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晴。
7點剛過一點,十四中考場外已滿了考生和家長。
任淑芬在人群中穿行,遇到自己的學生就上去叮囑兩句。
自從參加工作以來,這已經是第十五次高考了。
送走了十五批高三考生,又迎來新的高一生,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中白髮已爬上鬢角。
人群中,高大的談小天鶴立群一般站著,談躍進宋春華陪在他邊,兩口子今天把店給外甥,特意陪談小天來考試,他們興又張,還沒有兒子淡定。
「任老師好!」
談小天規規矩矩鞠了個躬。
「哦!小天,你的準考證帶了沒有?
一會兒進考場千萬別張,正常發揮完全有可能超500,你還有20分育加分,考個本科很容易的。」
任淑芬盡量把自己最溫暖的笑容展給學生,讓他們放鬆下來。
「放心吧!任老師,我保證給你個奇蹟。」
談小天舉起雙臂展。
7點30分,考場開放,考生們陸陸續續往裡走。
談小天和張大鵬、馬威走在一起,他大聲喊道:「咱們都對一下表,萬一時間不對可就麻煩了。」
走在他斜後方的楚庭配合的出雪白的手臂……坐在座位上,談小天看了右前方的楚庭兩眼。
似乎有心電應般,楚庭恰巧回頭,和談小天對視了僅僅一秒便扭過頭去。
考試還沒開始,楚庭的腦袋靠著拄在書桌上的左臂上,左手的食指很自然搭在咖啡的發卡上,鮮紅的指甲很是醒目。
嗒嗒,一下,兩下……紅指甲了兩下。
談小天看懂了,楚庭說,加油!第一科是語文,不需要楚庭,談小天開始閉目養神。
叮鈴鈴,尖銳的鈴聲響起,兩名拿著考卷的老師走進考場,全場考生神為之一振。
談小天用盡全力氣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睜開眼睛,終於開始了。
捲紙傳到手上,談小天迅速瀏覽了一遍。
沒錯,作文題目沒錯,還是一大一小兩篇作文,小作文20分,補寫《媽媽隻洗了一隻鞋》,大作文40分,《堅韌——我追求的品格戰勝脆弱》。
這兩篇作文容已經被談小天倒背如流了,他甚至都沒看前麵基礎得分題,直接就開始默寫作文。
談小天一筆一劃寫著,每個字都寫的很認真。
因為他知道,作文的字跡是佔印象分的,好在他現在的字照比前世了不。
20分鐘後,兩篇字跡工整的作文完。
翻過頭,談小天從第一道選擇題開始做起,越做越悉,記憶深的沉渣被一一喚醒。
他想起前世98年的冬天,在部隊的營房裡,作為新兵的他掐著手錶,流著淚,做完了今年的高考卷子。
那些題目和眼前這張紙一一重合,那些答案呼之慾出。
這種覺真是太棒了。
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很快就到了,鈴聲再一次響起。
談小天已經檢查了五遍,他有把握,語文至會在125分以上,鬧不好會衝進130大關。
走出考場時,他和楚庭目再次相對,談小天看懂了的驚喜,前幾天給押的作文題功的出現在捲紙上。
兩人心照不宣的什麼都沒說,出了大門跟隨各自父母回家。
下午2點30分,談小天再次走進考場,今天下午考試的科目是數學,重中之重,決定敗的科目。
3點考試開始。
談小天翻開捲紙,一道題一道題的往下看。
他在期盼,期盼上午的好運能繼續降臨,前世的記憶再次蘇醒。
他的祈禱被上蒼聽到了,看著紙麵上那些數學題,一個接一個的答案從記憶深跳出來。
談小天用鉛筆將有印象的題標出來,答案暫時先勾在下麵,呆會兒和楚庭的答案對一對。
選擇題和填空題他隻是一掃而過,重點放在了最後的計算大題上。
談小天盯著第17題,額頭的汗水都冒出來了,心中不停禱告。
讓我想起來吧!模模糊糊,約約,似乎有什麼東西浮上水麵……憑著這幾個月楚庭對他的輔導,再加上17、18題是最簡單的計算題,談小天吭哧癟肚的寫出了過程和答案。
後麵那幾道題是打死也做不出來了,但談小天也沒徹底放棄,他竭盡所能把他認為最正確的過程糊弄上去,萬一老師給個辛苦分呢!做完這一切,談小天看看錶,距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半小時,抬頭看看臺上的兩位監考老師,一人在臺上俯瞰全場,另一個在地上四遊走。
在下麵那個監考老師見談小天抬頭,便溜達到了他邊,看他草紙上寫的麻麻,便不再停留,繼續往前走。
談小天靜下心來,從第一題開始,繼續深挖記憶……「還有半個小時時間了,還沒有把答案寫到答題卡的同學抓點。」
監考老師給考生們提了個醒。
談小天心中一凜,要開始了,他抬眼,楚庭的左手已經搭在發卡上了,凝然不。
啪嗒!談小天的筆掉在地上,他舉起手,「老師,我撿筆。」
監考老師點點頭,談小天起,彎腰,撿起了鋼筆。
楚庭的食指了,紅的蔻丹短而急促的點了幾下,談小天看的清清楚楚,發的電碼是1b。
旁人跟本就注意不到楚庭的作,看起來就像是檢查捲紙時無意識做出的作。
前十二道選擇題很快就發完了,談小天對比了一下,自己做的對了六道。
他現在也沒時間改正,眼觀察楚庭的下一步作,該是四道填空題了。
第一道填空題,順利傳送,第二道,順利傳送。
發第三道題時,意外發生了,在下麵巡視的那個監考老師正好走到談小天和楚庭之間,視線被擋住了。
談小天心中著急,可是卻無可奈何。
楚庭並不知,手指輕點傳送完填空題答案後順勢微微轉頭,正好和監考老師的目相對。
「不要回頭,好好答題。」
監考老師點了楚庭一句。
楚庭慌裡慌張的點點頭,手足無措的樣子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懷疑。
他走到楚庭邊不了,低頭看著楚庭的捲紙。
談小天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不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抄到楚庭的答案,而是害怕楚庭出什麼馬腳讓老師抓住。
別看那天吹的厲害,其實本不可能做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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