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原煬呼吸有些沉重，他直勾勾地盯著顧青裴，啞聲道：“我想見你。”

顧青裴微微蹙眉，“做什麼？讓我想想，你大老遠跑回來，是想做？原煬，你也就會這兩手了，什麼時候不順你心了，你就床上解決。我也喜歡充滿激的生活的，但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到頭來除了下半爽了，什麼問題都沒解決。不要以為事事都能順你心，你以為你是誰？”顧青裴了頭髮，道：“我不知道你回來要幹嘛，沒事的話你就趕回去，頭快天亮了，你還要帶王晉去看地。”

沒帶眼睛，讓他不太看得清原煬的表，但是他能覺原煬緒的劇烈波。

原煬前一步，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把他頂到了牆上。

倆人四目相接，眼中火大盛，激烈的緒在彼此的呼吸之間換。

顧青裴凌厲地看著他，“原煬，你他媽到底還想怎麼鬧？”

原煬微微抖著，他艱難地說：“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他心中有個聲音，大聲地要求顧青裴給他一個積極的答案，只要顧青裴說出他想聽的話，他會……

顧青裴冷冷地說：“我們兩個是怎麼開始的，你心裡清清楚楚。你沒忘了你給我下藥，把我上了，然後很長一段時間舀這個辱我的事吧？就算你忘了，我也沒忘，我們兩個有什麼發展的餘地嗎？我現在讓你住進我家，一個是我趕不走你，還有一個，就是跟你做覺還不錯。我能給你好臉就不錯了，你還想要什麼？”

原煬面目猙獰，猛地掄起拳頭，狠狠地朝他的臉砸了過去。

顧青裴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砰然巨響。

想像中的痛苦沒有發生，他張開眼睛一看，那顆堅得像石頭一樣的拳頭，砸在了他臉龐，用餘一瞄，就能看到滲出的鮮正順著牆壁往下流。

原煬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複雜。

顧青裴心驚地看著他的肩膀，由於有力過猛，原煬剛剛癒合的傷口又崩開了，隔著一件，他眼看著慢慢滲了出來，他道：“你傷口裂開了，包一下……”

原煬拍開他的手，“用不著你管。”

那聲音中飽滿的怨憤和委屈，藏都藏不住。

顧青裴沉下臉，“我送你去醫院，然後我自己去找王晉吧，給你的事真是不能放心。”

原煬聽到“王晉”這兩個字，簡直是火上澆油。他一把扣住顧青裴的肩膀，寒聲道：“你喜歡王晉那樣的嗎？又又事業有，跟我相反，你喜歡那樣的嗎？”

顧青裴沉默了一下，“這跟他沒關係。”

原煬死死盯著他，“你心裡一直很煩我，對吧？不得我趕搬出去，趕滾蛋，別再給你添麻煩，是嗎？”原煬說這些話的時候，到一種窒息般的恐懼，他對顧青裴的答案，恐慌不已。

顧青裴低下頭，抿了抿，暗自握了拳頭。

有的時候原煬真的很煩人，可是……

顧青裴腦海裡閃現出原煬壞笑的樣子、摟著他的腰撒的樣子、蠻不講理耍無賴的樣子、還有在xx市迎著刀鋒推開自己，他臉上堅定的、毫無畏懼的樣子。

顧青裴的態度，就好像默認了。

原煬中氣翻湧，他從來沒覺得如此難過。他這輩子從來沒在乎過被人對他是否有好，能膈應到他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他更高興，可唯獨顧青裴，唯獨顧青裴的厭煩，讓他無法接。

他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來扭轉顧青裴對他的印象？可是他該做什麼？顧青裴這個王八蛋，從頭到尾都討厭他，從頭到尾！他們一開始就是劍拔弩張的關係，就差沒打起來了。可他明明已經原諒顧青裴對他的冒犯了，顧青裴為什麼就不能也放寬懷呢。

他該怎麼形容這種傷心、辱的滋味兒？

他上趕著想和顧青裴好好相，顧青裴卻一直對他有諸多不滿。原煬覺得臉頰發燙，又又怒。

他氣得心肺都要炸開了。

原煬一把住了顧青裴的臉頰，強迫他抬起來頭來。

顧青裴神複雜，深深地看著他。

原煬咬牙道：“我才不會讓你如願，你不是煩我嗎，我就天天在你眼前晃悠，誰稀罕你喜歡我，我本不在乎。顧青裴，咱們倆自始至終就是炮友，這一點我從來沒忘，你最好……你最好也一直記著！”

顧青裴維持著表面的冷靜，聲道：“小同志，自尊心強啊，以為所有人都該喜歡你不可？你想太多了，你放心吧，我從來沒忘過。”

原煬狠狠堵住他的。

這張！

這張如果不能說話就好了，他就再也聽不到顧青裴諷刺他，說出那些讓他想殺人的屁話！

原煬暴地吻著他，把顧青裴的得發痛，他實在不了這種負起一般的吻，也沒有理由接原煬把火氣發洩到他上，他頂著原煬的口，狠狠將其推開。

原煬甩了甩還在滴的拳頭，惡狠狠地瞪了顧青裴一眼。

顧青裴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前段時間倆人和平共的畫面不斷地浮現，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那樣的生活狀態，多可以稱得上甜。他寧願昨天沒有用原煬的電腦，沒有和彭放對話。反正也都是些無關要的事，他何必知道？

如果不知道的話，至他和原煬可以繼續維持著和平的假象，過這種互惠互利的生活。

他何必知道呢？

原煬把手往服上隨便蹭了蹭，轉往外走去。

顧青裴忍了又忍，還是道：“你去哪裡？”

原煬回過頭，諷刺地一笑，“回去陪王晉。”

顧青裴撇開臉，嘆道：“把傷理一下吧。”

原煬冷冷看他了一眼，“關你屁事。”說完把抖的手揣進了兜裡，摔門走了。

顧青裴慢慢坐到了地板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地上的斑斑跡。

他心裡難得無法形容。

他總覺得什麼環節出了錯，可他一直非常信任的自己的頭腦，卻給不了他答案。

想到原煬離去時的眼神，他心裡堵得慌。

在這間房子裡，大部分都還是不錯的回憶。其實只要了原煬的脾氣，他並不難相，原煬就是像個小孩兒，總是會提出各種無理取鬧的要求，並不一定是順著他他才會高興，而是應該循循善，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方面不能滿足他，但只要其他方面對他好一點，他鋒利的稜角就會收起來。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把跟原煬的相模式得這麼了。他能保證自己原煬勤快的服務，還不至於讓自己太過心煩。其實和原煬相的每一天，都還是……都還是舒適占大多數的。

可他說不出口。

想到彭放說的那些話，幾乎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腳底下。他可以在原煬面前假裝全然不在乎，不過是為了個面子，可他怎麼騙得了自己呢。

那種被一個半大小子肆意玩弄的恥，怎麼都消解不了。

所以他說不出口，他只想用最刻薄鋭利的話諷刺原煬，以緩解他心裡的恥。

於是倆人都沒討著好。

顧青裴輕輕用後腦勺撞著牆，期自己能清醒幾分。

他從小就聰明，三十多年來，他是被人誇著長大的，他也一直覺得自己的智商優越於人。可唯獨在原煬這件事上，他覺得自己理得太差勁了。

怎麼一上原煬，他的智商商都被拉低了，他的事原則都統統拋到腦後了，他的鎮定冷靜都悄然不見了呢？

顧青裴抱住了腦袋，心煩意。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還是有點兒衝突寫得比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