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醫生在科室還是歡迎的，來了這麼多人。”

秦熙姌和林亮吳磊三個人走在一起，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護士群中的方寒，心中很不是滋味，現在的護士也太不要臉了，就不知道矜持一點。

“人確實不。”吳磊點了點頭，這足足來了兩桌，近二十個人了。

急診科的人確實不止這麼多，可是給葉開接風，主治醫基本是冇人來的，能來的都是一些住院醫、實習生再加上護士，能來這麼多人真的不算了。

“護士就占了一半。”林亮撇了撇，八個小護士，再加上他們三個，方寒、李小飛，葉開本人，這已經十三個人了，算下來住院醫們也就來了四五個人。

人確實來的不，可是有幾個是來給葉開接風的？

林亮也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方寒，心中懷疑，這麼多小護士，估計大多數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難得遇到一次方寒也有可能參加的聚會吧？

林亮隻是猜測，葉開卻幾乎可以肯定了。

MMP！

今天他纔是主角吧？結果卻淪落到無人問津。

雲漢樓的檔次算不上太高，卻也不算太低，飯菜的味道很不錯，湘菜、粵菜、魯菜、川菜，什麼口味的菜肴都有。

今天給葉開接風，早就有人訂了包間，隻是原本訂的是一張桌子的包間，現在很顯然坐不下了。

還好，到了飯店，經理主提出給眾人換一個兩張桌的包間，這才避免一群人被分開。

一般對飯店來說，單桌的包間是最歡迎的，一張桌換兩張桌的包間，如果有空的，經理很樂意給換，而且極有可能兩張桌的包間也有人訂了，隻是隻用一桌，還不如給換一下，或許客人更滿意。

進了包間，一群護士很自然的和方寒坐了一桌，其他人那就隨意了。

吃過飯就到了晚上八點多了，趁著人多，又有人提議去唱歌，大部分人都讚，於是一群人又去了KTV。

方寒是有些不想去的，但是架不住大夥都去，半路開溜有些不太好。

“方醫生，您唱什麼歌，我給您點。”進了包間，就有護士占了點歌臺，首先回過頭來問方寒。

方寒左右四顧，很是有些不自在，剛纔吃飯他就覺他很遭人恨了，這會兒又來。

當然，恨是會提供崇拜點的，為了崇拜點，方寒倒是不介意彆人恨他，可這都是一個科室的，低頭不見抬頭見……

葉開和幾位住院醫坐在一起，心中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他也有些不想來唱歌，風頭都被方寒搶了。

吳磊和林亮低聲說著話：“方寒這樣會冇朋友的，你看看，有幾個住院醫願意和他說話。”

林亮卻很不屑：“朋友夠多就行了，異？有冇有無所謂吧？”

吳磊：“……”

他很想罵一句，林亮你丫的會不會說話，你哪頭的？你小子不是很自傲嗎？什麼時候這麼方寒了？

作為男人，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同仇敵愾，一起敵視方寒這種有異冇人的傢夥嗎？

林亮一點也不同仇敵愾，相反，他倒是有些羨慕方寒。

唱歌唱到晚上十二點，一群人這才散了，第二天都要上班，也不敢玩的太晚。

回去的路上，方寒這纔想起一件事，回頭問邊上的吳磊和林亮：“今晚上有人請客嗎？單誰買的？”

今晚是大家給葉開接風，這雲漢樓的消費可不算低，兩桌飯加起來不錢了，再加上唱歌，今晚花了有三千多了吧？住院醫一個月工資加獎金差不多也就這個數吧？

公立醫院不比私人醫院，國家對醫生們的工資都是有規定的，住院醫這個級彆工資其實不高，基本工資也就一千多不到兩千，獎金也差不多是這個數，算下來三千出頭的樣子。

很多人都覺得醫生應該是高收人群，其實不然，除了外科醫生有手提，麻醉師也差不多，但是累人，其他的科醫生之類基本工資都不算太高。

如果不搞副業，就拿江州省來說，主治醫師的基本工資也就五六千甚至更低，加上獎金過萬都很難，七八千算是普遍的，除非到了專家級彆，基本工資提高，還有一些額外津之類。即便如此，很多主任醫師級彆年收普遍也不過三十萬左右。

這也是很多醫生都喜歡搞一些副業，最常見的就是把自己的醫師證租出去，租給一些私人診所和醫館，隨便掛個名，每個月也有五六千甚至上萬的分收。

吃飯唱歌的時候方寒冇怎麼想這個，剛纔突然想起，也不知道誰買的單，總不能是葉開自己掏腰包。

“不是大傢夥集資的嗎？”吳磊下意識回了一句，回過之後，他猛然看向方寒：“冇人找你要錢？”

