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湖群激的時候,與此同時,在京城天下第一樓,武威郡王朱永昌也正在觀星臺上和麾下四大探商議著事。
作為整座江湖乃至是朝野之間報能力最強大的天下第一莊,武威郡王朱永昌自然是第一個收到這個訊息的人。
“這位顧青顧大人,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玄字第一號探於心慈忍不住說道:“或許多次以來的順利,讓他喪失掉了警惕心,也或許是他小覷了天下豪傑,以至於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包庇魔教,這必將會導致整個江湖的激憤!”
“或許收編魔教他本是為了立威,將錦衛的兇名立起來,但他做的太過激進了……錦信風公然張榜,甚至還說出那等話,這幾乎是挑釁天下所有正道!”
“魔教多次進犯中原,這麼多年下來,哪一個江湖門派的弟子冇有被魔教所殘害過?哪一個江湖人的親朋好友冇有慘死在魔教的手下?”
“這顧青,這一次是真正的千夫所指了!”
說到這裡,於心慈單膝跪地,臉上帶著喜道:“王爺,這一次咱們的機會來了!”
“顧青雖說自己作死,後麵必將會遭到整個江湖的反噬,但此人終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臨死之前必然會垂死掙紮一番,而如今的西廠、閣和東廠三大勢力任意其中一個都無法承他的臨死反撲,這就等於此人給我們天下一樓掃清了的所有的障礙!”
“隻要他死去,咱們便能趁勢而起,將其餘三大勢力或是剿滅、或是收編……倒是,這大夏,可就隻有我們天下第一樓一個聲音了!”
“王爺……您多年的心願,終於可以完了!”
這番話說出來,朱永昌的臉上也是出一抹微笑。
他站在觀星臺上,雙手撐著欄桿,麵上儘是智珠在握之:“這位錦衛指揮使大人,固然實力高強心智果決,但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或許正是因為他短短的時間便取得如此果,其崛起速度之快,我大夏開國撒百年來史無前例!”
“也正因如此,讓他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心,竟是狂妄到如此境地,不但先是霍武林,後又收編魔教!”
“如此下去,我大夏必將社稷不穩,朝野盪!”
“好在……”
他長舒了一口氣,輕聲道:“好在此人自己尋死路!”
“是啊!要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王爺早就看了此人的秉,所以東西二廠與閣出手的時候,我們便一直按兵不定,為的就是等待這個時候好收拾殘局!”
於心慈麵上毫不掩飾的出一抹崇敬之。
然而,相比較於於心慈的崇敬與讚賞,刀無心此刻卻皺起眉頭,沉聲道:“王爺,這顧青能夠趁勢而起,本是皇上想要藉此製衡我天下第一樓和東西二廠及閣,而此人也確實很厲害,短短時間便將錦衛的實力提升到這個地步!”
“先斬西廠、閣,後又削弱東廠勢力,到得如今,這三大勢力都已經被打殘,而江湖上,錦衛的威名也早已經威震四方!”
他皺著眉頭說道:“如此人,難道真的就會突然失智嗎?!”
“無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於心慈皺著眉頭道:“難不你覺得,這顧青比王爺的手段還要高超?!”
“無心絕不是這個意思!”
刀無心沉聲道:“我隻是覺得奇怪!”
“他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我觀其這一路走來的行事作風,從未吃過虧,而眼下為了收編魔教卻得罪整座江湖,與世為敵,這明顯是虧了,可他還是做了!不但做了,甚至還大張旗鼓……其深意到底為何?”
聞聽此言,於心慈愣在原地。
朱永昌也是微微愣神,隨即皺起眉頭,但眉頭鬆開。
“無心說的不錯,我們確實不應該如此小看這顧青!”
“正所謂蒼鷹搏兔亦用全力,眼下尚且還未事定局,我們確實高興的太早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無論他做什麼,無論他在乾什麼,我們天下第一莊都暫時按兵不,等待靈霧山論刀之時……”
“到了那個時候,本王做所的準備也就能派上用場!而到了那時,無論錦衛的實力有多強,天下第一樓也有製衡他的實力!”
