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希說會。著喬之逾，下意識的，口而出。

這麼暖心可，真要心了。

喬之逾目不轉睛盯著，這時才悄聲告訴季希：“今天是我生日。”

說完，安靜等後續。

生日，沒人陪，一個人喝悶酒。聽著是淒涼的一件事。

“生日快樂。”季希第一反應是說這幾個字。聲音的，跟哄小孩子時的那種溫不一樣。如果不是在喬之逾面前，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面。

“只有生日快樂啊？”喬之逾尾音揚了揚，聽起來好像帶著一點點撒的味道。

以前季希覺得撒這事很矯，可現在聽喬之逾撒，就覺得，還有趣的。

季希沒想到喬之逾會這麼厚臉皮，難到了，還有，為什麼剛才那麼自信的說會哄？這明明是盲區。

喬之逾鼻間傳出輕聲哼笑，就知道不會哄人，給指明方向：“給我講個笑話吧，想聽你講笑話了。”

心糟糕的時候，喬之逾總能那晚季希給講的那個笑話。笑話很冷，但講笑話的人很好笑。會讓人心變好。

這是對聽笑話有什麼執念嗎？

喬之逾一個勁盯著季希，像在無聲催促，季希沒辦法，略帶點醉意，慢悠悠地敷衍說：“你知道海水為什麼……”

又是這個老掉牙的。喬之逾皺了皺眉笑，打斷季希的話，還搶答：“因為魚吐泡泡，blueblueblue~~~”

季希看喬之逾朝自己嘟著說blue時的模樣，一個沒繃住，可勁笑了起來。笑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想笑。

喬之逾著季希，笑得也沒合攏，還問：“有什麼好笑的？”

季希抿上，依然含著笑意。

“別耍賴，這個說過了。”喬之逾不依不饒，纏著季希，“換一個。”

季希為難說：“我只會這一個。”

喬之逾聽了，笑，還笑不停。

季希腹誹，這又有什麼好笑的。

可笑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傻笑。被喬之逾給影響了，笑得真傻，就是止不住。

司機看後座的倆姑娘突然笑這樣，也不知道們在笑些什麼，瞥了瞥，倒跟著傻樂呵了一把。

喬之逾將頭繼續枕回季希肩頭。果然，邊有人陪著的覺好舒服。

季希發現喬之逾還是沒說心不好的理由。

跟家裡不合嗎？

否則生日為什麼不是在家過。

或許是不想說吧。

自己家的那些事，季希也不喜歡跟任何人提。

喬之逾懶懶偏頭，鼻尖在靠近季希脖頸的地方似有似無嗅了嗅，留意到有濃濃的酒氣。靠在季希肩頭，瞇著眼，忽然小聲問：“你今晚也在喝酒？”

居然才察覺到自己也喝了酒，是不是太后知後覺了，季希說，“晚上有個畢業聚餐。”

“那怎麼還過來？”喬之逾又問。

怎麼還過來，季希自己都說不清。大概是把當做很特別的朋友了吧，但季希換了個說法：“我答應了小清，要管著你喝酒。”

“那你要管我一輩子？”喬之逾慵懶念道。

這句話讓季希不知道怎麼接，但喬之逾也沒繼續說下去。

又過了不久，喬之逾再度開啟了閑聊模式。喝多酒後話也會跟著變多，骨子裡害怕孤獨的一個人。

“上好像有火鍋的味道。吃的什麼？”

鼻子真靈。季希說，“乾鍋，那家店很好吃。”

“什麼店？”

“學校附近的一家店。”

喬之逾瞇著眸，順口又說：“什麼時候帶我去吃？”

季希沒馬上回答，轉念一想，們關系已經算了，又覺得沒什麼可別扭。“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喬之逾：“都可以。”

“嗯。”季希發出一聲和好聽的笑。

兩個喝了酒的人靠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天，語調懶散、舒緩。車子裡微晃，讓人有困意，喝了酒的更是如此。季希看喬之逾說話時都閉著眼，大概是稀裡糊塗的醉話吧。

