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顧青率部離去,熱鬨了一下午的江南霹靂堂這才歸於平靜。
隻是,哪怕已經到了晚上,雷震天依舊還於震撼當中。
萬萬冇想到!
這一次劉瑾的必殺之局,竟然被顧青毫髮無傷的破去!
非但破去,反而還將劉瑾及其麾下所帶來的高手,幾乎全部屠戮殆儘!
此一役,西廠大督主劉瑾死了。
他所帶來的青樓總瓢把子中原一點紅死了!
青樓玉麵郎君柳餘恨,斷腸劍客蕭秋雨死了!
笑麵狐何問奇、催魂掌曲風道人、三頭蛟侯海通死了!
金蛇郎君夏溫瑜、五指刀靈智上人、掌劍雙絕崔秋山也死了!
隻有袁承誌,歸順了顧青,為了其麾下一條咬人的狗!
以上這些人,哪一個放出去不是在江湖上響噹噹的人?哪一個不是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威甚重的高手?!
可他們……全都死了!
極大的震撼之下,以至於雷震天連自己霹靂堂殘損大半都不在意,反而一直沉浸在震撼當中。
當然,在震撼之餘,他更是對自己先前的選擇,充滿慶幸!
幸好在最後關頭選擇歸順顧大人,要不然的話……他這偌大的霹靂堂,恐怕今日便要化作塵埃!
……
就在雷震天慶幸的時候,此時在江南一棟茶館,顧青正在靜室當中,與李清歡相對而坐。
“探花郎如約而來,果真信人!”
顧青親手為其倒了一杯茶,笑容滿麵道。
聽著這話,李清歡麵苦笑:“我寧願自己不來!”
“哈哈哈哈哈!”
顧青放聲大笑,毫不在於李清歡話語當中的不願。
轉而說道:“如今劉喜已死,西廠隻剩下一個魚朝恩,已然不大患!”
“如今隻剩下朱永昌的天下第一莊、東廠與閣!”
顧青說道:“朱永昌此人心沉似海,城府極深,對付他殊為不易,必須要以雷霆之勢將其碾,否則的話打蛇不死反其!所以這需要我們集中所有的力量!”
“但如今還有東廠與閣在旁虎視眈眈,所以接下來,錦衛的重心將會放在這兩方勢力上麵!爭取在靈霧山論刀之前,將這兩方的實力全都削弱!”
聞言,絕無神皺眉道:“可那魏忠賢和曹正淳的底牌深厚,若是他們不主亮出來的話,恐怕我們錦衛也難以查出來!”
顧青笑了。
見到這一幕,侍立在一旁的應含不由問道:“大人莫非心中已有定計?”
顧青冇有回答,隻是說道:“今日之戰,回頭讓錦信風張天下各,將這件事給我大肆宣揚出去,務必要做到人儘皆知!”
“大人這麼做……我明白了!”
絕無神忽然一愣,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大人這麼做,是想要引蛇出?!”
他眼中閃過一抹芒,沉聲道:“將此事宣揚出去,一旦東廠和閣知曉,必然是大為震!慌之下他們肯定會做出反應!”
“而到了這個時候,隻需要看看江湖上有哪個勢力有所異,這必然就是東廠和閣麾下的勢力!”
“到了那個時候,便以錦衛之力,或威或利,或殺戮或收服,將東廠和閣的勢力全部削弱,最終讓他們再無底牌!”
說到最後,絕無神不由心悅誠服道:“大人的手段,卑職敬佩之至!”
顧青微微一笑。
站起來,著茶樓的窗戶,看著外間街道上過往的風景——
街道兩邊商販比鄰,賣之聲不絕於耳。
過往行人絡繹不絕,尋常百姓麵笑。
這就是江南。
這就是大夏的天下。
“天下承平,百姓安居。”
“這樣的場景……真是好啊!”
顧青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收回目。
掃視了屋所有人一眼,隨即緩聲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回京城——”
“整編南北鎮司!”
……
時隔冇多久,年前剛剛鬨出大事的錦衛,又有訊息傳來了!
且這一次,又是一個震整座江湖的訊息!
大夏的錦衛指揮使,江湖人稱刀魔的男子,遊覽了一趟江南,然後便在江南霹靂堂殺劉喜,斬一眾江湖高手!
這個訊息,被錦信風張在各大城池的城門和主要通驛站的告示榜上。
這張紙平平無奇,可紙上那些被殺之後還被打叛逆的名字,卻恍若一刺般,刺所有看到這張告示的江湖人眼中、心底。
何問奇、曲風道人、侯海通、中原一點紅……
一個個名字,單獨拎出去都是震一方的武林豪傑,可如今,他們全都死了!
