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雪花片片落下。
此刻已正月,無論是在之前的藍星華夏國,還是這裡的大晉王朝,正月裡都有迎新春,過新年的習俗。
按照往常,各大城池早就應掛起紅的燈籠和彩旗,街道上往來的,都是絡繹不絕賣年貨,賣各種豬頭、醬牛、自家釀的米酒的小販……
可是陸長生和海天心一路從北走來,絕大多數的城池,都籠罩著戰爭的烏雲。
雁門塞以西,敦梁城。
城外,連綿駐紮著上百裡的白營地,而城也是遍佈黑底燕王旗,城的鐵匠鋪徹夜不熄,弓弩、錘車一輛輛的從城運往城外,滿城儘是肅殺之氣!
而與其遙遙相的……
則是橫亙在大晉王朝東西疆域的天羽山雁門塞。
上麵同樣是旌旗獵獵。
隻不過掛著的,卻是大晉王朝正統的紅朱雀旗。
……
以陸長生和海天心二人的實力,隻是略施道,便進了敦梁城,直奔燕王的帥府而去。
此刻,燕王帥府,燈火通明。
不止是燕王手下的五虎將在,就連劉禪以及正宗牽頭下,北河府上下幾十大宗門的帶領者也都齊聚一次,一片愁雲慘淡的樣子。
這一個餘月,雖然燕王的兵力隻有十餘萬,遠冇有朝廷派來討逆號稱三十萬大軍的聲勢浩大,但畢竟帝都東部已經近百年冇有曆經戰火,雖號稱銳,但真正上了戰場,還是遠不如燕王麾下的士卒。
畢竟北境荒涼,平常訓練就更加辛苦一點。
而且燕王軍長期與草原戰,雖然前些時日在草原上吃了不苦頭,可磨鍊出的戰鬥經驗要比東部軍不知道強了多。
三路大軍進展神速,連破蕭關、武城、道,就好像是三把利刃一般從西北直向帝都而去,可就在雁門塞,燕王軍終於遭遇大挫!
原因無他!
帝都帶來的宗門修士武者們坐不住了!
寬闊坦的路麵上突然落下巨石封路,規模的軍團剛要向雁門塞衝鋒時,突然湧來洪水攔截……
諸如此類。
這些修士雖然冇有直接對凡俗兵士出手,但卻用另一種手段,同樣阻擋了燕王大軍多日。
“宗門的事,就應該由宗門來解決。”
“觀境老祖,既然對麵已經擺下陣來,我們北河府各宗也不是吃素的!”
議事大廳。
隻見那名頭上長著怪瘤,陸長生曾經在正宗山門上見過的五行觀宗主一敲手中的龍頭柺杖,憤憤不平的嚷道。
“就是,就是!”
底下不人附和。
對方不急不徐,可燕王卻已經多次向他們請求幫助了,畢竟北河府士卒雖然彪悍,但地偏涼,一直以來補給都是個大問題,長時間拖下去,對他們極為不利。
其實這一戰早就不可避免。
大晉王朝的修道者早年來一直同氣連枝,可就是劉禪、曹長卿、巫和通這三大老祖橫空出世之後,格局便出現了變化。
北邊、東邊和西邊的修士各一脈,誰也不服誰。
而這一次,雖說他們請來了劉禪,可中原同樣請來了有老祖之名的曹長卿和有著晉國武道大宗師之稱的問天機。
“觀境老祖……那曹長卿和問天機的實力幾許,您……”
玄誠道人在一旁低聲道。
他想打聽一下對方最強者的實力,畢竟劉禪雖然實力已經恢複到了極其強悍的地步,但對方畢竟是兩人。
但劉禪卻撇了撇,斜了他一眼道:“你以為,老祖我每天就是在這府打坐嗎?我們早就用神念過手了!”
“曹長卿他一人,不如我。”
“但是他二人一起出手的話,我也有些麻煩,不過……真打起來,最該擔心的還是你們,嘿嘿,天塌下來,凡人螻蟻豈能倖免?所以這次東西宗派鬥法,我們三人都不出手!”
劉禪的話,讓眾人皆是一驚,嚇出半冷汗。
不過也是。
像他們這種半步神仙的境界,神念無比浩瀚強大,彆說是隔空殺人,就是千裡之外取夢中之人首級也是輕而易舉。
“既然如此,過幾日由我們出戰便是,隻出五個人鬥法,我們不是冇有勝算。”
鄭鐸長老冷聲道。
他們和東邊各宗門已經商定,各出五人鬥法。
作為這次北河府宗門聯隊的發起者,也是除了劉禪之外,本次來這裡的實力最強者,他直接選擇了出戰人選。
正宗的鄭鐸、玄誠道人,五行觀的劉衝宗主,千鳥穀的長天穀主,以及青雲宗的雲夢宗主,實力皆是通神境!這也已經是北河府明麵上能拿出來的最強戰力了,這麼選擇,也冇有人會做出質疑。
“嗯,也隻能如此了。”
劉禪微微點頭。
不過不隻是他,眾人心中也都清楚,他們北河府能派出五個通神境強者,比他們底蘊更加深厚的中原各宗門自然也能派出,到時候就要比拚道法和法寶了。
報!
正是此時,隻聽外麵一人傳報。
隨後也不等來人傳信,眾人就看見從門外走來一黑一白兩道年輕影,男的形拔,的一白,宛如仙子。
“陸長生!”
大廳的眾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很明顯,在上次與鄭乘風一戰後,認識陸長生的人有不,而鄭鐸和鄭乘風見到他後的表也明顯一黑,特彆是鄭乘風見到海天心竟然也跟在陸長生在一起的時候,更是一愣。
“海……海天心姑娘……你們怎麼在一塊?”
鄭乘風走到海天心的麵前急促的問。
海天心則是微微側躲開,正道:“我現在是陸長生陸俠的丫鬟,他去哪裡,我自然去哪裡!”
“啥……丫……丫鬟?!”
鄭乘風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兩人,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奉為心目中的神,竟然屁顛屁顛的跟著陸長生這小子甘心做一個丫鬟?
是,這陸長生實力比他暫時強一點,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咳咳……”
“陸小友果然年有為,魅力不凡,頗有老夫當年的風采。”
坐在首席上的劉禪輕咳一聲,便笑著讓陸長生在一旁就坐,他對於彆的宗門的宗主不屑一顧,但對於陸長生這個揹著他出草原的年,確實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