季希頭稍稍一歪，就像是將臉蹭在了喬之逾的額上。玻璃上映著的們，相互依偎。

玻璃窗外倒退的街景繁華，這條街的夜景季希太了，太多次深夜獨自打車，經過這一條街。

不覺得孤獨。

可現在突然覺得，以前，可能有那麼一點孤獨吧。

十幾分鍾後，車速放慢。

“姑娘，是這裡吧？”司機問。

季希又看看窗外，“嗯。”

司機停了車，照慣例提醒著，“下車慢走，記得帶好隨行李。”

“謝謝。”

“不客氣。”

“到了，該下車了。”季希扶了扶喬之逾的肩，說道。

喬之逾緩緩睜了睜眼。

司機大叔瞅見這形，好心說了兩句，“看來喝得不啊，大晚上你們姑娘家家，長得又漂亮，還是喝點。注意安全。”

季希淡笑應了聲。

夜深，路上行人了許多。橙黃的路燈靜靜照著，將人影拉得斜長。

離公寓門口還有小段距離。

“能走路吧？”季希看了看喬之逾的鞋跟，起碼有六七公分。喝醉了還穿高跟鞋走路，難度不小，怕喬之逾走不穩。而且剛剛在車上，看喬之逾一直昏昏睡，狀態也不太好。

“不能走你背我？”喬之逾開玩笑來的一句。不至於喝到不能走。

沒想到季希說：“可以。”

喬之逾：“真的？”

季希：“嗯。”

喬之逾就是那麼一問，季希就是這麼一答，兩人站在風中對片刻，誰也沒再說話。可接著，便是一人俯攀上了另一人的背，再不留隙地著，黏在一起，好似一個親昵擁抱。

大街上，竟然真背了起來。

季希和喬之逾都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們之間變了這種姿勢。

喝醉了一切皆有可能。

剛背上季希有點不穩。

“背不？”喬之逾忙問。

“沒有。”季希背喬之逾還輕松的。不過因為喝了酒，走得並不快。

“背不就放我下來。”

季希幹什麼都較真：“我力氣不小。”

“好，你力氣不小。”喬之逾順著的話，但又補了句，“別逞強。”

到背上另一個人的溫熱，季希瞥著地上兩個融在一起的影子。

今天自己也喝多了吧。

這段路分明可以扶著喬之逾慢慢走的。

算了。

背都背了。

再放下來也奇怪。

喬之逾其實沒那麼醉，環著季希的頸，就是這樣平淡簡單的溫暖。明明都是人，此時此刻心裡想的，卻不是友。

因為太寂寞了？

如果只是寂寞，為什麼又接不了許盛。

懷著心事，喬之逾低眸看季希的臉，幫撥了撥頭髮，夾著酒氣，聲問：“累不累？”

“不累。”喬之逾的指尖挲過耳時，季希又有點。

“就。”喬之逾在季希耳畔說。

季希邊走邊道：“真的不累。”

喬之逾的目仍鎖在季希的側臉上，“出汗了。”

季希解釋說：“熱的。”

風一直在吹。喬之逾又幫季希理理頭髮，“剛剛逗你的。我自己能走。”

就剩一小段距離了，季希沒讓。十幾米的距離，慢慢走。周遭偶爾經過三兩個人，向們投來目，因為背，著實養眼。

喬之逾低頭，將臉往季希的頸間偏了偏。

“怎麼了？”季希覺到靜。

“都在看我們。”

季希覺著稀奇，驟然笑了，說：“你還會不好意思？”

“說得我好像沒臉沒皮一樣。”

“沒有。”季希發現自己在喬之逾面前服特別快。

喬之逾疲憊喃喃：“你就是這個意思。”

這語氣好稚啊，季希笑笑不說話。

到了公寓樓下的一家小便利店，季希才放下喬之逾。不留人過夜，家裡沒備洗漱用品，要買新的。“我去買點東西。”

喬之逾跟著，“我跟你一起。”