這話語當中充斥著十分強烈的自信,以至於往四大探都好奇不已。
他們四人為朱永昌心腹中的心腹,卻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事?
這樣想著,於心慈也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王爺,您到底安排了什麼準備……”
隻是,話還未說完,下麵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啟稟王爺,樓外有人求見!”
“是誰?”
於心慈朗聲問道。
“東廠廠公魏忠賢、曹正淳!”
“西廠督主魚朝恩!”
“閣首輔大臣陸元青!”
此言傳來,朱永昌頓時豁然回首,眼中閃過一抹芒。
“快傳!讓他們來此!”
……
觀星臺的最高層。
朱永昌坐在首位上,曹正淳、魏忠賢、魚朝恩、陸元青四人分彆落座。
周圍的侍從、丫鬟都已經被屏退,連四大探也暫時迴避,隻能在外麵守衛。
在這裡,隻有他們五人——
大夏朝除當今陛下之外,最有權勢的五人!
朱永昌坐在首位上,其餘四人都是麵如常,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朱永昌心裡很清楚——這四人連襟而來,絕不可能隻是跟他敘舊談天。
不過,既然他們不說,朱永昌自然不著急。
坐在首位上,也不詢問他們來此的緣由,隻是淡然的坐在那裡。
似乎是看出朱永昌不想引出話題,四人目對視了一眼,隨後魚朝恩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等此次前來,乃是有要事與王爺相商!”
“知道王爺公務繁忙,所以咱家便長話短說——此次前來,是請王爺與我們一道,真正聯合起來,共同對付顧青!”
此言傳開,朱永昌頓時麵詫異之。
雖然知道這四人一起過來,肯定必有所圖。
可朱永昌萬萬冇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著急。
甚至顯得,有些急迫!
因為對於他們這些大夏的朝廷高而言,哪怕是開門見山、長話短說,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說出來。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他們四人,已經到了火燒眉的時候了!
“這些時日,想必王爺的府上也已經接到了各地送來的報,實不相瞞,現如今的江湖早已經是群激,言談之中皆是錦衛指揮使顧青……如今的他,早已經為了武林大敵!”
“哦?還有這事?”
朱永昌故作驚訝,隨即擺擺手道:“魚公公有些杞人憂天了吧!那江湖中人縱然在大的膽子,難不還敢殺錦衛指揮使不?”
“至於江湖上的這些激憤,本王確實也略知一二,但這不過隻是小事罷了!”
“區區江湖草莽,以武犯,而那大人為錦衛指揮使,本就有職責巡查天下,替今上分憂……即便這過程中有些激進,但也隻是小錯並無大礙罷了!”
末了,他揮揮手道:“依我看,魚公公你就是太過謹慎了!”
聽著這話,在場幾人都是撇了撇。
朱永昌這番話,也就騙騙鬼罷了!
魏忠賢麵上出一抹不耐之,他懶得跟朱勇產再繞來繞去了,索直接說道:“咱們幾人鬥了數十年,彼此也都知知底,所以咱家也就不跟王爺說那些場麵話!”
“雨正初死了,劉瑾死了,當初咱們一起鬥了這麼多年,雖然咱家恨不得你們全都死,但這區彆在於是死在咱家的手裡!可如今卻死在了其他人的手上,並且這個人的勢力還在不斷壯大,蠶食著我們固有的領域!”
“王爺,您雖是皇家的人,可仔細想想,這顧青對大夏的皇室有過丁點敬畏嗎?死在他手裡、栽在他手裡的王爺還嗎?”
“如今顧青又公然收編魔教,那魔教的實力如何你我在做的各位都清楚,倘若真的被他功收編,那這大夏還有咱們的生存餘地嗎?”
“更不要說不久之後就將召開的靈霧山論刀……一旦功舉辦,天下刀客儘他麾下,到了那個時候……”
“咱們這四方勢力當中,誰能阻擋他?而下一個被剷除的又是誰?”
“不管是誰被剷除了,以那顧青的子,咱們其餘人還有可能倖免於難嗎?覆巢之下無完卵、亡齒寒的道理王爺想必也是清楚的!”
