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嵐：“……”

呃，要問的不是這個。

又不是沒長眼睛，當然會看出來邱漾和這位總監的關系不一般，還需要多此一舉問的嗎？

坐在中間的邱漾聞言斜睨了沈檸若一眼，冷冷地拆臺：“小嵐，不是。”

谷嵐：“？”

事的走向怎麼會這樣，原來兩個人又不是那樣的關系的嗎？

這回到沈檸若失語了，但也不泄氣，默默地補充了一句：“還不是。”

“還”這個字表達的容就富太多了。

谷嵐：“嗯嗯。”

累了，早知道就不問了，不過這樣一來更是震驚，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委屈的人竟然真的是那位高冷的總監。

谷嵐知道有的人會把工作和私人分很開，上班時候表現出來的和下班之後的或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樣子，但沒想到沈檸若這種就和分了沒什麼兩樣。

不會累嗎？谷嵐有些好奇。

但這次選擇了不再問出口，萬一又出現什麼意外了。

沈檸若不知道谷嵐在想些什麼，也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只在意邱漾的。

剛剛邱漾的否認無異於給潑了盆冷水，但是邱漾說的其實又是對的，們兩人哪怕接了再多次的吻睡了再多次的覺，只要沒有開口說在一起，那麼就永遠也不算是人。

為人是需要流程的，不是接個吻上個床就默認的。

沈檸若很清楚這一點，只是不知道什麼時機才算是合適，並且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帶給邱漾需要的，因此才一直都有些猶豫。

更何況這次還讓邱漾生氣了，事還沒徹底解決，如果不是邱漾心慈手，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這麼想著沈檸若就暗自歎息一聲，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跟邱漾沒有半點關系。

“我去看看瓶子。”谷嵐有些坐不住，站起來又去了診室，留下邱漾和沈檸若並肩坐在一起。

寵醫院的那三隻貓都醒了，前臺的小姐姐把它們放了出來，邱漾衝它們招了招手，這三隻貓就搖著尾朝著邱漾走來了。

沈檸若神繃起來，瓶子那麼溫順才不害怕，可是又不知道這三隻貓是什麼樣的德行，萬一又咬了，那心裡的影又會再加一層。

邱漾知道這一點，眼神也和了很多，挨個了這三隻貓咪的腦袋，才開口輕聲說：“這三隻貓分別一元、兩、三分。”

“是寵醫院之前救下來的流浪貓，因為當時都傷了，沒人想要領養病貓，於是寵醫院自己就養了下來，都比瓶子小一點，它們剛來的時候上都有些傷。”

“現在是不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沈檸若看著邱漾的側臉，緩緩點了頭：“嗯，養很好。”

“很溫順，不咬人，指甲也都剪好了的。”邱漾轉過腦袋，看著，遲疑地開口，“你？”

邱漾都這麼講了，沈檸若哪兒有不的道理，緩緩出手去，那個一元的三花貓就湊過去，鼻尖了的指尖，隨後又用腦袋頂了頂的掌心。

沈檸若的角揚起了弧度。

沒多久瓶子就檢完了，來的時候興不已，現在整個貓都蔫了，有些懷疑貓生，在貓包裡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邱漾看得心疼，但裡說著：“沒辦法，你該檢了。”

拿了檢結果就可以回去了，前臺的小姐姐又衝瓶子笑了笑，表示歡迎下次再來。

瓶子看都不想看，自閉得埋住了臉。

還下次？它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來了！

出了寵醫院，谷嵐就沒繼續跟著：“那小邱姐，我自己就回去了。”

“多玩會兒吧。”邱漾的有些泛白，的氣神依舊不是很好，本來因為失就瘦了好幾斤，現在又生個病看起來下更尖了。

谷嵐歎口氣：“不了，你啊，就好好休息吧。”

“明天又是周一，還要上班呢。”

“好。”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谷嵐又隔著貓包和瓶子打了下招呼，就轉往反方向走，因為地鐵口在那邊。

貓包是由沈檸若背著的，不，抱著的，掛在自己的前，儼然了一個合格的鏟屎模樣。

邱漾現在還生著病，既然自己就在邊，那當然是什麼都由來了，如果這時候還讓邱漾做這些，沈檸若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谷嵐一走，邱漾就安靜了下來，雙抿著沒有想要開口的打算。

沈檸若走幾步就轉頭看一眼，一直到進了小區門口，邱漾才忍不住了。

“看我做什麼？”

沈檸若愣了愣，就笑著回答：“當然是看你好看啊。”

