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秋。
這個時節的氣溫正介於“涼爽”和“冷”之間,所以由於各人質的差別,大街上的穿著也呈現兩極化,有人穿短袖,有人穿,路過時互相還要在心裡罵一句“二百五”。
不過景是真的漂亮,滿城的梧桐樹都染了一層溫的暈黃,鳴寺的銀杏葉也灑落了一地,最的還是棲霞山的紛紛楓葉,漫不經心點綴著六朝古都的深秋韻味。
江陵大學城,1206咖啡館。
這間開業於2005年的咖啡館,莫名其妙爲了建鄴的“百年老店”,吸引了很多年輕人過來打卡。
原因有很多,比如說:
果殼電子的創始人陳漢昇經常過來坐一坐;
小米電子的創始人鄭觀媞也會到這裡喝杯咖啡;
還有一些他們的朋友,大多都是行業很有名氣的企業家,這些足以影響地區經濟發展的人,每一次的到來,無形中都在增加咖啡館的名聲,提高咖啡館的格······
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1206咖啡館裡有一個不上班、風慵懶、又很喜歡塗著豆蔻指甲的豔老闆娘,這大概纔是關鍵!
此時此刻,老闆娘也正在店裡面,穿著一件寬鬆的米白針織衫,寬鬆到每當擡起手臂,脖頸位置都要被扯出一片雪白的,的鎖骨上,還有一讓人想非非的黑肩帶。
下半穿著一條牛仔,渾圓的小屁勒出一個向上翹起的優弧線,纖細的腰肢盈盈可握,修長勻稱的小踩著一雙黑高跟鞋,的頭髮是玫瑰的紅,那灼灼的熱一路摧枯拉朽,讓人到魅力四、妖豔魄。
咖啡館裡男人的目,幾乎都集中在上了。
不過老闆娘對這些眼神已經習以爲常了,正在專心陪著一對兄妹說話,而且從老闆娘的神裡,似乎和哥哥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愫。
因爲每當老闆娘站起來倒咖啡的時候,總要故意彎腰對著哥哥,過針織衫領口的半圓形隙,好像能夠看見深若若現的壑,饒是男人對老闆娘已經很悉了,也依然覺得口乾舌燥。
“咚!”
關鍵時刻,哥哥突然給了妹妹一掌,他用這種辦法強行轉移了注意力。
“爲······爲啥揍我?”
妹妹無緣無故捱了一下,捂著腦袋有些懵。
“喝咖啡就喝咖啡,爲什麼還要用吸管在那邊攪,陳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人啊!”
哥哥還是很機智的,臨時找到一個不錯的理由。
“靠!這能怪我?”
妹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當場就反脣相譏:“你們在這邊用眼神,還不讓無聊的我攪咖啡消磨時間啊······哎呦,又揍我!”
妹妹的話都沒說完,腦袋上又捱了一下,眼皮非常靈活,知道大伯母不在場的況下,自己單槍匹馬不是哥哥的對手,索一邊腹誹,一邊繼續低頭玩手機。
“咳~”
哥哥這才咳嗽一聲,掩蓋掉剛纔的小尷尬,看著外面蕭瑟的天空說道:“一轉眼都快11月份了,時間過得真快。”
這本來是一句“承上啓下”的廢話,只是爲了開啓下一個話題,不過老闆娘過玻璃窗,看著地面上被秋風捲起的落葉,這一幕似乎讓有所。
“的確很快呀。”
老闆娘點點頭:我還記得02年軍訓時第一次見到班長的場景呢,包括後面那些信誓旦旦的諾言。”
男人稍微怔了一下,因爲他“信誓旦旦的諾言”說得太多,所以都有些忘記了。
不過這種時刻是不能主詢問的,免得暴了忘的事實,不過男人的經驗很富,他自信的微笑頷首,好像自己的確能夠想起來似的,沉著的化解這次小危機。
這間1206咖啡館老闆娘自然就是商妍妍了,而能夠讓商妍妍伺候的男人只能是陳漢昇,妹妹則是小跟班陳嵐。
“時間本來就是白駒過隙嘛······”
陳嵐也被這個話題吸引,湊過來說道:“兩個小丫頭今年都四歲了,小一邁跑得可歡實,我在外面差點都追不上們,哥,趕送去兒園吧,我可嫌棄們了······”
這不用多說,“兩個小丫頭”就是陳子衿和陳子佩,陳漢昇的寶貝兒們。
其實陳嵐也就是假裝嫌棄,除了爺爺、爸爸和兩個媽媽以外,就數這個姑姑陪伴時間最多了,明年真要送去兒園了,陳嵐肯定搶著接送放學。
“我閨嘛,長隨我,所以才跑得快。”
陳漢昇習慣的自誇了一句,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又敲了妹妹陳嵐一個腦瓜崩:“昨天我應酬回去,我媽說你把們都咬哭了,有這回事?”
“因爲陳子衿趁我睡覺時,抓我頭髮!”
陳嵐也很不服氣,大聲辯駁道:“憑啥只能欺負我,所以我就咬了一口陳子衿的小屁。”
“那陳子佩呢?”
陳漢昇知道大兒活潑,略顯調皮,不過小閨一直憨憨的,不可能去抓姑姑的頭髮。
“陳子佩啊······”
陳嵐撇撇說道:“屁上的比姐姐還多,雖然沒惹我,但我也是沒忍住咬了一口·······”
“刑啊陳嵐!欺負我兒,你這日子越來越有判頭了!”
陳漢昇抹起袖子,這對兄妹倆吵架打鬧很正常,這麼多年下來,就連商妍妍都習以爲常了,搖搖頭拿起果殼手機,準備刷會新聞不搭理他們。
就在陳嵐要被“教訓”的時候,突然指著咖啡館門口,掙扎著道:“哥,璇嫂子來了!”
