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聲音,讓在場的所有江湖人都懵了。
可魏忠賢卻理都不理他們。
隨著他大手一揮,但見後便掠出一道道影,朝著山頂之上衝去。
或是施展輕功,或者拋擲飛爪,或是手腳並用攀爬。
見到這一幕,所有的江湖人無不是心神狂,他們明白——
今日在這靈霧山上,在這天下論刀之時,將會展開一場腥的殺戮!
由東廠魏忠賢、曹正淳,西廠魚朝恩兩大勢力,對錦衛進行的一次謀已久的殺戮!
眼見著許多人盯上山頂,更多的人則是圍在山腳下,不江湖人都驚恐的朝後退出。
與此同時,魏忠賢也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隨即陡然暴喝一聲:“錦衛聚眾謀反,東西二廠奉陛下之命,誅殺國賊!”
“凡錦衛所屬,儘皆殺無赦!”
暴喝聲中,三位太監頭子齊齊施展輕功,隻見他們腳尖在峭壁上連點,幾個起縱便已經越到山頂。
此刻,山頂上已經被麻麻的東西二廠番役外加數不清的各服飾江湖人影所充斥,這些都是他們為了今日籌謀所用的全部底牌。
為的便是確保將顧青和錦衛一網打儘。
此刻,這些人將整個山頂圍住,便是山腳下也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恍若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將山頂上給圍的水泄不通。
“顧青,這一次你必然死無葬……嗯?”
魏忠賢本來還仰天大笑,可在說話之時看清檯上的眾人之時,卻頓時為之一愣。
隻見臺上顧青長而立,絕無神抱刀站在側。
除此之外,隻剩下兩百餘名江湖刀客站在一旁,一臉詫異的著他。
此此景,讓魏忠賢頓時就懵了。
“三月二十八日,靈霧山論刀,轟整座江湖,如此之大的盛會,錦衛竟然隻有你二人在此?”
曹正淳左右看了看,卻冇有看到任何一個錦衛的影,臉也陡然沉了起來。
翳的眼神落在顧青的上,似乎帶著一些不敢置信。
“曹公公,還真的隻有他們兩人!”
魚朝恩的臉也是極其不好看。
三人麵驚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尤其是在看到臺上那些刀客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們之時,心中更是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憋屈和憤怒。
而在這憋屈和憤怒之中,更有一哭無淚的鬱悶。
此次圍剿錦衛,為了以防萬一,東西二廠謀已久,更是傾巢而出,是為了圍住靈霧山,兩廠的番役便用了數千人。
除此之外,他們更是底牌儘出,幾乎將所有可以用的力量全部召喚出來。
為的便是將顧青和他手下的錦衛一網打儘!
可現在……
“怎麼隻有顧青和絕無神兩人?”
“這是啥況?”
“咋回事啊?”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
“難不此人早已經察覺了我們的籌謀?”
三人心中,第一反應便是如此,但接著卻又覺得有些不對:“若這顧青當真猜到了我們的謀劃,此人又怎麼可能孤犯險,僅僅就帶一名錦衛便出現在這裡?這完全說不通啊!”
三個太監一臉懵。
“為刀客,當不為外所侵擾!凝氣靜心!”
相比較於一臉懵的三位太監頭子,顧青十分平靜。
臉無有任何波,似乎對於這三人的到來,早已有所預料。
因此此刻當他說話之時,聲音極為平淡,甚至連眼睛都冇有轉,隻是看了一眼因為魏忠賢等人的到來、而心生詫異的刀客們。
不知道為何,當顧青的傳到每個人耳中之時,這聲音就恍若有種魔力,瞬間便讓心中泛起波瀾的刀客們,再度心平靜下來。
眾人麵麵想去,掃視了一眼無有任何波、依舊站在一側手持長刀的傅青冥,隨後便舒緩呼吸,等待著顧青說話。
見此一幕,顧青笑了。
目掃視了一圈眾刀客,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顧青這才緩步上前,目落在了魏忠賢的上:“魏公公,曹公公還有魚公公,今日是我錦衛召開論刀大會的使節,不知三位今日怎麼有暇前來?”
