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不知多年的歲月,已經換了,那些事還清清楚楚地記在高杉的木頭腦子里。
“老板,那時候的日子,可不像現在,什麼都講法律。那時候啊,誰的爹當大,誰就是法律,窮人家連聲冤都不行,連狗不如。”
“我見可憐,就把服給穿,當然這些沒敢給公子哥們看到。唉……其實還不如當初就給他們看到呢!我勸不要多想,也別難過,早點掙錢贖。忽然笑了,那個笑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特別好看,可是看了就讓人想哭。”
“說是棵搖錢樹,不到人老衰,老鴇是不會讓離開的,掙多錢也都是到老鴇手里,吃一口茶都是欠老鴇的。不是因為一直傲氣才遭那天的屈辱,而是只要是個的,長得好看,家里沒權沒勢,早晚有一天都會被那樣對待。只是傲氣點,折磨就來得晚一點,但是更痛苦點。如果早就順從了,折磨就會來得更早,或許沒有這麼難捱,但會被折磨得更久。”
“說,已經沒有出路了,但是會記得我對的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只是給了一件服而已。后來自己走了,我也回家了。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人抓起來了,他們打我罵我,問我知不知道在哪。我說我不知道,這是真話。可是他們不信,將我打了一頓,抓在牢里。我陸陸續續聽人說,那天在山上折磨的公子哥,被一個個殺了,全都了服吊在街上,上被劃了十七八刀。一天殺了一個,到底殺了多個,我也不知道,殺到第十個的時候,我就被公子哥兒們丟在葬崗子里,被野狗吃了。”
一連串的描述,聽得蘇暖和希脊背發涼。
他們一個長在深海里,雖然被蘭家捉去,過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但他明白那不是常態,正常的生活不是這樣的。而另一個,直接生活在法治社會,什麼都講法律,權貴也不敢輕舉妄。
沒有人經歷過封建社會的黑暗,不知道曾經的封建主統治階級,是多麼的暗無天日,不給平頭百姓活路。
“是……救了你?”蘇暖的嗓子發干,“給你做了個?”
“很久之后才做的。”高杉仔細算了算,“差不多是一百年之后吧,什麼時候,我不記得了。說找到我的時候,我的魂魄都快散了,一直寄生在上。后來學習了怎麼做木傀儡,就將我的魂魄放進去。”
就這樣嗎?蘇暖沉默了一會兒,說:“救了你是好事,但不代表做的所有事都是好的。高杉,有些人一輩子都在做好事,但是做了一件壞事,也是要到懲罰的。因為做了壞事,就會給人造不可挽回的傷害。”
“我知道、我知道!”高杉連連點頭,“但是主人一直在救那些被賣到/院的孩。不是把人變魔,是真的把人從一個地方,瞬間轉移到別的地方,還劫富濟貧,從貪家里錢出來給這些苦命,讓們在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生活。老板,這還不是好事嗎?”
他說得很急,但說著說著,自己也心虛:“當然,在救人的時候,我主人也會殺人,但是/院里的人,都是壞人。他們不都該死嗎?”
舊社會的是是非非,蘇暖沒有經歷過,不敢判斷,但是,相信一點,那就是因果。
“高杉,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因為你的主人種下了因,已經得到了果。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的所作所為里,至善惡是一半一半的。因為在遠古的時候,曾有一個確確實實在懲惡揚善的魔王,轉世的時候,是帶了玄門正法,最后以凡人之軀繼續修仙,在元嬰期隕落。而你家主人……”
蘇暖想著怎麼給高杉說明況,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魔這個種類,因為以作惡為樂,所以基本上是沒有回的。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會被更高級的魔吞噬,即便不會被吞噬,罪孽累積到一定程度,他們也會被劫雷劈得魂飛魄散。所以,他們不能轉世,能轉世,確實說明他們做過好事,有功德在。但是,這個轉世,是有限制條件的。”
“據我的猜測,魔扛過劫雷的皮打,能擁有轉世的機會,也要在司服刑,直到上的罪孽清洗干凈,才能投胎。像你的主人這樣,兩個魂魄進同一個,我更傾向于是來的。也就是自己沖進回盤,強行轉世,所以,才會造兩個魂魄進同一個。而其中的一個魂魄竟然沒有洗刷過記憶,直接帶記憶和法力轉世。”
的聲音落下,希便接著問了一句:“高杉,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高杉茫然地搖頭。他生前是個倒夜香的,大字不識一個,更別說什麼玄學鬼怪了。好不容易活過來,又附在木傀儡上。木傀儡雖然能活,但木頭腦袋,確實會影響他的思考能力。
“用現代的說法,現在屬于黑戶,沒有戶籍,是非法出生的。如果想繼續生活下去,避免司的追捕,就要獲得人的,并且累積善果,用功德說服司的鬼差。否則,早晚有一天,司還是會將捉回去。”
高杉理解了:“所以,咱們得給找個?可是哪來的給用?”
“沒有別的,我們只能用的老方法,做一個傀儡,把的放進去。這也是我們單獨跟你談的原因,高杉,你愿意替我們說服嗎?”蘇暖神凝重,“如果不能,我還是會跟希聯手,將從小海棠的里趕出去。”
“沒有資格呆在這個里。”
高杉神猶豫片刻,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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