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拉他,也沒有追出來。
秦戈下車了才發現,原來男人把車停在宿舍樓後面。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宿舍樓正門,朝遠了下,絕大多數教室的燈都熄滅了。原來已經下晚自修了。
秦戈又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十一點了。大概他昏迷了好一會兒。
這個樣子,他不敢回家。住宿舍吧,又怕驚了譚晉他們。
秦戈思來想去,決定晚點進宿舍。
他披著服在樓梯口坐了好一會兒。晚上的風有些涼,病才剛好,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複發。
居然被男人又拖進車裡弓雖.暴了一次,秦戈真是怎麼想也想不到。
還好他就快要出國了。
男人總不會無恥到花幾萬的機票錢到國來上他吧。
秦戈把臉埋在手臂間,袖子竟然了。
不知坐了多久,他才慢慢站起來,一瘸一拐地爬上樓梯。
好像有ye流下來,沾在子上。
秦戈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宿舍裡一片黑暗,還有呼吸聲和打鼾聲。他知道是羅縝在打呼。譚晉跟他抱怨過好多次,還像模像樣地學過。
秦戈忽然覺得學生時代已經離他遠去了一樣。
躺著睡覺的狐朋狗友們沒心沒肺地活著,他在這幾天已經迅速頹敗,千瘡百孔了。
秦戈在黑暗中打開櫃,裡面還有服。出了這事之後,父母一直分頭忙碌,把宿舍裡的東西都忘了。他拿了一條走進浴室,把上的服都下來扔在地上,上果然沾著白ye。
一想到是男人留下的,秦戈就無力得想流淚。
剛要擰開水龍頭,忽然門卡拉響了一聲,被人打開了。
秦戈還來不及遮住滿是痕跡的,回過頭就看到譚晉震驚得捂住的表。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見秦戈垂眸不語,譚晉關上門bi近他低聲音怒道:“這都是什麼?啊?!”
象牙一般瓷白的上,紅紫的吻痕目驚心,從口一直延到大側。譚晉憤怒地抓住秦戈的手臂將他扳過去,背上也都是大片大片紅痕,間還有殘餘的白濁ye。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是什麼?!”
“……”
“你說話!是不是那個男人?他強迫你?!”
“你不要問了……”
完全不是第一次被弓雖.暴的反應,譚晉怒極,狠狠甩下秦戈的手臂:“我還以為你就跟他玩親親,搞了半天你們都搞到這個地步了?!你腦袋進水了?!連都獻出去?!”譚晉說著就猛捶了牆壁一拳。“我要打電話告訴秦伯伯。”
“不要。”秦戈一下抓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才息事寧人,他不想再搞出什麼事來,就讓他安心走了了事。
“我他媽早就該盯住你,不讓你跟那混賬來往!分都分了居然還……”
譚晉滿肚子的話想罵,但是對著垂著眼睫的秦戈,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秦戈慢慢道:“你也不要去找他……反正我都要走了……好嗎?”
譚晉暴怒地了好一會兒氣,打開浴室門出去,把門狠狠摔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
覺就好像是秦戈背叛了他一樣。
但至於哪裡背叛呢?他又說不上來。
真要說起來,秦戈只不過是有了人沒告訴他,而那個人,又恰好是他一直敬而遠之的,或者說不屑於jiao往的,林熙烈。
今晚撞見秦戈xing事之後的樣子,更是令他震驚到極點,好像心裡模模糊糊的某一點終於揭穿了,明了了。有些可疑的小地方也一下子串聯起來,像閃電劈過一樣澄澈。
難怪之前秦戈會有含帶怯的樣子,都是因為……因為那個混賬男人啊……而且到現在都還在維護那個男人……
譚晉心裡忽然發酸得厲害。
他捧在心裡這麼久的,舍不得傷一一毫的,從小接近的摯友,就這樣被別人捷足先登了。直到人家都玩過了,玩厭了,一腳踢開了,他才意識到他傻了這麼久。
原來自己對秦戈一直抱著的是這樣忌的。
怪不得會一直反對他跟林熙烈來往。
也許那時候就察覺了那男人是潛在的敵。
可笑自己還一直偽裝是兄弟,朋友,在他邊上像蒼蠅一樣嚶嚶繞繞。
實在是……太遲了。
譚晉靠著牆閉起雙眼,滿腦子都是秦戈剛才赤的樣子。
纖細的鎖骨,瓷白的皮,紅的吻痕就像是雪天一地桃花。細長的睫微微抖著,讓人真想把他在下。
不知道秦戈忘lin起來會是什麼人的樣子……
而這些,都被那男人看去了吧……
譚晉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門“吱啦”響了一聲,秦戈滿水汽地從裡面走出來。
他連忙抓起一旁的浴巾上前去把秦戈包起來,又倒了杯熱水給他喝。
秦戈慢慢喝完水就爬上床,一不地躺著。連呼吸都像是沒有了。
譚晉撓撓腦袋,也爬上床。兩人的床剛好是頭頂頭的格局,譚晉趴在秦戈上方看了一會兒他白皙的臉,才翻躺進被子。忍了好久,才終於低低地憋出一句:“你到底喜歡他哪裡?”
對面沒有回答。
譚晉沈默著,看著天花板。
外面有些許莫名的she進來,天花板呈現出淡藍的。
秦戈並不是沒有聽到,他只是不想回答。
他沒有力氣再想跟那人有關的任何事。
那樣會像剛好的傷疤又被撕開一樣。痛得快要過去。
他現在只想忘了男人。
在持續的沈默中,譚晉睜大眼失眠了一整晚,秦戈閉上眼無牽無掛地睡著了。
三天之後,秦戈踏上了飛往利堅的旅程。
行程很順利,沒有出現秦父擔心中的男人來劫車的場面,但是自從秦家的車一開出大門,後面就跟了兩輛陌生的車,一直跟到機場。
秦父轉頭看了一眼秦戈,他卻像無知無覺似的,眼睛發直地盯著窗外。
兒子變這樣,秦父心裡確實還是有些疚。說起來他為拆散這一對,也算貢獻了“綿薄之力”。
在機場,秦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秦父也終於拉下臉跟秦戈道了歉,秦戈只是搖搖頭,跟父母,管家分別擁抱作別後,就進了安檢。
秦戈進了貴賓候機室,牆上的大屏幕電視正在播放著娛樂新聞:“據悉,龍騰最新大制作《天方夜譚》已經正式宣布更換男主角,據知人猜測是因為前些日子風頭正勁的當紅明星範希文似乎得罪了公司某位高層,不僅主角被換下,連籌備中的新專輯也無限期推遲,等於是變相雪藏……”
秦戈像沒聽見一樣,走到落地窗前,一架架飛機正忙碌地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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