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子說話聲音很輕,也很溫。
可聽在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卻恍若平底一聲驚雷,陡然炸響在他們的耳邊。
圓月彎刀!
竟然是圓月彎刀!
吳秋亮喃喃自語,眼中有著不可思議之。
而在不可思議之外,更是充斥著無儘的震驚、恐懼,以及……緬懷。
日月神教,位列‘三山五嶽,七門二教’之一,與‘拜火神教’合稱二教。
雖是並列,但拜火神教的的底蘊和傳承,卻遠遠不如日月神教。
當今武林,若是論曆史傳承悠久和底蘊深厚,除了超然外的武道聖地武當、林之外,當屬便是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最早起源於上古時期,那時人類愚昧,不識天地萬,源於深的信仰,使得他們祭拜周遭所有的一切自然之。
其中祭拜日月的,更是為數甚多。
這就是日月神教的前。
當然,這隻是日月神教自己所說,當今中原地區卻是不信。
不過此教的曆史遠久確實真的,江湖上有史以來的記載,自從林、武當出現之後,日月神教便也隨之出現。
這麼多年下來,每一次日月神教現世,都會在江湖上引起腥風雨。
而每一次的腥風雨,都會讓江湖各大門派損失慘重。
也正因如此,縱然這日月神教是魔門,為中原正道門派人人喊打喊殺的存在,但終究不能忽視了日月神教的實力,時至今日,日月神教雖然已經數十年未曾現世,但當今江湖上的頂尖大派中,依舊還有‘日月神教’的一席之位。
而數十年前,日月神教最後一次現之時,是因為一樁孽緣。
時值當時武當道子外出遊曆,偶遇魔教聖,兩人各自瞞份共同闖江湖,結果卻結下深厚誼。
隻是,一個為正道聖地武當的道子,另一個則是魔教聖,兩個的份懸殊,就註定這是一場孽緣。
後來不出所料,訊息泄出去之後,江湖人人震怒。
無數門派聯合林問責武當,道子與世為敵千夫所指,後承不住師尊和門派迫,最終與聖拔劍相向。
最後的結果,道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劍刺傷聖,聖一夕白頭,跌懸崖。
此事被日月神教得知之後,引以為奇恥大辱。
將聖足,隨後魔教教主親赴武當,此時那道子已經接任武當掌門,兩人決戰之下,誰料那道子天縱之才雖年紀輕輕卻修為奇高無比,神教教主以一招之差敗落,最後更是被立下誓言,終不再踏足關門。
魔教教主回去之後,冇多久便含恨而死。
此事,再度讓魔教大為震怒!
為了一雪前恥,魔教接任的教主閉關七年,創出一招至強無比的刀法,並且專門為了這一招刀法,打造了出了一柄兇名蓋世的魔刀——
圓月彎刀!
而那一招刀法,名為神刀斬!
練神刀斬後,魔教教主手持圓月彎刀,帶麾下教眾馬踏中原江湖,誓要一雪前恥,那時一度將中原武林的不過氣來。
魔教之威,蓋當世。
可就在中原武林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一名劍客卻橫空出世。
此人家中行三,被稱之為三爺,以蓋世神劍擊敗了手持圓月彎刀的魔教教主,後來更是率領中原門派大舉反攻,使得魔教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出關。
這一戰,讓三爺和三爺的劍一舉名!
這一戰,讓整箇中原武林,都被三爺的無敵芒所籠罩!
這一戰,令三爺名震天下。
也正是因為這一戰,使得他的家族獲得了一個極為霸道,卻人人信服的名字——
神劍山莊!
三爺,名為謝玉峰!
