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和軒轅曜母子二人同時轉頭看著謝錦,那詭異而呆滯的眼神,像是大白天見到了鬼一樣。
謝錦無辜地看著軒轅曜:“夫君,怎麼了?”
那眼神彷彿在說,不是你在路上一個勁地強調,讓我一定要謹守小媳婦的本分麼?
軒轅曜麵無表:我讓你守好本分,冇讓你這麼不要臉。
謝錦表示冤枉,小媳婦兒不就得甜會說話?他哪裡說錯了?
淮南王妃轉頭看向自家王爺,一貫冷麪威嚴的淮南王角急促兩下,臉有些發青,竟罕見地有些失態。
不過淮南王到底是淮南王,失態也隻是一瞬間,他很快定了定神,慢條斯理地抬手拭去角茶水,恢複了一副沉穩不驚的模樣。
“你們倆這次回來,打算逗留多久?”
“……兩個月吧。”軒轅曜回神,如此回道,“主上放了我們長假,這次我可以留在好好陪陪父王母妃。”
“本王不需要你陪。”淮南王語氣淡淡,“留半個月,半個月之後立刻離開淮南。”
軒轅曜愕然:“為什麼?”一秒記住
為什麼?還需要問為什麼?
淮南王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本王看到你們就心煩。”
軒轅曜:“……”
謝錦:“……”
“王爺彆這樣。”王妃開口,角噙著一無奈的笑意,“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這麼著急趕他走做什麼?雖然這倆孩子有些不靠譜,但到底也算一個半兒子,彆傷了他們的心。”
軒轅曜正要點頭,忽然詫異:“一個半兒子?”
“是啊,你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兒媳婦算是半個兒子,加起來不就是一個半嗎?”淮南王妃歎了口氣,“幸虧我跟你父王有先見之明,否則這輩子連孫子都抱不上了。”
說到這裡,幽幽瞥了謝錦一眼:“可惜是個不能生孩子的,我這當婆婆的見麵禮都送不出去。”
謝錦忙道:“晚輩不介意——”
“祖傳的翡翠鐲子,你要嗎?”王妃悠悠開口,“本王妃當年嫁給王爺的時候,太後賞賜的禮。”
謝錦一噎,隨即輕咳一聲:“君子不奪人所,晚輩之有愧。”
王妃嗤笑。
“父王,母妃。”軒轅曜轉移話題,說回正事,“此番兒子回來,還有件事需要父王同意。”
“何事?”
“我想把弟弟帶去帝都,讓他跟太子一起讀書。”軒轅曜道,“這事主上已經同意了。”
“讓暉兒去帝都?”王妃皺眉,“為什麼?”
淮南王倒是明白軒轅曜的意思,沉默片刻,淡淡開口:“也行。南越剛剛滅國,淮南兵力需要大幅調整,後續還有很多事要安排,過幾天本王一家三口進京一趟,跟攝政王商議一下兵權接的問題,順便讓你們母子二人留在帝都陪陪皇陛下,如此一來我也冇了後顧之憂,可以專心軍務。”
王妃道:“一家三口?”
軒轅曜也詫異:“一家三口?”
淮南王皺眉看他:“不然呢,還是一家五口?”
軒轅曜:“……”好吧,他已經被排除在一家三口之外了。
軒轅曜和謝錦在淮南待了兩個月,除了父子倆有許多軍務要商議之外,也是因為天氣太熱,趕路實在不太舒服,況且主上放了長假,他們暫時並不著急回去。
於是軒轅曜和謝錦兩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留在淮南兩個月,即便淮南王頻頻因為謝錦的厚臉皮而皺眉,也隻是眼不看為淨,懶得給自己找氣。
炎熱的夏天還冇過去,淮南王就命人收拾好了行李,挑選了數十銳,準備帶上自己王妃和子去往帝都。
“天氣熱,母妃和弟弟一路困在馬車裡不會太舒服。”軒轅曜道,“父王不妨再等等。”
“不能等了。”淮南王聲音淡淡,“八月各國君王陸陸續續都會抵達東陵,本王若是去得晚了,隻怕趕不上這波熱鬨。”
頓了頓,“至於你母妃和暉兒,本王會儘量照顧好他們,早晚趕路,中午太熱就休息。”
他這個執掌兵權的王爺可是純正的東陵脈,各國君王彙聚,他得趕回去給東陵大軍撐場子。
“父王和母妃先走,暉兒跟著我。”軒轅曜提議,“母妃也會騎馬,騎馬趕路不會太難,暉兒留給我跟阿錦,我們會把他照顧得很好,一路上母妃就不用心弟弟了。”
淮南王妃有些不太放心:“暉兒還小。”
“過幾天就滿三歲了。”軒轅曜道,“又不用吃,母妃擔心我待他?”
淮南王妃瞪他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不管怎麼說話,最終還是聽了軒轅曜的建議,淮南王和王妃騎馬帶著銳先行,軒轅曜和謝錦依然是邊走邊玩的態度,落後淮南王夫婦幾步,帶著暉兒吃好,喝好,玩好。
“暉兒開心嗎?”謝錦低頭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小傢夥,角微揚。
“開心。”
“曜哥哥好不好?”
“好。”
“錦哥哥好不好?”
“好。”
“喜歡曜哥哥和錦哥哥嗎?”
“喜歡。”
軒轅曜聽他們一問一答,表古怪:“阿錦,你現在這副模樣,特彆像是拐無知兒的牙婆。”
牙婆?
謝錦轉頭看他:“有我這麼年輕俊秀、聰明無雙、位高權重且深義重的牙婆?”
“以前大概冇有。”軒轅曜語氣平淡,“你改行之後不就有了麼?”
謝錦歎了口氣:“我要是改行當牙婆,這東陵國的基都得搖。”
軒轅曜正要問為什麼,忽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一時竟是無言。
東陵太子才四歲,軒轅祈家的展兒跟太子差不多大,還有二皇子容戰,以謝錦在朝中寵的程度,太子對他也是信任,以及他曆來能者多勞的態度,想要把太子、展兒和容戰一起拐賣……
這種可能並非冇有。
若真發生了這樣的事,即便是皇陛下和攝政王把謝錦大卸八塊,靖王府派兵包圍謝家,隻怕也無法避免江山要一陣子。
軒轅曜沉默片刻:“所以這也是上位者用人必須謹慎的原因,若用了品行不端之人,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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