季希馬上扶住，“你走慢點。”

喬之逾想說能自己走，但看季希這麼小心翼翼挽住的手臂，也就沒說什麼了。

季希在貨架上挑挑選選，等到收銀臺結帳的時候，後喬之逾突然拿出了一大包大白兔糖，遞給了收銀員。季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的，神奇。

“不是吃嗎？給你拿一袋。”喬之逾說。

季希看著喝醉以後有點孩子氣的喬之逾，笑著“噢”了一聲，“你還想吃什麼，多拿點。”

喬之逾醉眼看著季希，“小孩才喜歡吃零食。”

季希無言以對，尋思著，你不覺得你現在比較像小孩嗎？原來喝醉酒以後，人真的可以有兩幅面孔。

買好東西以後，兩人慢吞吞地上樓。

進屋，開燈。

季希給喬之逾拿出一雙的拖鞋。

喬之逾看著上面的卡通圖案，蹙眉，“能換一雙嗎？”

季希理直氣壯說：“這個是那天你自己買的。”

“是嗎？”喬之逾瞅了眼，還是嫌棄，“我穿你的，你穿這個。”

有這麼嫌棄自己買的東西的麼？季希隻好拿出自己的拖鞋給穿，自己又踏上這雙的小貓拖鞋。

喬之逾看季希穿上後，滿意笑了笑：“適合你，可的。”

“從來沒人說過我可。”季希納悶，自覺完全跟這倆字不搭邊。

喬之逾有板有眼說：“我不是人嗎？”

季希：“……”

喬之逾固執說：“就是覺得你可。”

季希隨說，漫不經意的笑笑，不跟喝醉的人饒舌。

因為這樣三兩句沒營養的對話，公寓裡又沒了平時的冷冷清清。

季希不喜歡留人過夜，但喬之逾似乎是例外，毫不介意。

也不會不自在。

季希先扶喬之逾到沙發上休息，再去給喬之逾衝蜂水，順便給自己的倒了杯。喝的沒喬之逾多，這會兒酒醒了不。

“喝點蜂水。”

喬之逾接過季希遞來的玻璃杯，喝一口，甜的。

“頭暈不暈？”

喬之逾看看季希後，很不客氣地跟說：“很暈。”

這又是一個季希沒想到的回答。

喬之逾扶了扶額，還借著酒勁，得寸進尺：“幫我。”

最後喬之逾的得寸進尺功了，季希沒拒絕，而是在畔的沙發坐下。

喬之逾有裝暈的嫌疑，還演技頗好。沒別的，就是還想一下，有“人”關心照顧是什麼樣的滋味。

盡管只是假想，可短暫的也是。就當是，一個特別的生日驚喜。

季希抬起手，指尖在喬之逾太的位置輕，“這樣，舒服點嗎？”

的皮很白很細，幾乎沒瑕疵，一看就是平時心護理，沒花心思。

“嗯——”喬之逾還在短暫沉浸。甚至冒出一個念頭，要是真有這樣一個朋友，也好的。

當眼神悄無聲息掃在喬之逾的瓣時，季希手上的作緩了緩，腦海又想起在酒吧的形。

這張紅離自己那樣近。

幾乎要吻上。

兩個人纏綿深吻的小電影畫面突然在腦子裡席卷。季希看著喬之逾，代太強了……

不怪現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夾帶曖昧氣息，小小的沙發上，兩人此刻面對彼此，腦子裡想的事，都不純潔的。

兩人又都克制，各自保持著冷靜

可眼睛，還是會出賣一點東西。

半醉半醒間，喬之逾覺察什麼，這真是單純看“姐姐”的眼神嗎？

喬之逾有點不信。

越看越不信。

是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人，那天才對陸風說，們不可能在一起？才不敢對自己主嗎？

季希回神，眸躲閃。

“發呆想什麼啊？”喬之逾偏追著季希逃避的眸，問。

突然被抓包的覺。

“沒什麼。”季希立馬道。總不能說，在想和你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