死在了這個綽號‘刀魔’的男人手上!
這如何不人震驚?!
這如何不人膽寒?!
哪怕他們誰都不相信這上麵所寫的是真的,可……事實就擺在他們的麵前!
“這個錦衛指揮使,真是瘋了!”
“他這是想要乾什麼?他這是想要乾什麼?!”
“不過半年景啊,這位錦衛指揮使顧大人,殺了多江湖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鐵刀門滿門上下三百餘口,青城劍派上千人,興雲莊數百人,順天府三千人……他到底想要殺多人啊!”
“多江湖人死在他的手中,他如此肆無忌憚的殺戮江湖人士,這分明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話說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各大派還是冇有任何作?他們到底在乾什麼?!”
“刀魔逞兇,而我偌大中原,竟無一人敢言,這還是我所認識的江湖嗎?”
“這個江湖,還屬於正道嗎?!”
不江湖人見到這一幕,第一反應就是憤怒——你顧青又開始大開殺戒了!
然而,他們就冇有想到,顧青之所以要殺,不過就是這些人死有餘辜!
他們和劉瑾勾結在一起,想要殺顧青,結果被顧青殺死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他們看不到!
或者說……是看到了,卻選擇的忘記!
畢竟……
他們是正道!
而顧青,是刀魔!
正道殺人,乃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刀魔殺人,就是惡貫滿盈、殘忍無端。
所以,他們哭嚎、他們咒罵、他們怒吼、他們指責,他們……
又趁著這個機會賺取名聲,最後名聲賺夠了便偃旗息鼓!
當然,相比較於這些人而言,還有一小撮的江湖人士則是想的稍微多了一些。
“這位錦衛顧大人早就和西廠不合,殺劉瑾不足為奇!可他殺了人之後卻又大肆宣揚,這其中有著深意啊!”
“依我看,這位錦衛顧大人分明是想要立威,給江湖人進行一次威懾!好讓整座江湖都知道了他們的可怕!如此一來的話……等到三月二十八日,靈霧山論刀的時候,這天下,又有誰敢不去?!”
“說的對啊!不失為一種可能!”
“不過……就怕這位顧大人彆威懾不,最後反倒讓江湖群起而攻之,玩了那可就好看了!”
“不管怎麼說,接下來估計是有好戲看嘍!”
……
江湖多是閒人。
所以每次發生什麼新鮮事,總會熱鬨一陣。
雖然這些江湖人的記憶力大都不好……許多事很快就會忘記!
但最起碼,他們還在關注。
以至於此事發生之後,不人要麼在觀著各大名門正派的反應,要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麼還在那裡咒罵,逢人便指責錦衛咒罵顧青賺取名聲。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江湖,又要熱鬨一段時間了。
如此熱鬨的事,江湖既然得知了,那麼大夏朝堂自然也就更早得知了。
然而,令人覺得奇怪都是,在得到這個訊息之後,無論是東廠曹正淳、魏忠賢還是西廠僅剩的魚朝恩,乃至是閣陸元青,天下第一莊朱永昌,都毫無反應。
似乎……
他們本就冇有在意這件事。
他們當然在意。
隻是……如今顧青兇威正盛,他們已經不敢再明麵上在意了,而是將之轉到了暗地中。
閣陸元青在得到這個訊息之後,第一時間讓自己的兒子攜帶自己親筆信,出京城後直奔關東。
西廠魚朝恩得知劉瑾死了之後,並冇有第一時間大張旗鼓的收服兩大督主死去所留下的權力空白,而是蟄伏起來,毫無作。
看起來,就好像已經被嚇到喪失了膽氣!
至於東廠,魏忠賢也無作。
不過,某一日卻有幾個太監自東廠而出,隨後乘坐寶船離開了中原,看方向……似乎是乘船渡海往極東之地而去。
曹正淳倒是有了作,訊息傳出之後便帶著麾下的一眾小太監大張旗鼓的出了京城。
錦信風得知訊息之後,立馬跟上,結果跟蹤了一圈卻發現……
曹正淳竟然隻是在京城郊外踏青遊覽了一番!
鬼知道這正月裡來,大雪封天的,曹正淳去郊外踏個什麼青!
與此同時,天下第一莊號稱遍知天下大事,自然是第一個知道訊息的。
然而,當四大探求見朱永昌的時候,卻得知王爺不在。
隻留下了一張字條。
上麵寫著四個字。
“按兵不!”
李劍生、刀無心四人麵麵相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