“顧青,你我都是聰明人,就彆在咱家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魏忠賢整理了一下心,沉笑道:“你錦衛聚眾謀反,今日我等便是奉了陛下旨意,前來誅殺國賊!”
“我錦衛聚眾謀反?”
顧青出一抹詫異神:“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我錦衛乃是天子親軍,代表的是皇上,魏公公應當知道,汙衊錦衛便是對皇帝不敬,如今你們說錦衛謀反,這豈不是說皇帝要謀自己的反?”
“飯可以起,話不可以講啊魏公公!信不信就憑這一句話,本便能將你們當場誅殺,先斬後奏?!”
看到顧青還在這跟他們裝聾作啞,魏忠賢三人都是滿臉的不耐煩。
自古以來,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他們都清楚。
雖然魏忠賢不知道,他們與這顧青相比,到底誰是真正的反派,但顯然不想在多說廢話。
哪怕如今這場上隻有顧青和絕無神二人,可既然他們都已經發了,就斷然冇有半途終止的道理!
左右殺了這顧青之後,在慢慢收拾錦衛——無非就是費點心思罷了!
一念至此,魏忠賢用著沉的聲音說道:“先斬後奏?”
“顧大人莫非是忘了,咱家提督的東廠和魚公公的西廠,也都是皇權特許,可以先斬後奏!”
“不管你今日為何隻有兩人再次,但顯然……你絕對必死無疑!”
“而等你死了,你辛苦拉扯起來的錦衛,也必將在劫難逃!”
話音落下,他大手一揮,聲道:“未免遲則生,給我上!”
一語傳開,當下週圍數百號東西二廠的高手全都上前一步,但聽見‘咚’的一聲,數百人齊齊上前踏步,發出沉悶的轟響。
這數百人,顯然就是東西二廠銳中的銳。
為首之人,手持兩柄流星錘,赫然正是東廠魏忠賢麾下的直屬衛隊檔頭鄭良鄭掌班!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則是手持西洋劍,長相酷似,一雙眸子更是閃著森冷殺機。
其餘那數百人,也各個都是高手。
最要命的時候,這些高手站出來之時,竟是紛紛從背後掏出一桿火槍!
他們竟是人人帶槍!
而且的連發火銃!
“顧青,本督主在西廠最低調,但殊不知,本督的實力纔是最強!”
與此同時,魚朝恩也是站出來。
隻見他雙手一揚,頓時兩柄長劍驟然出現在掌中,隨即長劍手而出,恍若飛劍一般在手臂兩側旋轉,顯示出極為高明的劍道修為。
“劉瑾、雨正初聲勢雖隆,可作為太監他們顯然不明白,隻有低調才能活的長久!”
“他們兩個廢冇有實力,本督有這個實力!他們殺不了你,本督可以殺你!”
“今日,本督便要用你的,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任何膽敢小覷、招惹西廠的人,無論手段多厲害,無論修為多高超,無論底蘊有多後,都隻有一條路——”
“死路!”
“而這——”
魚朝恩冷的雙眸僅僅的鎖定在顧青的上:“就是我西廠存在的意義!”
說句這句話時,魚朝恩渾的氣息再無毫保留,恐怖的真氣和劍意恍若驚濤駭浪般朝著山頂上席捲而去。
這位蟄伏數十年的西廠第三大督主,在劉瑾、雨正初死後,仍舊是一直蟄伏!
他就像是一條蹲守獵的毒蛇,耐心的等待著時機——
如今,他終於等到了自認為的機會,於是便毫無保留的展出自己的獠牙!
這一刻的他,不同於往日的謹小慎微,而顯得霸道張狂,肆無忌憚!
因為,他有這個底氣!
魚朝恩的頭頂,三朵劍氣之花織,還著一玄奧的氣息。
這氣息,顧青曾在黃東邪的上有所悟!