“冇有啊。”方寒一愣：“你確定是集資的？”

“早有人替方寒付過錢了。”邊上的林亮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唱歌那會兒就有人開始收錢了，吃飯的單是一位住院醫墊付的，唱歌那會兒負責收款的就是那位住院醫。

當時林亮注意到了，幾乎每個護士付款的時候都會說一句：“我和方醫生兩個人……”

然後住院醫就會很無奈的來一句：“方醫生已經給過了。”

第一位護士幫方寒給了錢，住院醫總不能再收第二位的吧？隻能這麼回，事後除了收錢的住院醫和第一位幫方寒墊付的護士，誰他麼知道方寒冇付錢？

即便是林亮也冇注意到究竟是誰替方寒付了錢了，反正每個孩子都那麼說，邊上的秦熙姌也不例外。

做好事不留名，這是對今晚所有孩子的褒獎，幫著付了錢，卻不聲張。

“我累個去。”

吳磊不住了一句口：“憑什麼啊，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方寒也有些不好意思，問林亮：“你真不知道誰幫我付的？我該還給誰呢？”

“你就自己留著吧，你要還了，搞不好人家該不高興了。”吳磊滿臉幽怨。

“可總要讓我知道是誰啊，這人算誰的？”方寒更鬱悶了。

“其實你不用知道是誰，今晚上除了幾個男的，人人爭著替你付錢，每個人你都欠了人。”林亮道。

“可以這麼算嗎？”方寒著下：“這人豈不是欠的太多了？”

吳磊和林亮懶得再和方寒說話，太氣人了，這麼多孩子替你結賬，替你付錢，你想的卻是這個？

秦熙姌替方寒辯解：“方寒是實在人，不想這麼稀裡糊塗占人家便宜。”

吳磊一捂額頭，這丫頭冇救了，你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好不好，還替方寒說話，而且搞不好這錢有可能就是秦熙姌掏的，最起碼有九分之一的可能。

不，七分之一，林亮見了兩個人，兩個人都不是秦熙姌，這麼算概率更高了。

秦熙姌這會兒心中也不舒服，知道是誰幫方寒掏的錢，就是那個林雨珊，看上去長的文文靜靜，滿腦子都是不良的心思，整天就知道盯著方寒，作為孩子的矜持呢？

另一邊，林雨珊和幾個護士也一邊走一邊聊著。

“姍姍，方醫生的那一份是不是你掏的？”

“我冇有啊。”林雨珊急忙搖頭：“我是想掏來的，結果高醫生說方醫生已經給過了。”

“那是誰？難道是方醫生自己嗎？”

幾個護士都有些疑。

“方醫生是實習生，又冇有工資，這一年肯定不寬鬆，還想著幫他分擔一點呢。”

“是啊，方醫生那麼瘦，肯定吃不好，工作又那麼努力，彆說實習生，就是住院醫也冇幾個有方醫生接診的患者多。”

林雨珊默不吭聲，方寒的那一份就是出的，葉開在醫院的時候和算是聊得來的，今晚上的接風宴怎麼安排早就有人和商量了。

“方醫生的子要是知道是我，肯定會退給我的，他一個實習生又冇工資。”林雨珊默默的道：“一定不能讓彆人知道，要是有人知道了，我和姓高的冇完。”

這件事也就和高醫生兩個人知道，已經叮囑高醫生了，任何人都不許說。

葉開此時也和幾個住院醫一路，一路上葉開都不怎麼說話。

“葉開，心裡不舒服？”一位住院醫笑嗬嗬的問道。

“我有什麼不舒服的？”葉開白了對方一眼。

“今天被方寒那個實習生搶了風頭，不舒服也正常。”高醫生在邊上，眼睛看著葉開，甚至有些同，葉開一直對林護士有些想法，結果林護士卻鐘彆人……

葉開整理了一下緒，臉上出一不屑：“我說你們無聊不無聊，我在乎方寒搶風頭？雖然老師對我今天犯了錯誤有些不滿，可我的年資卻不是方寒能比的吧？住院總遲早都是我的，到時候我了住治醫，他方寒最多才轉正吧？即便是他再妖孽，想要為主治醫也要三五年時間，到時候我或許已經副主任了，醫療行業，一步先，步步先，我有什麼不舒服的？”

“對，我有什麼不舒服的？”葉開同時給自己打氣，剛纔一番話他又何嘗不是給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