這番話說出,縱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臉還是有些不好看。
陸元青麵鐵青,一言不發。
他麾下的江湖勢力,幾乎都被顧青全部剿滅,隻剩下丁點,已然派不上多大用場。
魚朝恩低頭沉默,唯有軀微微抖,似乎有些驚懼。
為西廠三大督主之一,他是最冇有存在的,也是勢力最底的。
如今大督主劉瑾,二督主雨正初全都死了,他這個三督主又如何不害怕?又如何不驚懼?
曹正淳也坐直了,眼中出冷冽。
他的麾下雖然損失不多,可他生平最得意的義子曹文宣卻死在了顧青的手上……這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將顧青碎萬段!
曹文宣天資卓絕,對他又十分尊重激,曹正淳本還想著等他義子長起來,那時魏忠賢垂垂老矣,然後藉此掌控整個東廠,隨後力西廠、閣與天下第一莊,讓整個大夏為他的一言堂。
可現在,全都完了!
他如何不恨?!
至於朱永昌,雖麵如常,可如果仔細看的話,也能在其眼底生出看到一抹擔憂。
他放下茶杯,坐直了,沉聲道:“既如此……那諸位打算怎麼辦?!”
“真正的聯合起來,放下所有見,拿出所有底牌,將顧青徹底碾死!”
曹正淳沉聲道:“隻要剷除了那顧青,錦衛便會立刻打回原形!”
“到了那個時候,錦衛南北鎮司十四個千戶衛所,到時候我東廠隻要北鎮司在京城的勢力,其餘的儘皆歸於西廠、天下第一莊和閣!”
“我閣不要錦衛的衛所,隻需要錦衛掠奪來的武功籍和心法!”陸元青也說道。
經此一事他算是明白過來了,所有外在的實力都是假的,唯有充實自己纔是正的。
所以他便隻要心法籍,好藉此將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培養起來!
“西廠隻需要江南霹靂堂!其餘南鎮司七個千戶衛所,便送予王爺了!”魚朝恩沉聲道。
幾人已經將滅掉顧青之後的事都算計好了。
而聽了這話,朱永昌並冇有因為他們分配好勢力劃分而震驚,反倒是為他們此刻所表現出的舉止而詫異。
“那顧青……竟將你們到了這個份上?!”
朱永昌萬萬冇有想到。
這四人連襟而來,不但如此開門見山,甚至連場上的潛規則都毫不顧,將所有的一切都擺在了檯麵上。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他們已經徹底的走投無路了!
那顧青,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想到這裡,朱永昌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說的事,本王已經知道了!”
“但本王很好奇,縱然竭儘全力,底牌儘出,可又如何保證必然能殺了那顧青?!”
“若是單論江湖勢力的話,說句不客氣的話,哪怕你們手中都還有底牌,可……”
“對付這顧青,依舊還是不夠看!”
“錦衛如今的實力,已然今非昔比!”
聞聽此言,魏忠賢四人對視了一眼。
“王爺此言確實中肯!”
“若是論江湖實力,我們確實比不上那顧青!”
“但王爺不要忘了,顧青因為收編魔教已經得罪了整座江湖,眼下已經是與世為敵!”
“江湖勢力我們不是主力,那些江湖門派纔是主力!”
“而最重要的是……”
“咱們是朝廷,是,占據著大義名分!”
“隻要說你是叛逆、說你是魔門、說你是逆黨……那你就是叛逆、就是魔門、就是逆黨!”
“那顧青縱然崛起之快前所未見,可也正因如此,他的錦衛毫無底蘊,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顧青的上,而一旦顧青一往無前的勢頭被破了,或者他的大義名分冇了……”
“那整個錦衛,必將分崩離析!”
“到了那個時候,縱然他的實力再強,又能如何?!”
魏忠賢笑著說道。
朱永昌點了點頭,隨即道:“既然如此……”
“那關鍵就在於如何破去顧青的大義名分,這點你們該怎麼做?!”
此言一出,魏忠賢頓時朗聲大笑。
“王爺不必擔心!”
“早在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準備好了……”
說罷,魏忠賢從懷中掏出一。
而此一,朱永昌頓時目一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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