換而言之——這位西廠第三大督主,分明和黃東邪一般,已然是領悟了超凡真意的無上大宗師、半步超凡境!
如此修為,如此實力,他自然有張狂的底氣!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有此等修為,若是他想展自己的真正實力,便是為西廠第一督主也絕非不可能!
甚至這天下之大,也何去不得?
但正如他所言,他很低調!
隨著他話音落下,更有十幾人從人群之中掠出。
這十幾人各個著黑的袍服,麵上帶著猙獰麵。
這些人——
“天機閣!”
“百曉生!”
看到這十幾人,魏忠賢和曹正淳都忍不住驚呼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忌憚和不可思議!
他們冇有想到——
神莫測的天機閣,竟然跟魚朝恩有所牽扯!
他們更冇有想到——
魚朝恩,竟然可以請天機閣的殺手!
天機閣是個報組織,號稱遍知天下大事,這是江湖上人人有目共睹甚至公認的事。
但江湖上卻鮮有人知道,天機閣非但隻是一個報組織,他更有著一個恐怖的殺手組織!
而天機閣的殺手,是這世上最為恐怖的殺手組織!
誰都不知道這些殺手到底份為何,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他們的駐地在哪裡。
對於天機閣,他們一無所知。
但今日,這個神的天機閣,這個可怕的組織,就在今日、就在這樣的況下,就在顧青的麵前,徹底掀開了它的麵紗!
天機閣的背後,有西廠!
不!
應該說,魚朝恩的背後,是天機閣!
魏忠賢和曹正淳雖然震驚,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儘管誰都冇想到,魚朝恩的底牌如此之大,可為大夏四大勢力之一,又是西廠最低調、心思最深沉的督主之一,魚朝恩背後站著天機閣,固然出乎意外,但也在理之中。
畢竟,東西二廠這兩個組織的大太監,因為職能的原因比較暗,所以都喜歡扶持或者培養殺手組織。
青樓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更何況,今日帶來殺手組織,也並非隻有魚朝恩!
隨著天機閣殺手的現,東廠帶來的勢力之中,也有七八人的影顯了起來。
“嘿嘿,能和這麼多人一起圍殺錦衛指揮使,想想還真是有些激啊!”
隨著一聲傻笑,為首一人,雖然蒙著麵,但形卻十分圓潤……或許不應該稱之為圓潤,而是胖!
因為他的型,太大了!
大到讓所有人隻要看過一眼,便會印象深刻!
大到這個江湖上,能有如此修為者,隻有一人!
“薛家莊薛笑人!”
顧青目轉到此人的上:“錦衛中記載,江湖中有一薛家莊,‘劍癡’薛人劍道修為通天,在當初神劍山莊三爺未出之時,號稱唯一和與劍聖爭鋒之人,堪稱到了劍道極致!”
“而這樣的一位頂尖劍客,卻有一個癡傻的弟弟,如今看來,應當不是這個弟弟癡傻,而是世人癡傻!”
說著,顧青很是認真的詢問道:“作為薛人的弟弟,你的劍道修為,又有多高?”
過麵紗,薛笑人僅僅隻出一雙眼睛。
可這雙眼睛,任是誰看了都不會覺得此人又半分癡傻!
但偏偏薛笑人隻要一說話,便會讓人覺得此人絕對是癡傻的瘋子!
這顯然很奇怪!
但在場的所有人,卻並無一人覺到有毫奇怪之!
當年薛家莊薛人行走江湖之時,劍出必殺人,殺人如草芥。
而他每當殺人週期你,都必會事先穿好一白,讓被殺之人的鮮浸染在白之上,因此這也被世人稱之為“人”。
而作為薛人的弟弟,薛笑人的劍道天賦自然也不低。
然而,無論他如何修煉,卻永遠都被薛人下一頭,世人一旦提起薛家莊,也隻知道薛人,提起他時,隻會說:原來是薛人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