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縣百戶所,迎來新的百戶。
一切都是新氣象。
百戶所院中,出任務的出任務,留守的留守。
至於點卯之後就離開乾自己的事……新百戶剛上任,你點卯之後就走,萬一往顧百戶認為你是對他心懷怨言怎麼辦?
故此眾錦衛都是留在院中等候差遣。
閒著冇事乾,索就在院中打磨骨。
隻聽見呼喝之聲不絕於耳,一時間百戶所竟恍若如獲新生,充滿朝氣。
一個錦衛正在力揮刀劈砍木人樁,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失魂刀法重在殺伐,揮刀之時心當中要滿含殺意,刀刀直指要害,切不可心存猶豫!”
這錦衛心頭一驚,扭頭一看,頓時收刀行禮道:“百戶大人!多謝百戶大人指點!”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一時間全都行禮道:“見過百戶大人!”
“諸位無需多禮,各司其職!”
顧青微微頷首,淡聲說道。
“是!”
眾人繼續訓練,隻是練得更加起勁。
同時心頭對於這位新任百戶也多了一些好。
前任百戶林英,從來都不會指點他們武學要……而顧百戶,竟然還會隨手指點一二。
哪怕隻是點滴小惠,這也足以讓他們多些親近。
見著這一幕,顧青微微頷首。
他雖不刻意收攬人心,但隨意施為,若有效,也是好事。
畢竟,對於許多大部分人而言,你隻要在不傷害他們的核心利益的前提下,任意一些事比前任做的好,他們就會信服你、聽從你!
站在院中,顧青微微一笑。
他看著院中忙碌的影,想道:“郭心遠辦的那件事,應該差不多了吧!”
……
青竹縣,黃石大街。
街上商販遍地,行人絡繹不絕,一片熱鬨景象。
這是青竹縣城西最為繁華的街道,兩邊的酒樓、賭坊、勾欄院遍地都是。
“小人,跟我玩玩吧!”
街道邊,一個著錦的富家公子帶著兩個家丁,在路邊勾搭良家婦。
“這可是縣中最大的富戶黃員外家的公子,跟了公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旁邊,有家丁點出錦公子的份。
“公子,不要!”
子麵難,有心想要掙紮離開,但一個弱子如何是幾個壯漢的對手,不管如何掙紮,都掙不開。
見著子掙紮,錦公子有些不爽,正打算說話,卻在此時……
“嘩啦啦……”
整齊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公子頓時不爽了,扭頭嚷嚷道:“誰他孃的這個時候出來擾人興致,小心爺了你的……”
話未說完,卻突然卡殼。
“錦衛辦案,閒雜人等退避!”
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一聲暴喝響起,傳遍了整條街。
一時間,街道上的百姓無論行人商販,都是麵驚,連忙朝著兩邊躲避。
本不敢攔在路中間。
郭心遠手繡春刀,帶著一隊錦衛大步朝前走去,途徑錦公子時,一雙虎目掃視了過來。
這讓錦公子瞬間如墜冰窖,渾戰栗。
調戲良家婦的心思也冇了,灰溜溜的帶著驚恐的家丁跑路。
一隊錦衛,最終在黃石大街最豪華的一棟酒樓前停下。
鴻運酒樓!
郭心遠打量了一眼,隨即一揮手,冷聲道:“給我圍起來!”
一聲令下,周圍的錦衛瞬間四散開來,將整個酒樓給圍的水泄不通。
這時,郭心遠這才帶人朝著裡麵走去。
鴻運酒樓是青竹縣最大的酒樓,此時正是飯點,裡麵吃飯的人幾乎坐滿了桌子。
聲音嘈雜,呼來喝去的聲音此起彼伏。
當郭心遠帶人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懵了。
這裡麵不乏有些持刀帶劍的江湖武林人士,然此刻也都是一個個坐在原地,都不敢。
有些膽小的甚至還把之前故意放在桌子上的兵刃給拿下去,生怕被錦衛看到。
整個酒樓瞬間就安靜下來。
見著這一幕,郭心遠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一個著員外服的中年胖子男子跑了過來。
看到郭心遠,連忙臉上賠笑,彎著腰說道:“這位大人,不知道來草民這小店有何貴乾?”
說著,就從袖口劃出一個口袋,就想要朝著郭心遠兜裡裝:“這是小店本月的例銀,多的那些就當是大人和各位爺的茶水錢!”
郭心遠卻冇接,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男子,問道:“你就是鴻運酒樓的掌櫃?”
“草民劉璋,正是此店的掌櫃,有什麼事還請大人吩咐。”
劉璋了額頭的汗,誠惶誠恐的說道。
在看到郭心遠冇有接銀子的時候,他心裡就明白,這是遇到麻煩了!
果不其然……
在得知對方就是掌櫃之後,郭心遠掃視了劉璋一眼,隨後麵一冷:“劉璋是吧?你的事犯了!”
“來人,給我帶走!”
“鴻運酒樓,上至掌櫃下到小二,但凡是此店的人,一個不落全都給我抓起來,跑了一個人,老子了你們的皮!”
此言一出,掌櫃劉璋瞬間臉煞白,麵無。
還想要說話,可此時兩個如狼似虎的錦衛就已經撲上來,直接將劉璋給按倒在地,綁了起來。
其他錦衛也都直接衝進酒樓,開始抓人。
一時間劈裡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
這是水缸、酒壺、甚至是桌子板凳被砸爛的聲音。
劉璋的心都在滴,但更多的則是惶恐。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錦衛!
有心想要辯解,可裡卻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老實點!”
一個錦衛看到他嗚嗚嗚的掙紮,一個不耐煩,直接一刀柄砸下來,掌櫃劉璋瞬間頭破流。
著額頭上的溫熱,心中的恐懼占據了所有。
很快,人就已經全都抓了起來。
打雜的、掌勺的、店小二……一個不落!
郭心遠看了一眼,隨後掃視了一眼周圍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敢說話的食客們,隨即大手一揮。
“走!”
一隊錦衛押送著二十多人朝著出去了。
原地,隻留下一眾驚魂未定的食客們。
那些持刀帶劍的所謂江湖人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錦衛抓人離開,連個屁都不敢放。
……
百戶所,錦衛大獄。
劉璋整個人被鐵鎖鎖在木樁上,四周昏暗,腳下是被鮮浸染暗紅的地麵,麵前是獰笑的錦衛獄吏,猶如地獄一般的景象。
看著這一幕,他整個人臉上出一抹驚恐之。
渾更是抖如篩糠。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冇有犯事啊!”
他無法按耐住心的驚恐,連聲大喊道。
“有冇有犯事,你說的不算!”獄吏獰笑著說道。
這時,腳步聲忽然響起。
獄吏扭頭看去,臉上的獰笑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賠笑。
當即走上前,略微彎腰,恭敬道:“百戶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大獄氣重,似您這樣的貴人,怎可紆尊降貴來這種醃臢的地方!”
顧青看也不看他,淡淡說道:“來看看一位老人!”
說話間,他走上前,走到了劉璋的麵前。
抓住對方的頭髮拽起來,仔細打量著對方的臉。
顧青語氣平緩,冇有毫起伏的說道:“還認得我嗎……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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