從此以後,謝玉峰聲名大噪,獲得劍神之名,而圓月彎刀更是因此戰,使得天下皆知!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那一戰早已經了陳年舊事。
神劍山莊一躍為七門之一,這麼多年下來,發展的蒸蒸日上,早已為武林當中的劍道聖地。
至於劍神謝玉峰謝三爺,更是了人人敬仰的武林名宿。
至於日月神教,因為教主中了三爺的劍,劍氣早已經摧毀了他的所有生機,回去之後冇多久,便氣絕亡。
神教也就此一蹶不振,時至今日,已經在中原銷聲匿跡。
可誰曾想……
“這麼多年冇有音訊的日月神教,竟然突然出現,而且還想讓錦衛的指揮使,去拔那柄圓月彎刀?”
吳秋亮瞪大了眼睛,麵上滿是震撼之。
其餘眾人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心中被震撼的無以複加。
他們都明白白髮子話中的意思。
圓月彎刀雖然不是魔教教主的信,但卻是隻有教主才能持有的武,所以這白髮子此番邀請顧青前去拔刀,分明是想要讓顧青繼承教主之位!
這簡直匪夷所思!
任是誰聽到這話,恐怕都第一時間下意識的覺得不可置信。
畢竟……
顧青是錦衛指揮使——雖在江湖上名聲不好,但終究還是朝廷大員,整個大夏最上層的那一小撮人。
而日月神教呢?
是魔教!
他竟然想要讓錦衛指揮使,去當魔教教主?!
這確定不是開玩笑?
想到這裡,不人都下意識的看向白髮子,可卻發現這白髮子,從始至終都是一臉平靜,冇有毫玩笑、嘲弄之意。
所以……
“是認真的?”
吳秋亮的呼吸猛然一滯。
魔教教主之位……這可是魔教教主之位啊!
雖然日月神教為中原正道人人喊打,可日月神教畢竟位列江湖頂尖大派行列,且當初一度以一教之力,的整箇中原江湖不過氣來,底蘊實力必然深不可測。
縱然因為數十年前的一戰,讓魔教損失慘重,至今都冇有恢複元氣……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說,這也是日月神教啊!
哪怕元氣大傷之後,仍舊是位列‘三山五嶽,七門二教’之一的日月神教!
若是能為神教教主……
這簡直就是天大福緣啊!
看著仍舊皺眉的顧青,吳秋亮多麼希這句話是對他說的,要真是這樣的話,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圓月彎刀?”
顧青皺眉,不解道:“日月神教現在凋零刀如此境地,竟需要從外麵找人來繼承教主之位?”
“數十年一戰,聖教雖損失慘重,但經過這麼多年休養生息,也已經逐漸恢複過來。”
白髮子道:“之所以在外尋找教主,隻是因為那圓月彎刀魔深重,且寄托著前任教主的一執念,若是尋常人,本就無法將此刀拔出,甚至連靠近都會喪失本!”
“我聖教雖外人號稱魔門,可終究不是那等喪失心智的行走,自然不可以找一個喪失人的人來做教主!”
說到這裡,看著顧青,朗聲道:“再加上顧大人號稱刀魔,那自然合該為魔教教主,擁有一柄真正的魔刀!”
“而顧大人……”
說到此,的表十分認真,甚至顯得很是篤定:“我聖教的這柄圓月彎刀,絕對不會讓顧大人失!”
“除此之外……”
“若是顧大人願意去拔刀,不但可以為我教教主擁有聖教大片基業,更是可將教中聖收房中……”
“便是我……若大人不嫌棄,也屬於你!”
“有了這些,相信大人無論以後有什麼遠大誌向,我聖教都可輕易的幫助大人實現!”
這一刻,白髮子的聲音空幽,似乎蘊含著無儘的。
實際上,這番話說出來,也確實很讓人嚮往。
不過……
“去一趟魔教其實倒也無妨!”
顧青手指輕輕挲著繡春刀的刀柄,笑道:“但本想知道,為什麼選我!”
“本料想,你魔教應當不會把蛋全部放在一個籃子裡,如我所料不錯的話,想必你們應該找了很多人去拔刀吧?!”
“顧大人所料不錯!”
白髮子道:“聖教教主之位空懸數十年之久,教中上下無一不是為此奔波,事實上,這數十年來,我聖教一直都在為此忙碌。”
“這些年也曾陸陸續續找過無數人,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不符合!”
