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原煬裹領，拉低帽檐，往地址上那個毫不起眼的居民樓走去。

冬天天黑得早，才剛過了五點，線已經比較暗，可找個時間，正是吃飯的時候，小區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原煬個子太高，特別醒目，一路走過來，總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他儘量低著頭，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劉強的容貌。

到了小區樓下，原煬先繞著樓走了一圈，打量了一下外觀，然後把劉強可能從四樓逃跑的路徑模擬了一下，這才握了拳頭，慢慢上了樓。

一分鐘之後，他站在那個破舊的防盜門前，直接按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半天，屋裡面才傳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男聲在裡面說：“誰。”

“業。”原煬低聲音說。他微微低著頭，走廊的燈早就壞了，屋裡過貓眼，不太可能看清楚他。

“業來幹嘛。”

“樓下說你衛生間水。”

門裡面猶豫了一下，才打開了房門，“你哪家……”劉強的聲音卡在了嚨口。

一把黑的槍口正對著他。

原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開門。”

劉強冷笑了一聲，那笑容裡儘是嘲諷，“娃娃，這玩意兒不適合你玩兒，小心走火。”

原煬俐落地拉開了保險栓，“開門，開槍？”

劉強額上冒出了冷汗，他打開了防盜門，並把兩手舉了起來，他歪著角扭曲地一笑，“自己找上門兒的，你可別後悔。”

原煬一腳踏進了客廳，在餘瞄到客廳裡有別人的時候，他飛起一腳把劉強踹翻在地，槍口同時迅速掉轉方向，往窗檯的方向瞄準。

黑的槍口互相對峙，雙方才看清楚彼此後，皆是一愣。

“原煬？”

原煬皺眉道：“秦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屋裡的另一個人是他爺爺的警衛員長，從小看著他長大，擺弄刀槍什麼的，小時候都是這個秦叔教的，倆人關係一直不錯。

秦責立刻放下了槍，原煬也垂下了手臂，他對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劉強又是一腳，並死死踩住他的口，用槍頂著他的腦袋，兇狠地說：“廢話我不跟你說了，你的案子已經撤訴了，想完整地帶著你的胳膊兒走出去，把錄影和照片都出來。”

劉強蹭了蹭鼻，猙獰地一笑，“那是我保命吃飯的傢伙，我怎麼能出來。”

原煬一槍托砸得他滿臉是。

秦責上來架開了原煬，“原煬，你冷靜點，我正是為這個事來的。”

原煬掙開他，語氣不善道：“秦叔，你真的知道是什麼事嗎？我爸都告訴你了？”

秦責愣了愣，有些尷尬，“大概知道吧，不過不那麼細，總之他代我要把東西拿回去。”他看了劉強一眼，“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你還想怎麼樣，把東西出來。”

劉強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現在不可能給你，等我出了國，到安全的地方了再說，不然我了出去，你們再對付我怎麼辦，當我是傻嗎。”

原煬啐了一口，“你他媽就是個傻，秦叔，你居然跟他談條件？老子今天把你活剮了，看你能到第幾刀。”原煬一把掐住了劉強的脖子。

劉強臉漲得通紅，嘶啞道：“有本事你殺了我，我死了之後，你那些采的錄影可就滿天飛了，哈哈哈。”

秦責皺著眉頭是分開了倆人，他沉聲道原煬道：“你冷靜點，你爸爸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原煬握了拳頭，惡狠狠地瞪著劉強。

他本不贊同他爸的做法，真讓這個孫子出國了，到時候再找他可就難上加難了，在國外幹什麼也不方便。原煬本沒打算放過他，劉強看過顧青裴在床上的樣子，已經是他媽該死的罪，何況這個孫子還把那些照片送給了他爸，他不卸這孫子一兩條胳膊，絶不能罷休。

不過他還是給了秦責一個面子，他打算看看秦責怎麼理，再伺機對付劉強。

秦責有些鄙夷地看著劉強，“原董的意思，設立一個共管賬戶，兩方同時確認才能支取。把錢存進去，你到了自以為安全的地方，把東西銷毀，我們這邊就同意你支取。”

“哼，萬一到時候不給我呢？”

“萬一到時候你留底呢？”秦責冷冷地看著他，“我們同樣承擔風險，這件事我們只能相信對方。如果你依然不同意……劉先生，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激化矛盾，把你從這個世界上抹掉，是件輕輕鬆鬆的事。”

劉強臉鐵青，他考慮了幾秒，“好，就這麼定了。”

秦責拿出一個公文包，“這裡面有共管賬戶的信息，還有護照，機票和現金，到了德國你再想去哪裡都很方便，歐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人能輕易找到你，等你到了安全的地方，聯繫我們。”

原煬看著劉強，滿目寒霜，就像看著個死人。

劉強被原煬的眼神嚇得心臟直跳，他接過了那個文件袋，出來仔細看了一遍，“明天的飛機？”

秦責挑了挑眉，“你還想繼續呆下去？”

劉強表有一猶豫，“不想。”

秦責拽著原煬的胳膊，“事我代完了，希你好自為之。原煬，走吧。”

原煬凌厲地看著秦責，秦責朝他使了個眼，示意他趕走。

原煬猶豫了一下，被秦責拖下了樓，並拽進了小區外的一個車裡。

原煬怒道：“你這麼放過他？我辦不到，就是追到歐洲我也要把廢了這孫子。”

“你別急，他對我們是個極大的患，自然不能就這麼放過。”秦責道：“明天上飛機之前，他肯定會聯繫家人，他手裡掌握的東西，一定就在他最親近的人手裡，拿到東西之後，我們才好對付他，現在不能他急了。”

原煬的臉這才緩和下來，他冷道：“費那個勁，我現在進去，有一百個法子讓他把東西吐出來，本不需要這麼折騰。”

秦責了他的腦袋，笑道：“你別這麼腥嘛，這是文明社會，能不犯事兒就別犯事兒，劃不來。再說你格這麼衝，真把他弄死了就麻煩了。”

“我下手有準兒，你怕什麼。”

秦責搖搖頭，“原煬，你給秦叔一個面子，按照你爸的辦法去做，儘管麻煩一下，可是穩妥。”

原煬煩躁地了頭髮，“我就在這裡等到明天。”

秦責嘆了口氣，“在車裡窩著多難，我訂好酒店了，你放心，有專人盯著他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我們的掌控下。”

原煬這才勉強點了點頭。

秦責手，“給我看看你的槍。”

原煬遞給了他。

“槍不錯，不過以後別帶出來。”

“我聽說這個劉強以前是混黑道的，誰知道連把槍都沒有，早知道我就不帶了。”原煬拿過槍，用服了，很珍惜的樣子。

“沒事兒收集點正常的東西，別弄這麼危險的傢伙，你呀，就能給老爺子添麻煩。”

“我爺爺這兩天幹嘛呢？”

“天天打麻將呢……”

倆人一邊閒聊，一邊驅車前往了酒店。

原煬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區，眼神暗，深不見底。

作者有話要說：睡去了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