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神座之左肯定心裡麵不爽,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它會公然反抗蘇的命令,但讓人無比吃驚的是,它居然還是來了,一點都不含糊。
實際上,神座之左確實準備公然抗命,但昨晚臨時發生的一件事,讓它放棄了這件十分愚蠢的事。
甚至,就連此刻,神座之左的耳邊,還在久久回著來自回主宰的告誡。
仍記的,昨夜回到至暗天族的營地之時,神座之左憤怒的砸碎了自己心的水晶杯,正發泄自己的火氣之時,回主宰的聲音,從一麵奇特的鏡子裡麵傳送出來,冷淡道“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緒,我們將會慎重考慮一下,與天族合作,是否正確。”
神座之左憤怒的向鏡子,森然道“合作?你們這群狡猾的人族,口口聲聲談合作,結果看看你們都是做了什麼,真的以為我天族好欺負嗎?”
回主宰冷冷回道“我們從未如此認為,而是一碼事歸一碼事。比如說當時的況,那群已經墮落的王,明顯早就已經打定主意做出變革,恰巧蘇能夠給它們帶來變革,所以天族究竟如何,就已經不太重要了。對此,你以為呢?”
神座之左冷笑道“我以為?我以為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次事方麵,你們聖境背叛了我!”
回主宰回道“我們從未背叛,因為這麼做,能夠讓父神的輝,更好的灑向這黑暗的時代裡。所以,我們都希你最好冷靜下來,仔細回憶和思考整個事件的過程,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同時,我們也不希,因為你的不冷靜,壞了父神的大事。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隻能說一句話很抱歉了。”
很抱歉?究竟為何抱歉?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如果因為神座之左的原因,導致創世神王回歸出現了什麼意外,三大主宰等先天之靈,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神座之左,甚至覆滅整個天族,讓事回到正軌之上。
神座之左怎麼會聽不明白回主宰表達的意思,立刻哆嗦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畏懼,神已經嚴肅了許多。
回主宰似乎覺察到神座之左已經老實了下來,冷冷的繼續說道“一切都是為了父神,所有的計劃都不容有失。否則,無論天族如何忠誠,又做出何等貢獻,都功不抵過。所以,現在,你冷靜下來了嗎?”
神座之左陷沉默片刻之後,僵著說道“為了至高無上的神,我天族甘心奉獻一切!”
回主宰滿意的說道“很好!記住一點,天族是天之使者一族,而為天之使者,你們的驕傲和所有不是使者,則是你們的天。父神,便是你們的天。而我等先天之靈,就是代父神沉寂這一段時間裡,確保祂偉大的回歸,確保一切都不會出現意外。因此,當我們代父神執行一切計劃的時候,現在,我們就是你們天族的天。明白嗎?”
神座之左麵容扭曲的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因為當三大主宰等先天之靈找上天族的時候,至暗天族就無法反抗,像一群狗,像一群奴才那般,老老實實的聽命於先天之靈。
皆因,這是來自創世神王的命令,而創世神王就是至暗天族的天。
這,便是至暗天族!
它們雖然自詡天之使者一族,但是它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它們無論再外多麼的高傲和高貴,說白了還是創世神族的狗,一個地地道道的奴才。
簡言之,逗你開心的時候,會給你丟塊骨頭;不喜歡你的時候,生殺予奪,隨意置。
就比如說在這一刻,回主宰毫不客氣的語氣,充滿警告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在意神座之左的態度,就像在對待一個下人,就像是在對待一隻養好了,還算有點價值的狗。
麵對這樣的態度,神座之左特別的憋屈。
以至於,在這樣的憋屈麵前,神座之左忽然有些理解神座之前,也就是天魔王,當初背叛三柱神,背叛創世神族的主要原因。
皆因,隻要活在三柱神之下,高貴如神座之前,其實也隻是一條狗。
很顯然,神座之前,也就是天魔王,它不想做一隻狗。
故,即便是明知道自己在以卵擊石,本就不是三柱神,不是創世神族的對手,可天魔王還是義無反顧的背叛了三柱神,背叛了創世神座,想要活的轟轟烈烈,活出一個真正的人樣。
但,那是神座之前,它是三柱神最疼的孩子,它可以任的做任何事。
而神座之左和神座之前,雖然僅僅隻差了一個字,可待遇卻完全不同,它隻能老老實實的做狗,永遠別想做人。
因此,神座之左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再也不敢囂,沉聲道“我,明白了!”
回主宰非常滿意神座之左現在的態度,笑道“很好,你所做的一切,父神都會清楚的看在眼裡,等祂偉大的回歸之後,會記住你和天族做出的貢獻,而一切背叛者,都將到最嚴厲的懲罰,直至世間的一切,都完全回到應有的樣子之後,方纔為止。”
神座之左沉著臉問答“我明白了!但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回主宰的語氣冷冽的說道“一切的起因皆為蘇,而蘇的意誌則代表著蒼穹集團的意誌,隻要蘇不死,蒼穹集團就不會散,不會倒。”
神座之左皺眉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總盯著蘇不放?我承認,蘇會為一個大威脅,但比起蘇,我認為黑暗大帝、大荒妖帝等對神有著更明顯敵意的存在,顯然更有威脅。”
回主宰冷笑道“那是因為,蒼穹集團了不該的東西,就像當初的三古族一般,犯了神忌。”
神座之左好奇的問道“三古族真的存在?神忌又是什麼?”