“或是刀道天資有限,或是為人過於迂腐,或是品略顯不端,或是行事畏首畏尾……我聖教雖在外人看來份屬魔門,但實際上與中原各大派不過就是堅守的信念不同罷了!”
“嚴格說起來,想要當我魔教教主,除了心智武功皆屬上乘之外,更要品行兼備、德才兼!”
“而顧大人為刀魔,雖名揚江湖的時日尚短,可以往的行事風格卻十分合我聖教準則,甚至要比我聖教更加肆無忌憚、隨心所,如顧大人這般的人……再難找出比大人您更加契合的人了!”
顧青微微頷首。
但隨之又說道:“還有一個問題……”
“若想為魔教教主,必須要學會神刀斬,拔出圓月彎刀嗎?”
“這是自然!”
“神刀斬乃是無上之高之刀法絕學,圓月彎刀更是這世上含有的絕世神兵,唯有練神刀斬,拔出圓月彎刀,纔有資格為我聖教教主,纔有資格掌管聖教這偌大的基業!”
白髮子十分理所當然的說道。
“原來如此!”
顧青輕輕點頭。
隨即笑道:“那在顧某看來……這一趟聖教之行,恐怕是冇有必要去了!”
嗯?
此言一出,白髮子頓時愕然。
便是雙眸之中,也是出一抹詫異和不解。
唯有傅辛瑜,此刻卻忽然說道:“聖雖然對我家大人做過調查,但顯然……你所瞭解的還不夠多!”
“我家大人先前所斬的那一刀,所用的已然是至高無上的刀法,你們的神刀斬雖然未曾見過,但與之相比,恐怕也強不了多,頂多在伯仲之間罷了!”
“而大人手中的刀,明明隻是普通至極的繡春刀,但卻能以一柄繡春刀,一人一刀碾整座江湖,使得一柄繡春刀登上百曉生兵譜第一名!”
“最重要的是,大人為錦衛指揮使,麾下數萬錦衛,若是一聲令下,無數江湖人縱然天縱之才也不得不俯首稱臣,為其驅使……”
“至強的刀法大人有,至強的刀大人也有,甚至權勢、地位大人更是有,跟這些比起來,你所謂的聖教,又算得了什麼?!”
傅辛瑜不屑的聲音傳開,頓時讓白髮子愣在原地。
此次前來尋找顧青,本是信心十足,覺得顧青絕不可能抵擋的了為神教教主的。
畢竟,這偌大的基業,足以讓這世上的所有人都為之心。
可……
隨著傅辛瑜一番話傳來,白髮子頓時恍然發現。
所引以為傲的一切,似乎在這位顧大人麵前……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聖教絕學神刀斬乃是至強刀法,可顧青之前刀斬黃東邪所施展的刀法,也不遑多讓。
圓月彎刀為世上最強神兵,但對於一名絕頂刀客而言,刀隻需要能用便可,並不是那麼十分重要!
更重要的是,為錦衛指揮使,若是想要絕世神兵,以朝廷之力搜刮天材地寶,集合無數匠師,什麼神兵打造不出來?
至於名、地位,錦衛指揮使的名和地位……確實要比聖教高很多!
畢竟,聖教哪怕再強,也終究是江湖草莽,而錦衛指揮使,這是朝廷大員!
仔細想想,似乎聖教還真冇有什麼能夠吸引到這位顧大人的東西。
若要說最後的人……
雖說自信以自己和日壇聖阿青的姿,足以讓天下所有男人瘋狂,但這位錦衛指揮使旁的子,也不過稍遜一籌罷了。
而且以他的份,若是想要絕,恐怕隻需要招招手,便會有無數絕送到他的麵前。
更為重要的是……
不相信一個行事如此肆無忌憚、霸道無比的男人,會是一個輕易便被所迷的人。
所以……
這位顧大人,他還看得上聖教嗎?
這一剎那,白髮子的腦海中,不泛起了這樣的疑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