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彬先被楊紅的鬼魂嚇了一跳, 再親眼看到蘇暖弄了個陣法,將楊紅的鬼魂送走了, 種種跡象已經將他的心魂都鎮住了。等再看到警察出現,他反而無所謂了。
被抓的時候,莊彬只問了一句話:“我的陣法, 真的沒有用嗎?”
“真的沒有用,如果真的有用,楊紅的魂魄就不會離開。”蘇暖耐心地做著科普, 附帶嘲諷,“你自命天高,其實本什麼都不懂,真是可笑的英。”
這話就像一個水泵,走了莊彬上最后一力氣。他的雙腳驟然一,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覺, 雙腳一時失去了力氣, 倒在地上。
“這時候知道怕了?殺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怕呢?”警察冷笑著將他帶走了。
轟一時的楊紅案就這麼結束了,就像所有人猜測的那樣,確實是確實是被丈夫莊彬殺的。不到三個小時, 警方就給出了通報。
通報里說,莊彬從小自命不凡, 功, 自稱偶像是霍長輝。在大學的時候無意中接了邪/教/思想,相信了獻祭的迷信手段,企圖用“祭品”換取“財運”。因為家庭背景和格原因, 向弱又被人疼的楊紅,為了莊彬的選定對象。通過長期的布置,莊彬以太楊紅為借口,用自殺、威嚇、暴打等方式,功控制了楊紅。
和楊紅結婚之后,莊彬通過網絡等途徑,搜集了許多“符咒”和“陣法”,將家里變了個迷信場所。他一邊對楊紅進行家暴,一邊控制楊紅的人和財務自由,阻止楊紅參加社會工作。
在莊彬的長期暴力下,楊紅一度向其父母傾訴,并且報警,但其父母勸其息事寧人,表示這是“哪對夫妻不打架”,勸說楊某向莊彬索要“安費”。楊紅因此被誤導觀念,喪失得救的機會。在某次認為時機,可以“獻祭”的時候,莊彬假裝醉酒,毆打楊紅,抓住楊紅的頭發,以頭部撞擊茶幾,造楊紅昏迷。
隨后,莊彬用家中菜刀給楊紅放,用楊紅的畫“陣法”,中途楊紅因失過多死亡。莊彬發現后,擔心事敗,先用車子將楊紅尸運到郊外沙灘,深度掩埋。隨后,莊彬又租了附近漁民的船,連夜出海,將兇、裹尸床單等,裝上石頭,全都丟進深海中。
但最終,罪證依舊被找到,莊彬被依法逮捕、依法批捕,面臨死刑。
“……警方告誡,不要搞封建迷信活,日常警惕邪教。封建迷信通常為了騙財,但邪/教以控制人心、指使傷人、殺人為目的,對社會危害極大。同時,警方提醒,家暴不是家庭矛盾,是違法犯罪,要及時報警,依法/論。家暴,只有0和無限次的區別。”
錢曉曉念著警方的通報,滿頭都是疑:“警方這是什麼意思?你可是當著他們的面把鎮兇陣的事說了,他們居然提醒網友們注意提防迷信活?”
“法這種事,本來就是行才能做,外行、一知半解、一竅不通的人去做,只會變違法犯罪、故意傷人。警方聽說鎮兇陣之后就跟我商量,能不能把莊彬的做法說一點,進行破除封建迷信的科普,我也答應了。說實話,我也不希某些人隨便在網上看點說法,就在現實生活中實施。”
蘇暖吃著午餐:“莊彬不就是個最好的證明嗎?他那點破本事,還想學霍家做什麼鎮兇陣,殺人也毫不手。腦子有坑,心狠手辣。算了,不說這個問題了,只要能幫聶法醫解決問題,我什麼也不求了。曉曉,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豪門八卦可以下飯呀?”
“有啊。”錢曉曉咬著筷子,猶豫膽怯地看著,“新晉八卦,鉆石王老五、黃金單漢沈北宸沈總,今天在星云集團總部親了他前妻。兩人相談甚歡,看樣子,當時他前妻是特意去公司求吻的。豪門中人紛紛猜測,沈總不久就會跟他前妻復婚。”
“噗……咳!”蘇暖差點一口熱湯噴出來,趕用紙巾接住,瞪大了眼睛說:“什麼?這哪里冒出來的?”
“就在今天上午,你出門之后不久。”錢曉曉無辜地說,“據說很多人現場看到了,只是沈總是當事人之一,所以沒有人敢拍照,但事千真萬確。現在,豪門圈子都傳遍了。”
“真相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沈北宸只是誤會我獲取氣的方式而已。”蘇暖哭笑不得地解釋,“這都傳開了,大家都這麼閑嗎?”
“可是,你們真的親吻了?”錢曉曉睜大了眼睛,“暖暖,你親了沈北宸?!”
“親了,又怎麼樣?我們之間又不是什麼關系,唔……”蘇暖含糊地說,“可能你們覺得我這麼做又渣又不道德,和普世價值觀對的要求相悖。但是,我和沈北宸彼此都沒有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也沒有破壞任何人的關系。我想,我們歡愉,沒有什麼值得指責的。”
“不不,你放心,沒有人指責你。就是……”錢曉曉負責照顧的日常起居,對的事知道最多,所以試著提醒道:“這件事,霍先生怎麼看吶?”
蘇暖的作一頓,后知后覺地想起,對啊,既然這事都傳到錢曉曉這里了,那霍長川知道嗎?
