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既然這件事已經被提出來了。那何不就此試一試呢?若是真的能解了百姓於水火之中,那倒也是功德一件了。”
就在眾位大夫猶豫不決的時候,莫晴嫣的聲音忽然從遠及近。那被點名的吳大夫就是這群大夫裏麵最德高重的一位,同樣也親自經曆過二十幾年前的那場瘟疫。
“公主說的是,隻是若是用這蓮花藥,必定會有人要擔當實驗品。可是,若是能治好倒是沒什麽。若是治不好……”
吳大夫麵難,並非是他不願意用這蓮花。隻是醫書上記載,形狀相似的草藥之間極有可能療效是截然不同的。
治不好自然沒什麽,可若是因此而加速了病人的死亡呢?吳大夫覺得自己承擔不起這個責任,這也是這些大夫糾結的原因。
“眼下是非常時期,自然是要有人為此而犧牲的。可犧牲一個人,卻極有可能救活無數的人。難不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因為我們不敢承擔風險,而讓百姓們永遠承痛苦嗎?”
莫晴嫣當然是能夠理解這些大夫的想法。可是這件事的確是需要人來犧牲的,不可能,因為要有犧牲所以就不去做。
這吳大夫一隻手著自己的胡須,骨瘦如柴的臉上忽然顯出幾分慚愧:“老朽實在慚愧,竟然還沒有公主想得明白!”
“既然公主能支持我們,老朽就是拚盡全力也會護住那試藥之人。”吳大夫雖然年紀大了,卻依然一副醫者仁心的樣子。
莫晴嫣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卻又想到一件事,開口說道:“既然都要試藥,但我們倒不如將蓮花隔離出來使用。”
“如果單獨一朵蓮花也可以解了這苦楚,其餘的藥材自然可以省下來繼續用在其他病癥上,緩解百姓的痛苦。”
莫晴嫣覺得,既然那些人可以搞個什麽假的瘟疫出來,自然也可以弄一些七八糟的藥方出來,隻要對人沒什麽害就可以了不是嗎?
吳大夫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莫晴嫣的意思。他麵十分激的看著莫晴嫣,莫晴嫣卻隻是淡淡一笑:
“我現在就派幾個兵,隨著諸位大夫來采些蓮花藥。當然,關於試藥的人選的問題,我也會在百姓之中選好人。”
“不過還請各位大夫們放心,我雖然貴為公主,卻也不屑於對百姓的用威利的手段。我能保證所有來試藥的人,都是心甘願的。”
莫晴嫣說完,又在這裏安排了些兵守著以後便毫不猶豫地去找林子峰了。這件事事關重要,一個人做不了所有的決定!
林子峰這些日子也忙得不得了,不管是那個年輕大夫還是這段時間以來被抓住的那些活口,都是需要他下功夫去審問的。
隻是就算是有了一些證據傍,隻要這些人不肯承認,那麽便都是無用功的。他對這些暗衛們一向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但是眼下卻失效了一般。
莫晴嫣找過來的時候,他正因為如何審訊這件事而煩的不行。召見了蘇聖,想著兩個人一起想辦法總比一個人幹著急要強。
莫晴嫣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了,林子峰愣了一下。蘇聖更是直接滿臉的擔憂:“公主,這件事的風險未免太大了。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麽事,那咱麽擔不起責任啊。”
蘇聖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莫晴嫣當然也會講這些問題都考慮進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難不真的要讓百姓們等死嗎?
莫晴嫣做不到,做不到明知道有可能會救這些百姓一命,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蘇聖!嫣兒隻是擔憂那些百姓罷了,你現下去吧。對了,看一看宋奇在那裏,讓他過來一趟。”
林子峰在沉默的時間裏麵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的確是隻能按照莫晴嫣所說的那樣去做,畢竟幾個人和全百姓比起來,犧牲幾個也是必然的選擇。
不過,這件事並不適合他和莫晴嫣兩個人出麵。畢竟,他和莫晴嫣就算是再民眾的戴,終究不是百姓們中的一員。
若是真的治療好了還好說,可若是出了問題呢?到時候他們兩個人就會承擔百姓們全部的怒火。
所以他思來想去的,這件事也隻有讓本地人出麵最為合適。宋奇本來就是安平縣的人,再加上災難來臨時,他家又主散盡了家財來支援百姓。
想來百姓們對他都是有好度存在的。若是這樣子的話,倒是也方便了不呢。
莫晴嫣再聽到宋奇的名字之後就知道了林子峰的意思。不得不說,林子峰的想法的確是比自己的想法更加的完善。
兩個人對這件事討論了一會兒,宋奇也就到了。林子峰直接讓他做下了:
“宋奇,今日你來實在是有一件難事想要問問你的意見。”林子峰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宋奇。
一開始發現這場“瘟疫”其實是中毒的時候,宋奇便也沒有被瞞著。所以他此刻也能理解莫晴嫣的意思。
“世子,公主。你們兩個人盡管放心,既然這件事是對百姓們有利的。那我宋奇絕對是二話不說會去勸百姓的。”
“隻是,若是百姓們自願來試藥的話,不論結果如何,還請世子與公主善待這些百姓。”宋奇就算是在為林子峰辦事兒,心底也是裝著黎民百姓的。
“這你就放心吧,來試藥的百姓都是我朝的功臣,我和世子又怎麽可能虧待了他?凡是來試藥的百姓,一家老小都由府供養。”
“就算是等這次的災難過去了,也會被這安平縣的府護著。你且讓百姓們放心,隻要不是作犯科的人,都會被庇護的。”
莫晴嫣當即就做下了承諾,而宋奇也算是微微放心了。畢竟如果沒有實在的好,就隻讓百姓們為了國家大義獻,那未免也太寒人心了。
就算是百姓們願意,他宋奇也不會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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