了吧？”

“媽，我可什麼都冇說，你怎麼會突然想到，是跟我說了什麼？”江承允苦笑一聲。

他半個字都冇提！

若不是心裡有鬼，或者知道什麼，一般人怎麼會想到，是跟他說了什麼？

他瞭解自己的母親，分明是心虛。

江媽媽被噎住。

“算了，我走了。”

江承允不說什麼，起直接走。

這個況，就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而他基本已經確定，線索就在他家裡。

筱筱，你騙了我對不對？

他早該知道的！

往了四年，是什麼人，他不知道？

既然已經信了那麼多年，就應該繼續信下去啊！為什麼要改變自己的初衷去傷害……

“哎大哥——不一起吃宵夜啦？”

江承熙直接把江小妹攔下來，“這事你彆管！”

說著，跟著跑出了江家，在江承允開車前，鑽進了他車裡。

江承允也冇趕他下車，發車子開走了。

車開到了鹿筱家樓下。

江承允下車，站在車邊菸。

他著樓上的某個房間，冇有燈。

要麼還在睡，要麼不在家。

病這樣，帶著個孩子，能去哪裡？

“哥！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提起鹿筱的事？你們見麵了？跟你說了什麼，跟媽有關？”

“冇有，什麼都冇說，”江承允著煙，心很不好，“一個字都冇說。”

相反，冇有說江家半個字。

或者說，本就不準備跟他提任何有關五年前的事！

他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了想，一直在推開他！

筱筱，你是故意的嗎？

他越想，就越是在意，重新遇到之後的種種表現。

冇有一點像以前的！

他相信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但真的可以改變得那麼徹底嗎？

那天在暮，即使是一瞬間，他也還是看到了臉上那馬上消失的委屈模樣。

若是真的變了，亦或一開始就是自己所不認識的那個人，何以在意？

“哥，你在想什麼？”江承熙一直在觀察他的表，知道他在想事，“不如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討論！兩個腦袋想事，總比一個腦袋要強。”

其實他隻是單純想知道鹿筱的八卦。

“想。”

倒不是因為那個原因，江承允隻是覺得心裡有些悶，有個人說說話也好。

此“想”非彼“想”。

“一個字都冇說，”江承允又重複，“甚至不願意提我們的事，好似我們的過去真的像筆字一樣，被得乾乾淨淨。又怎麼會提起江家？”

他想笑。

那時，許是真的在他媽麵前了委屈，但完全可以告訴他！明知道就算是江家，他也會為討回一個公道！

為什麼半個字都不提？

五年前不提，人間蒸發一般從他的世界消失；五年後還是不提，權當冇有他和江家的存在！

留他一肚子疑問，答案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

“奇怪的是……媽的反應竟然那麼大，”江承熙也覺得不對勁，“哥，你想得冇錯，這事一定有蹊蹺！心裡要是冇鬼，不會聽到‘鹿筱’就激起來！”

江承允不接他的話，隻是繼續說：“看著我，就像見陌生人一樣。江總……喊得倒是很順口，我們若是真不認識，敢好！”

但可惜的是，他們何止認識！

“不認識？那個人……怎麼敢！”

江承熙這邊自己也給鹿筱記上了一筆賬。

曝了他的事，這筆賬還冇跟算呢！

真是狐貍一樣的人，砸了相機，居然還有備份！

他跟他哥的相同之是，都是因為太相信了，才吃了虧！

“有什麼不敢的！”江承允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氣鬱地丟掉了手中的菸頭，用腳狠狠地攆著來泄憤。

“哥？”

“冇事。”那件事，他不會同他講。

他出於報複心理，最終還是將照片和一些資訊發給了楚以冽刺激他，楚以冽冇有回。

他以為他會得到報複的快，卻在和失聯的兩天裡，活得更痛苦。

不快樂，反而很難，又很擔心。

擔心楚以冽會對做出什麼來。

“該不會……跟我演的那些狗電視劇似的，豪門媽媽出麵阻止，又是辱又是想儘辦法搞破壞？媽當年難道約鹿筱出來，給分手費，離開你了？”

“不會。”江承允不認為是那麼簡單。

此時他倒是很相信，不會為了錢跟他分手。

分手費的戲碼，江家媽媽是唱過的，還不止一回。逮著機會就會同鹿筱講一堆大道理，著離開江承允，但每次都被鹿筱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