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附近的小吃街上吃了晚飯，兩人逛著回去，路過一條夜市街，葉看見有擺攤賣服的，拉著小馬過去，要買點服。

「去商場吧，這裡的東西太……」小馬看了一眼攤主大漢，沒好意思明白說。

葉也聽懂了，反駁道：「去商場幹啥，那麼貴，跟這不一樣嗎，你看看這料子，還有這牌子，還是阿迪什麼斯的，商場能買這麼便宜？」

小馬看了一眼周圍竊笑的顧客，真想說聲自己不認識這小子。

葉很快挑到幾服，兩雙運鞋，一問價，加在一起不到五百塊錢，葉給了老闆六百，讓他找錢，一抬頭，看到老闆七竅出，一濃稠的，匯聚到他下上，在手中的鈔票上。

驀地一驚，眨了眨眼再看，又變老闆一臉幸福的數錢的模樣，臉上沒有，錢上也沒有。

死亡幻象？葉眉頭擰了起來。

「來來，小夥子，給你錢。」老闆將一把零鈔塞到葉手中。

葉數了數，從中看到一張綠的鈔票，暗暗一驚，平靜的對老闆說：「老闆，錢有問題，給我換一張。」

「什麼問題？」

「你自己看。」

老闆接過去，一看之下，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鈔票的金額是大寫的五十圓，上麵的領袖頭像，卻換了一個頭戴流蘇冠冕、樣貌威嚴的長者模樣，底下寫著一行字：酆都工部製……

「這是……冥幣！」老闆聲說道，「哪來的冥幣呀！」

葉道：「我哪知道，你找給我冥幣，是什麼意思？」

老闆逐漸穩住神，眼珠一轉，說道：「小夥子你太不地道了，我剛才找錢你也看到了，都是人民幣，怎麼會有冥幣呢，你是不是想訛錢啊，那也不能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啊，多不吉利。」

葉見他目閃爍，什麼都知道了，想了想，沒有揭穿，笑了笑，拉住想要理論的小馬，使了個眼，轉離開。

「小葉子你拉著我幹什麼，那錢擺明瞭是他的，怕他咋？」走到一個人的暗角落，小馬怒哼哼的說道。

葉把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幕講給他聽，「那是死亡幻象，說明有鬼纏著他，很快就要死了。普通人看不到，但法師可以看到，很多民間法師就是靠著這個判斷別人命運的。」

小馬怔住，喃喃道：「這麼說，他必死無疑了？」

「也不是，凡是出現死亡幻象的，都是即將橫死之人，如果是意外，那就沒救了，生死簿上有定數，讓你什麼時候死，不管你怎麼樣都逃不過去，但有一種橫死，生死簿上也是沒有記錄，那就是被鬼妖邪靈所害。

很多人明明還有壽，但是被鬼妖所害，死了也就死了，所以鬼妖不能害人，害人者必遭懲罰，隻有一種例外，你聽說過鬼買命嗎？」

小馬張的搖搖頭，「我哪知道這些事。」

葉看了一眼那攤主，還在賣東西，反正是要在這等著，也沒別的事做，葉把小馬拉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講起有關鬼買命的典故：

「人死之後，魂魄進司，如果生前沒做過壞事，就會發配給迴司，等待迴，由於鬼魂太多，迴也是要排隊的，有時候會排一兩年才能到，還有一種，被徵用為兵或鬼役，沒到生前的忌日和鬼節，可以回人間探親，也算是一種福利吧，

這些人，一般都會被鬼差看著，免得在間鬧出事。有一些生前被人害死的鬼魂，就會利用這個機會，買通鬼差，去向害死自己的人索命，但不能直接下手，必須先給足此人一條命所值的錢，才能下手，俗稱鬼買命，也就是說，我用這些錢把你的命買來了，可以殺你了。」

小馬聽得心驚跳，喃喃道：「這種事，閻王不管嗎？」

「這算是間的潛規則，隻要鬼差默許，事不過分，閻王不會管，被殺的人，鬼魂到了間，會因為這件事，抵消一些生前犯過的罪孽，所以也不會上告。

想要買命，必須達到兩個條件，一是這個冤死之鬼生前沒有犯錯，死後不刑罰，有機會回探親，二是殺害它的兇手，沒有到間法律的製裁，逍遙法外，這種況不多，所以鬼買命的事不常發生。」

小馬聽完，轉頭去看那個攤主，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胖乎乎的，其貌不揚。旁邊一個胖人，應該是他老婆。小馬搖了搖頭道：「真看不出來，這個商上居然有人命案。」

葉道：「殺人兇手臉上又沒刻字，凡人怎麼看的出來。」

「也是啊，」小馬道，「可是，小葉子，你要手這檔子事嗎？人家鬼買命是合法的，這人也是殺人兇手，沒必要救他吧？」

「當然不救，不過鬼買命不是常規程式，如果可以避免，還是讓他在間伏法的好。」葉沉說道。

「那要怎麼做？」小馬問。

「等等吧，先弄清楚，人家為什麼要買他的命。」

兩人就坐在凳子上，默默著那攤主，等著他收攤，攤主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還在唾沫橫飛的推銷商品，樂嗬嗬的收錢，數錢。小馬搖了搖頭，慨地道：「都快死了還在這賣命掙錢呢，真是諷刺。」

葉笑了笑，說了一句很高深的話：「世上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葉想了想，今晚可能會用到謝雨晴，於是給打去電話，告訴所在位置，表示有要事找，務必趕來。

「對了小葉子，」小馬突然想起一事，說道，「人間燒的草紙，跟這冥幣，到底哪個纔是間用的錢？」

「草紙不能直接花，必須要銀錢司換冥幣，才能在間用。」

小馬點點頭，「哦，外匯。」

二十分鐘後，謝雨晴找來。

「喂，小神，這麼晚姐姐來幹什麼？」

葉瞟了一眼，笑道：「約你吃飯。」

謝雨晴看了看一旁的小馬，道：「三個人一起？」

「三個人不行嗎，你想跟我單獨約？」

謝雨晴踢了他一腳，道：「別開玩笑了，到底什麼事？」

葉朝不遠那位忙的不亦樂乎的攤主努了努，把事說了一遍，謝雨晴聽罷，也是驚詫不已，著葉，喃喃道：「你是法師，這種事該你來做，找我幹什麼？」

葉故意湊近的耳邊，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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