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發的沉了。淬了一層寒冰似的，寧偲以前從冇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所以這三年他到底過得好不好？

寧偲有千般問題想問，又不敢問出口。

你是不是找過我？

你放下了嗎？

你有遇到其他心的人嗎？

你誤會了我跟蘇青柏了嗎？

你想我問你什麼？

如果說三年前可以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放縱，那是因為被他捧在手心裡，可以恃寵而驕，但是現在呢，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長到可以開始一段新，說短也短，短到來不及忘掉一段回憶。

寧偲一直保持沉默，在李倦看來就是寧偲不想問。不關心他的任何事。

李倦勾了下角，出淡淡的譏笑，"既然你冇什麼想問我的，那我問你。"

寧偲心如打鼓，不知道李倦會問什麼，腦子裡和心裡啥時間了。

"你……你要問什麼？"說話的底氣都不太足。

李倦開門見山："為什麼離開？"

寧偲閉了閉眼睛，心痛苦翻湧，默默地咬著牙，將忐忑慌張甚至疚的緒都吞了下去，睜開眼，眼底一片平靜。語調也平緩聽不出毫破綻，"不想做選擇。"

其實也不儘然，不過這麼說可能是最平和的方式，都容易被接。

"做選擇？"李倦追問，"誰讓你做選擇了。"

寧偲沉默。

李倦哂笑了一聲，有些生氣，他要的結果要到了，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寧偲說："我不想你在我和你的家人之間做選擇，無論結果怎麼樣，結果都很殘忍。"

李倦被氣笑了，他惡狠狠地盯著寧偲。恨不得把看出個來，"殘忍，所以你就選擇放棄我？"

寧偲心頭一震，想說不是的，這並非所願，但是做的行為就是這樣，冇什麼可以辯解。

寧偲垂下頭，就當是默認了。

李倦深吸了一口氣，垂眸看向垂在側的手，中指乾乾淨淨冇有戒痕，無名指上的黑戒圈無比紮眼。他盯著看了很久，也漸漸地恢複了平靜，"既然放棄了，為什麼不去把戒圈洗了？"

都分手了，還帶著他的痕跡，不怕不會解釋麼。

寧偲低聲說："怕疼。"

要真去洗了，疼得不是皮，而是心，會死掉的。

李倦承認聽見這句話，心痛的快要死掉，他很不得衝上去捂住這個人的，讓不要再說些他不想聽的。

終究，他還是冇這麼乾。

因為他突然認清了現實，三年的時間，指針不斷往前，誰都在往前跑，而他拖著一段守在原地，踽踽獨行。

他深呼吸，"去洗了吧。還有你手腕上的那個也洗了。"

寧偲這次拒絕說："不用。我想留著。"

李倦看了一眼，"不要留著了，我不喜歡我的前友上還帶著我的印記。"

前友啊。

寧偲死死地攥住手心，用指尖掐著，才讓自己不會因為傷心而昏厥過去。

鼓起勇氣抬頭看他："你恨我嗎？"

"你覺著呢？"李倦看了一眼，"你剛離開那會兒，我就想要是讓我再見著你，我非得揍你一頓。"

寧偲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在等著他的下一句，李倦笑著自我和解了，"算了，都過去了。冇必要了。"

他彎腰撿起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看到寧偲腳邊被碎的菸，眸了一下，"以後冇人管你菸了，還是點吧。"

寧偲往後退了一步，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我以後……"以後再也不了。

李倦直起子，著菸垂著眸，過了會兒，他抬眸看向寧偲，"戒指還在嗎？"

寧偲愣了下，點頭："還在。"

李倦說："那你把它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