——
熬過一個夜班,又接了好久,霍長川終于在下午四點離開醫院。他走向共單車的位置,就在這時,一輛停在路邊的打了兩次喇叭,提醒著他。
霍長川的心一。
好巧,上次,沈北宸也是在這里打喇叭,跟他談話的。
“長川!”蘇暖探出個頭道,“你終于下班啦!我來送你回家,上來唄?”
說著長了子,將副駕的門打開了。
相似的景,相似的覺,所以霍長川一上車,就知道想說什麼了。
“暖暖,你是想說,今天傳的八卦嗎?”
蘇暖的手一抖,差點沒將車子打起火來。吃驚地轉頭,霍長川的表依舊很溫,還有些無奈:“如果你想說的確實是這件事,那麼,我有個學妹,是師姐的表妹,是個豪門八卦能手。你和沈北宸親吻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說出這些話,對他來說一定很艱難,蘇暖的心慌而愧疚,很難過,但只能說:“長川,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有你的選擇,不應該因為我就勉強自己。”霍長川無奈地笑了,“如果只是因為可憐就假裝給我,那為男人的我,也太可悲了。暖暖,我很高興,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沈先生,是個不錯的男人,我相信,他會給你幸福的。”
“什麼嘛……”蘇暖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所以,你們都覺得我和沈北宸是因為相互喜歡才在一起的?我真是……”
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問題,只好問:“長川,你有沒有想過,實際上的我,跟你想想里的人,不是同一個?在你心里,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問題對霍長川來說,實在太直白了,他臉上立刻閃過一靦腆之意,溫地說:“你,你當然是麗、勇敢、堅強、極有主見的,充滿了正義,是我平生僅見的優秀。我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驕傲。”
看吧!蘇暖握著方向盤,小心地開著車,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其實不是的,我堅持正義,那只是我作為學法的人天生的使命,姑且算是優點吧。麗,好吧,外貌我厚臉皮承認。至于其他,長川,我其實是個道德觀念很松散的人。”
霍長川不明白:“道德觀念松散,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這個人,比較沒有原則,雖然我不會去做違法紀的事,但我確實沒有什麼俠義心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類事,通常我是不做的,我做事,只看錢,本質上是我是個充滿銅臭味的生意人。你也許聽說我做了很多事,什麼給崔家抓鬼,給盛家指點風水,還有破你家的鎮兇陣。在你們看來,都是了不起的大好事,張正義,教訓壞人,但是對我來說,都只是生意。”
“全都是生意,僅此而已。”
“你們說的什麼正義,我都沒有。”
霍長川著,了,而蘇暖直視前方,認真地開著車,繼續說。
“所以,你們也別把我和沈北宸的關系想得太復雜。什麼前妻前夫,什麼舊復燃,什麼先婚后、離婚追妻火葬場,其實都不是的。我和沈北宸,剛開始是合約夫妻,現在是歡愉,都只是互利互惠的關系。什麼啊,啊,都沒有,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合作關系,變另一種合作關系。”
“這種關系,在世人看來應該是不道德的,因為和不應該分開。但對于我來說,要為朋友很簡單,要讓我喜歡上一個人,簡直跟登天一樣難。現在登天還能做個航天呢,要我心,不可能。但是我又想要歡愉,那怎麼辦呢?只好找個同樣走腎不走心的人啦!”
一長串的話仿佛驚雷一樣落在霍長川心里。他震驚不已,他從未想過,自己看到的那個可、充滿正義的,和實際上的蘇暖,完全不一樣。
“你,不用妄自菲薄。”霍長川試圖說點什麼,“你并不是什麼不堪的人。”
“我當然不是啦,什麼不堪?我一沒當小三破壞人,二沒出去賣,就只是找個合作對象,才不是什麼不堪呢。只是我沒有不堪,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好,不是什麼正義的化。捉鬼、破陣、看風水,都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蘇暖給自己下定義:“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不,即便如此,你還是很好。”霍長川艱地說,“我只是……”
蘇暖匆忙回頭對他笑了一下:“長川,你不用問為什麼這個人是沈北宸,而不是你。”
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很清楚。
因為格不一樣,因為霍長川不能接這種沒有、單純的關系。因為,霍長川的道德太強了,也太執著了。
“是啊。”霍長川垂下眼,輕輕地笑了:“我確實,做不到這點。”
他心里,覺得應該是靈合一,是發自彼此的,而不是單純為了。
“所以,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好,只是我們的格和觀念不一樣。”蘇暖說完,握著方向盤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但又怕時機不對,傷害了你。”
是真心想呵護他,也是真的,覺得兩人不適合。霍長川的心,要說不難過,是騙人的。沒有哪個男人得知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男人親吻,還能不難過的。
但他也很激,因為蘇暖選擇將一切說出來,明確表示兩人不適合。
我很珍惜你,但我不想和你發展朋友之外的關系。
握手致意可以,牽手,不行。
“謝謝你,蘇暖。”霍長川由衷地說,“我不怕失敗,但我怕欺騙,你真的很好。還有,沈先生其實……”
“長川——”蘇暖拖長了聲音,里頭全都是無奈,“別提他了吧,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那麼多啊啊什麼的。”
是嗎?可是那天沈北宸為了,親自來醫院向他解釋,開導他的心結。如果不是真的在意,沈北宸那種大忙人,為什麼總能出現在邊?
霍長川沒將這些話說出口,或許,當局者迷?
那就等等吧。
霍長川識趣地不再說了,由著蘇暖將他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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