“啥?小師妹······”
伴隨著開門時“叮鈴”一聲風鈴的輕響,果然有個人影走了進來。
大概24、25歲左右的年紀,不過因爲過於白皙,所以看起來似乎比真實年齡要小一點,氣質上也要冷冽一些。
不過五很漂亮,高的鼻樑,秀氣的紅脣,尤其的眼睛很像時下流行的“韓流風格”,單眼皮大眼睛,上眼皮很薄,瞳仁大且明亮,眼尾的走勢向上,宣誓著一種強烈的格屬。
化著淡妝,和濃妝的咖啡館老闆娘相比,宛如冰與火的差別。
進咖啡館以後,先是面無表的掃視一圈,在風骨的商妍妍上短暫逗留片刻,然後又看到了陳嵐,角終於捨得挽出一個微笑,等轉移到陳漢昇的時候,那張冷冰冰的臉龐上都是溢出的笑容了。
“小師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陳漢昇確認份以後,思忖了幾秒鐘,突然看向陳嵐。
“哥,你猜對了,又是我出賣了你······”
陳嵐語氣弱弱的,其實卻沒有一丁點愧疚:“實在是璇嫂子給的太多了······”
“這筆賬先記著!”
陳漢昇瞪了一眼妹妹妹妹,然後臉一變,笑瞇瞇的站起來說道:“嗬嗬~,小師妹,我們剛還在聊到你了······”
“是嗎?”
羅璇不置可否的應了一句,然後挨著商妍妍邊坐了下來,正對著陳漢昇。
笑容依然很開心,不過卻多了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羅璇是2007年去香港讀的心理學碩士,2009年畢業後本來打算回建鄴工作,不過遭到了母親黃小霞的強烈反對,希能夠繼續讀博。
因爲要是回了建鄴,還能逃得了陳漢昇的“魔爪”?
可是陳漢昇都有兩個閨了,有時候樑娟帶著兩個孫去黃小霞家裡竄門,黃小霞是既羨慕又心酸。
羨慕的是,兩個寶寶太可了,抱在懷裡糯糯的,誰不喜歡呢。
心酸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自家的外孫或者外孫。
不過,儘管黃小霞反對,羅璇還是一心回建鄴,所以當母倆產生意見分歧的時候,皮球最終被甩到陳漢昇這裡了。
陳漢昇當時猶豫了一下,倒不是擔心羅璇回建鄴後惹出第二個“修羅場”,而是他心裡有這樣一個想法,陳子衿和陳子佩上兒園之前,自己的生活節奏儘量穩當一點。
可是就在陳漢昇試圖勸說的時候,羅璇居然看出了他的猶豫,主選擇了讀博,這個舉不僅讓陳漢昇非常意外,也對已經是心理學碩士的小師妹,突然有一種“看不”的覺。
其實這種想法不僅陳漢昇會有,以前那些認識羅璇的人,現在他們都有類似的念頭。
邊的商妍妍也不例外,當年和羅璇都在財大的學生會裡,開會時經常面的,那個時候的羅璇就像一個小孩,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尤其對陳漢昇的佔有更是赤的。
現在,不僅學會掩藏緒了,而且好像還能夠看穿其他人的心思。
“想喝什麼,我去給你調一杯。”
商妍妍還是很知趣的,準備把空間留給陳漢昇和羅璇,至於陳嵐的話,仗著自己臉皮厚,是要留下來聽八卦。
“藍山吧,謝謝商師姐。”
羅璇禮貌的回道。
“不客氣。”
商妍妍笑的離開,不過快到吧檯的時候,又忍不住轉看過去,羅璇的側臉映著窗外冷冷清清的秋風,彷彿也藏了很多心思。
這一點陳漢昇也察覺到了,但是他不會直接問“突然回建鄴,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雖然是關心的話語,但是聽起來會有些生疏,尤其他上個月剛去過香港,如果這樣開口的話,那就顯得自己太過心了,居然都沒有發現異常。
所以,這種時候就應該換個方式,循序漸進的套問。
“怎麼樣,博士課程辛不辛苦?”
陳漢昇問道。
“哦,還行。”
羅璇目從窗外轉移回來,手託下看著陳漢昇,好像只有對著陳師兄,依然是那個小師妹。
“還行是什麼意思啊?”
陳漢昇繼續著聊天:“抑鬱癥的課程很難嗎?”
羅璇讀博士的時候,需要選擇相關課題,陳漢昇就讓主攻關於“抑鬱癥”這方面的課題,理由是幾年以後,可能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患上這個病。
其實2010年的時候,大家對抑鬱癥還沒有深的瞭解,羅海平和黃小霞都覺得很納悶,在這些上了年紀的大人們看來,世界上哪有什麼“抑鬱”,心不好了睡上一覺,第二天就屁事沒有了。
不過這是陳漢昇的建議,他雖然是個渣男,但是眼和能力都是最頂尖的,再加上羅璇對陳漢昇又是言聽計從,所以就選擇了這個研究方向。
“不難。”
羅璇搖搖頭,聊天的興致好像並不高。
“哥~”
不過旁邊還有陳嵐,永遠都不會冷場:“以後真的會有很多人得抑鬱癥嗎,爲什麼我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和這玩意沒有關係呢。”
“你這種沒心沒肺的,肯定不會抑鬱的。”
陳漢昇損了一句妹妹,又想了想說道:“就算是以後,其實有些人也不是真的抑鬱,他們是真的慘······”
“還說我沒心沒肺,你比我損多了,璇嫂子你說是不是?”
陳嵐熱切的和羅璇搭話,不過羅璇只是笑了笑,然後突然站起來走向咖啡館的吧檯,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一對兄妹。
“璇嫂子,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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