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決定跟著七皇子的時候就說過，誓死相隨，七皇子為什麼將這樣的事憋在心上，一個人獨自承擔？”

裴治比慶帝小，但比夜傅銘卻大十幾歲，他在夜傅銘麵前扮演的角，一直都是下屬謀士和長輩的角相互切換，且相當自如。

“七皇子現在更看重周大師，是因為他給您獻了良策？”

夜傅銘點頭，“對！”

他站了起來，一個字，氣吞山河，信心滿滿，簡直運籌帷幄。

“他不但能夠改變我的現狀，還能夠讓我距離那個位置更近，你說我要不要看重他？”

“恭喜殿下！”

裴治也不問什麼事，直接就恭賀夜傅銘，發自心的那種恭賀。

“你就不好奇是什麼事？”

裴治好奇，他當然好奇，他簡直好奇死了，但是對不該好奇的事知道太多，很容易自己死。

“不管是什麼事，隻要對殿下的大業有助，那就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微臣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要？”

裴治說話，每句話每個字，都讓聽的人十分舒服，簡直就是舒暢。

夜傅銘的這份本事，就是從裴治這裡學的。

夜傅銘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肯定是不會忘記裴先生的好的。的，我暫時還不能告訴裴先生，但是周明給我送來了父皇的把柄，很快，蕭家也會為我所用！”

夜傅銘眼睛明亮，彷彿大業已。

裴治不由想到上次夜傅銘進宮，一臉回來，但是他卻很高興，心中也有了計較。

夜傅銘口中的那個把柄，定然很有分量很有效。

裴治心中敞亮，回想著他先前和周明的對話，又有些不安，“七皇子，這事可與樂安縣主有關係？這種大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夜傅銘嗯了聲，裴治見他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聽自己這樣說，也沒多言，很快就離開了。

轉的瞬間，裴治腦子裡想著的依舊是夜傅銘和周明的對話，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很快推斷出，這次蕭燕的事，應該與夜傅銘有關，但是他不是要拉攏蕭家嗎？為什麼要這樣做？

蕭鎮海和蕭燕兄妹極好，這種可能要了蕭燕命的事，怎麼還能脅迫到蕭鎮海呢？裴治很快又推斷出，夜傅銘的手中，定然還有另外的蕭鎮海的把柄。

蕭鎮海回到蕭府時，已經有打探到事前因後果的下屬在他的書房外等著了，蕭有也在。

“是方家的人，擊鼓的那個是方嬤嬤最小的兒子，他說方嬤嬤這幾天時常夢魘，就是已故蘇夫人的鬼魂去找報仇的，他擔心母親，纔想要將這事大白於天下的！”

這樣的緣由，簡直稽。

但是白天不做虧心事，夜裡鬼敲門不驚，百姓對這些，還就是相信。

“方嬤嬤呢？”

蕭憑看著蕭鎮海回道：“方嬤嬤的兒媳臨產，和姑母告了假離開了，我已經讓人去方家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蕭憑的話說完，很快就有人沖了進來跪在地上道：“方嬤嬤並不在家中，小的問過附近的鄰居，都說沒見過！”

這樣的結果，完全在屋子裡麵幾個男人的預料之中。

蕭憑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

蕭有臉上並沒有蕭鎮海蕭憑那樣的憂心急切，悠閑從容道：“應該是早被七皇子擄走了。”

他們當初誰也沒想到夜傅銘會從方嬤嬤的事著手，對蕭燕下手，完全沒有半點防備，本就是防不勝防，現在方嬤嬤人在哪裡，他們自然也是一無所知。

“七皇子應該早和方家的兒子說好了，故意演這麼一出戲。”

“他這是敲山震虎！”

比起蕭燕，蕭憑還是對關係不怎麼好的蕭有深厚些，憂慮又氣憤。

蕭鎮海神越發凝重，夜傅銘心安排這一出，意圖恐嚇的並不僅僅是蕭家，還有宮廷裡龍椅上坐著的那隻大老虎。

“我進宮一趟。”

