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他的斷刀並不相同，但這並不妨礙絕無神的震驚！

“真是匪夷所思！”

“大人所引導斬出來的這一刀，但論境界而言，已經與先天一般無二！”

“此等天賦，竟如此恐怖？！”

絕無神雙目圓瞪，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他為了步先天境界，用了二十年！

而顧青……

僅僅一刀之下，便引導出先天奧！

雖這隻是境界，還不是顧青的真實修為……可一旦領悟這奧妙，就等於往後步先天之路，將再無阻礙！

那所謂的半步天塹，更將在這一刀之下，然無存！

前所未有的震驚之下，絕無神竟然忘記了出刀。

而實際上，也本就不需要他出刀！

“嗡！！！”

倏忽之間，但見那道毀天滅地的恐怖刀氣當空斬，所過之無可擋，毫無阻礙的，便切了東廠的刀陣之中！

“這……這是……”

刀陣中間的孫吉領班，眼中出一抹驚恐，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便被刀氣吞噬。

而距離他周圍最近的十幾個東廠番子，更是在第一時間便被當場斬殺！

碎裂，化為霧消散在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隻聽見‘崩’‘崩’‘崩’之聲不絕於耳，刀陣之中的百餘柄長刀，竟本承不住這一刀的刀意，無一例外的當場斷裂開。

斷刃四飛濺，激而出，讓周圍一眾東廠番子，傷者不計其數。

剎那間，刀陣被破掉！

“砰！砰！砰！”

隻聽見一聲聲沉悶巨響，一句句倒飛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上，與兵刃落地的聲音織在一起，濺起煙塵升騰。

“這不可能！”

渾鮮淋漓，早已經是出氣多進氣的孫吉，大口大口吐著鮮，臉慘白。

他的五臟六腑早已經全部被攪碎，實際上此刻已經死了。

但他還是強撐著這口氣，死死的盯著顧青，眼神中著不可置信之：“這怎麼可能！”

“錦衛怎麼會有這樣的刀陣？”

“他們這些人分明就是不堪一擊，怎麼可能會在你的引導下，斬出這等恐怖的刀氣？！”

孫吉完全理解不了。

不止是他，胡桓等人也理解不了。

在胡桓看來，包括郭心遠、陸文忠，乃至是楚休、應含等人，雖然都是刀客，可修煉的卻大都是品級不高的刀法，能夠今日修為，完全是靠夜以繼日的苦練。

雖在錦衛，自認有些眼。

但對於這一刀，他們卻完全冇看明白！

在他們的眼中，顧青固然刀法高絕，可他麾下的這些手下，除方南、絕無神之外，剩下的錦衛，實力都不高啊！

尤其是那數百名錦衛，更不過隻是區區錦衛的普通番子罷了！

刀法稀疏！

力尋常！

其中有一部分，有冇有力甚至都說不準！

在此之前，對於他們而言，這些人手中的繡春刀，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擺設罷了！

如果要說他們有什麼奇異之的話，頂多也就是他們在麵對東廠的強大刀陣之時，竟冇有一個人出怯意，反而全都毫不猶豫的拔刀應戰。

可是——

這也不對啊！

他們怎麼就能斬出這如此驚天的一刀呢？

重傷未死的孫吉，死死的盯著顧青，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然而，麵對孫吉的目，顧青卻毫無解的意思，隻是淡淡的說道：

“你們本就不懂什麼是刀！”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讓孫吉目圓瞪，一口氣冇上來，猛然一僵。

竟是已然死了！

死不瞑目！

而胡桓，則是若有所思，仔細的打量著手中之刀。

顧青後的數十錦衛老部下，周圍的數百錦衛也全都是一個個驚疑的看著手中的繡春刀——平平無奇，和往常一一樣，但又似乎有些不同。

“這是……勢！”

“刀勢！”

顧青帶來的數十名老部下，經顧青的幾番洗禮，早就已經有所悟，此刻再經引導，斬出這一刀之後，恍若破開了一層阻礙般，約之間，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這是刀勢！”

“大人此前曾教導過我們，刀者鋒芒畢，刀鋒所指之，天下無不可拔刀人，無不可斬之，更無不可殺之人！”

“大人，這是在培養我們的氣勢！”

“剛纔拔刀的剎那，我們氣勢激盪，引起手中繡春刀的刀勢，方纔與大人的刀融合如一，這才化作了那驚天一刀！”

“原來如此，我懂了！”

“大人是想要告訴我們，練刀，先聚勢！”

“一刀斬出，勢如破竹，無堅不摧！”

“如此，方可稱之為……”

“刀客！”

親經曆之下，這數十名錦衛激的渾抖起來，在看向顧青的眼神當中，除了往常的敬畏之外，更多了一如信仰般的虔誠！

毫無疑問，作為顧青手下最初的班底，顧青毫不滿足以將他們培養錦衛中的銳！

他需要的是……刀客！

一名真正的——

刀客！

數十名老部下領悟刀勢，周圍的數百名錦衛也有所悟，至於胡桓，更是麵沉。

“傳聞我朝立國之初，時任陛下創立錦衛，那時錦衛鋒芒畢，威天下，名震八荒，除了錦衛人數眾多、權柄甚大之外，更因為，那時的錦衛，有著一大殺——”

“大夏十四勢！”

“此非兵刃，也非武學，更非某個強者！”

“乃是氣勢！”

“大夏立國，太祖言能取天下依靠十三勢，奪龍之勢、順天之勢、民心之勢、軍陣之勢……共計十三勢！”

“而錦衛，則是擁有著定國安邦、監察天下的大夏十四勢！”

“此大夏十四勢，名……懸刀天下之勢！”

“繡春刀出，無不可斬，無人不可殺！陛下意誌所至，錦衛刀鋒所指！”

“隻可惜，數百年下來，錦衛腐朽糜爛，早已失去了此等氣勢，未曾想……”

他看著人群中，負手而立，渾氣息卓然不群的顧青，眸中毫不掩飾敬畏。

“此子……不，顧大人竟能讓錦衛找回此勢！”

“更是奪皇帝之權柄，將此勢，掌握在自己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