回主宰回道“三古族確實存在,吞天蟲族就是三古族的,其主人普羅托斯是一位非常狡猾的存在,連神也抓不住它的真所在。現在,父神沉寂,普羅托斯更是上躥下跳的非常歡快。不然,你以為黑暗大帝、大荒妖帝為何能夠長的如此驚人?甚至,我懷疑他們已經掌握了神子才擁有的力量。至於什麼是神忌,哼~,記住,有些話不該問,也不該知道,否則我隻能決你。明白嗎?”
神座之左心頭一陣驚駭,低頭說道“我明白了!可,就目前的況來看,黑暗大帝、大荒妖帝極有可能掌握神子的力量,豈不代表它們比起蘇,更有威脅?”
回主宰否定道“不一樣!黑暗大帝、大荒妖帝雖然也接到了神忌,但它們並不懂得神忌的本質。而蒼穹集團在蘇的率領之下,在接神忌之後,定然會逐步挖掘出相應的果,為第二個三古族,長到我們也無法製服的階段。所以,蘇纔是關鍵,他死了,蒼穹集團也就沒了,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了。”
神座之左皺眉說道“恐怕很難!”
回主宰說道“當然很難!尤其是由蘇提倡建立的守夜人組織之後,天魔王會盯著這件事,不會讓蘇輕易喪命,以免對抗黑暗出現什麼變故。同時,其它的王也會如此,為了對抗黑暗,它們皆會保蘇不死。尤其是王之盛宴結束的時候,諸王提議由蘇擔任黑夜遠征大元帥,並囑咐自己坐下半神,服從指揮的時候,就是為了告誡我,不要蘇。所以,你以為想殺蘇,會是一件簡單的事嗎?”
神座之左陷沉默,片刻後擔憂的說道“若是這樣的話,殺了蘇,豈不是如捅了馬蜂窩一樣,諸王都會炸的!”
回主宰從容的笑道“諸王擔心的是黑暗侵一事,如果能夠順利解決這個麻煩,諸王也犯不著跟我聖境死磕到底。”
神座之左吃驚道“你能夠解決黑暗侵?”
回主宰否定道“不能!除非父神復蘇,偉大歸來。即便是我,甚至更強的天魔王,也拿黑暗侵沒有任何辦法。故,諸王才會謀求蒼穹集團提出的守夜人計劃,雖然無法從本上解決問題,但確實是現階段最好的辦法。”
神座之左茫然道“如此,我就更不明白了。按照你說的,蘇豈不是更不能?”
回主宰笑道“蘇是蒼穹集團的意誌和領袖,也確實能夠代表著蒼穹集團,但卻不是蒼穹集團的全部。蒼穹集團的能人很多,其中,並不缺乏能夠幫忙建立守夜人組織的人才。所以,我才會說,這一次黑夜遠征是殺蘇的最佳機會。蘇一死,蒼穹集團就散了,你說我們到時候搶占先機,大肆掠奪蒼穹集團足夠多的人才,還愁解決不了建立守夜人組織的辦法嗎?到時候,諸王非但不會再找聖境的麻煩,還要與我們好好合作。到時候以聖境為主導,逐漸穩固父神的神權,讓那群墮落的存在,清楚的意識到誰纔是它們的救世主。因此,這一次蘇必須死在永夜之地,甚至在必要時刻,你不惜用神明賦予的力量,與蘇同歸於盡,也要在所不惜。”
聞言,神座之左當場就因為回主宰的話,無法控製的從心靈深,升起一寒意。
神座之左想殺蘇,這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回主宰想殺蘇,同樣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但,神座之左想殺蘇,多多是因為一點嫉妒心理,及多多蘇對它的侮辱,所以屬於私心,這一點都不可怕。
而回主宰想殺蘇,卻非出自私心,乃是為了心中的大義,為了偉大的父神,近乎於狂信徒一般,這反而是最可怕的。
說實話,神座之左以為他對於偉大的神明,已經足夠忠心耿耿了。
可是比起回主宰近乎於狂熱的信仰,神座之左突然發現,他對於神明的忠誠,乃至整個至暗天族對於神明的忠誠,隻不過是發自骨子裡的奴,及侍奉神明所帶來的權勢。
故,像回主宰這樣的存在,纔是最可怕的,會為了神明,無論多麼瘋狂的事都能夠做的出來。
就比如說這一次,神座之左知道諸王對待蘇的態度,它認為現在殺蘇,真的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
但,回主宰卻認為這是一個最佳的機會,已經決定要利用這次黑夜遠征,把蘇的命永遠留在永夜之地。
至於怎麼做,神座之左已經有所預見。
極有可能會是回主宰命令神座之左,如果無法順利製造一場“意外”,導致蘇命喪於永夜之地,那就在必要的時刻,神座之左用神明賜予的力量,與蘇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是的,即便是拿神座之左的命,來換蘇的命,如果可以,回主宰不會有任何猶豫。
念及此,神座之左心深,無法控製的升起一寒意。
可,神座之左又無法拒絕。
因為至暗天族就是神明的狗,現在回主宰等三大主宰代表著神明的意誌,那麼你至暗天族就是三大主宰的狗,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高興了給骨頭,不高興就是用你們的命來達目的。
這,難道就是我至暗天族,用對神明的忠誠,換來的代價嗎?
一種前所未有的悲觀緒,浮現在神座之左的心中。
皆因,神座之左發現,比起它所嫉妒的蘇,其實它神座之左,乃至整個至暗天族,纔是最可悲無知的存在。
故,這件事對神座之左的沖擊很大,甚至它長久以來,對於神明的忠誠,都有了那麼一裂隙和搖。
之後,回主宰再說什麼,神座之左都有些聽不清楚,它僅記得的隻有一點,自己像一頭可憐的,被主人丟棄的狗,唯唯諾諾的,幾乎回主宰說什麼,它就老老實實的答應什麼,不敢有任何一一毫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