蕭鎮海咬著，下了決定，被蕭有攔住。

“當年樂安縣主母親的事，是不是小姑姑做的？”

蕭有盯著蕭鎮海，“如果是做的，且這時候還能拿出證據來，父親就是進宮也沒用，樂安縣主不會讓這事善了，還有太後，父親白跑這一趟，還可能會讓二弟的這門婚事生出變故。”

蕭憑聽出了蕭有的意思，“你是說什麼都不要管？”

蕭有勾著，“既然管了無用，那何必多此一舉，還惹了一，尤其現在況還未明，父親心急了，您這樣心急，很容易被七皇子拿住，牽著鼻子走。”

蕭鎮海也看著蕭有。

蕭有心裡明白，沈清的事，和蕭燕是有關的，但是蕭有不知道的是，蕭鎮海選擇這時候進宮去見慶帝，是有能夠保下蕭燕的信心和把握的，但是卻因蕭有的話生出了遲疑。

他心疼蕭燕不假，但對他來說，自己子的前程，還有蕭家的未來是最重要的，在這點上，他可以說是蕭有如出一轍的。

他從一開始就選擇蕭有繼承他的爵位，正是因為他知道，蕭有和蕭憑不一樣，他理智的無，不會像蕭憑那樣，用事。

“姑姑的事隻是個開始，他這是提醒，也是威脅，我們現在並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蕭有看著頹然的蕭憑，笑的邪肆，“怎麼沒有？現在這種況，我們蕭家就是烈火烹油，我們早晚都是要站隊的，但是現在的局勢，比之前還要難以捉，就算再怎麼被迫，也要等局勢稍稍明朗，如果七皇子有很大希能上位就好，如果他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那你們就棄車保帥。”

棄車保帥，車自然指的是他自己，而帥則是蕭家。

蕭有說這些話時，沒有半點對生死的畏懼，豁達的很。

蕭憑心裡難，有些佩服起蕭有來，也更加覺得蕭鎮海深謀遠慮。

蕭鎮海依舊繃著臉，一片愁雲，毫沒有因為蕭有給他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而高興。

蕭燕毒害沈清一事，許是因為關係重大，審查的很快，不過中間也有波折。

堂上，蕭燕遵循蕭鎮海的囑咐，咬死了不肯鬆口，堅決否認自己毒害沈清一事，因為方嬤嬤的兒子拿不出確切的證據，又屬於誣陷主子，是要判刑的，就在要頒布結果的時候，方嬤嬤趕到了。

為了保住兒子，供出了當年蕭燕毒害沈清的全過程，給沈清熬藥的藥渣都儲存下了，不過因為時間過去太久，藥渣的分已經不能辨認，但方嬤嬤是蕭燕的嬤嬤，指認蕭燕，又說的有理有據，自然是可以作為證據的。

蕭燕依舊不肯承認，還質問方嬤嬤是不是收了別人的好叛主。

方嬤嬤被之下，說出了當年給沈清看病的大夫收了蕭燕賄賂一事。

那大夫本來已經離開京城了，但是事過去這麼多年，他在外麵混的並不好，以為風聲過去了，幾個月前又回來了。

但是他並不在京城，而是住在京城郊外，但是他坐堂的醫館是在京城。

這幾天，他剛好不舒服，一直沒去，所以並不知道蕭燕的事。

張有為當即派人去他坐診的醫館，問到了他現在的住址，剛好將人逮了個正著。

刑部多的是審訊人的法子，略施手段，就讓他全部招供了，和李嬤嬤的相吻合。

那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是想著京城大戶人家多，封口費給的也多，是想回來發財的，這財沒發到，直接就進大牢了，而且可能小命不保。

蕭燕對沈清下毒一事，證據確鑿。

但是因為事關重大，牽涉眾多，定罪後並沒有馬上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