“……”邱漾沒有吭聲，默默地往前走。

沈檸若這個答案一點都不合格。

一直就這樣到了門口，邱漾的臉都沒緩和下來，沈檸若抱著瓶子也不敢再說什麼，現在沒什麼頭緒，不知道邱漾為什麼突然間就又對這麼冷淡了。

難道是因為在谷嵐面前說自己是對象這件事嗎？

沈檸若的眉頭微微蹙起，開始覺得揣一個人的心思竟然這麼艱難，都不知道邱漾在想什麼。

進門之後邱漾才再次開口：“你回去吧。”

“我要休息了。”

瓶子已經被邱漾給放了出來，它看了一路的風景現在又消氣了，全然忘記自己在寵醫院過了什麼“屈辱”，又是一個活蹦跳的小貓咪。

沈檸若了下自己的瓣，垂在兩側的雙手攥了下自己的服，又張又局促，試探地開口問了句：“現在嗎？”

“是。”邱漾說了一個字，眼睫低了低。

現在徹底清醒過來，又覺得自己對沈檸若太好了。

不可以不應該不應當，需要再晾一下沈檸若才行，而且沈檸若還沒開口解釋向撒謊說自己“加班”這件事。

帳還沒算完。

難道這也要提醒嗎？

當然不是。

於是邱漾決定等沈檸若什麼時候解釋了，再對沈檸若好點，否則吃的苦都白吃了。

如果沈檸若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也不會像讓沈檸若哄自己那樣出聲提醒，反正現在折磨更多的，肯定不會是。

邱漾說完就轉了，毫不猶豫地抬腳進了臥室，留給沈檸若一個短暫的背影。

門關上了，沈檸若沒有視的能力，站在客廳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瓶子像是看可憐，走過來蹭了蹭的小，而後就離開去吃貓糧了。

沈檸若的目落在客廳，看了眼臺，又看了眼沙發，最後定在了茶幾上的一個袋子裡。

這個袋子很眼，之前邱漾給裝照片讓拿回去的就是這樣的袋子，只是這次沒有被封上。

沈檸若的眼神凜了一下，走到沙發上坐著。

早上心急邱漾的事沒細想，現在才發現這個袋子的不一樣。

的雙抿，將袋子打開了。

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個盒子，隨後又是著盒的兩張照片。

沈檸若屏住呼吸，將照片先拿了出來，這兩張照片是不一樣的。

一張是周三那晚拍的全家福，一張又是之前邱漾拿單反拍的逗瓶子的照片，當時還誇邱漾這個攝影師，們還接了吻。

邱漾不會平白無故地就去奇耀找，肯定是想給什麼東西，這是沈檸若之前就想到的一個點。

現在等這個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沈檸若才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並且眼眶發熱。

邱漾總是能夠中心的。

沈檸若將這兩張照片翻來覆去地看著，瓶子像是發現照片裡有自己，站到了沙發上用爪子拉著照片，還“喵”了兩聲。

沈檸若了它的腦袋，隨後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氣，站起來走到臥室門口，又一次擰開了門把鎖。

人不開心了肯定是需要被哄的，早上邱漾就問了為什麼還不哄自己，難道還要邱漾再問一次嗎？

沈檸若覺得自己沒那麼笨。

邱漾依舊背對著，像是睡著了，但也不管那麼多，跟凌晨剛來這裡一樣，進被窩從後將邱漾攬住，只是這次知道了要說話，不要當個啞。

“我剛剛看見打印的照片了。”

“謝謝，我很喜歡。”這是曾經給邱漾發過的消息，當時們還沒加微信，都是用短信聯系的。

邱漾沒有什麼回應，又聽見沈檸若輕聲道：“我媽媽以前喜歡給我拍照，會把我的照片放在相框裡，就連走的那天，其實也舍不得我，不然手裡也不會拿著我的照片。”

“只是……”

“只是還是丟下我走了。”

邱漾聽到這裡，就按住了沈檸若的手背，正要開口安，沈檸若卻又繼續講：“我爸媽是因為結的婚，但是婚後一點兒也不快樂，不快樂到得了重度抑鬱癥，只有面對我的時候，才會出一點笑容，說我是永遠的驕傲。”

“我家以前也很溫暖，雖然我爸不怎麼樣，但我媽媽很會布置，起碼我同學來了，都會以為我在一個和諧好的家庭裡，都會很羨慕我。”

“我媽媽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騙了自己那麼多年，實在是騙不下去自己了。”

沈檸若的語氣平靜，像是在說著一個無關要的事，邱漾的眼睫了下，在這時候覺到沈檸若的額頭抵在了自己的肩上。

“所以你說我家裡冷清，我其實沒什麼覺，過去了十一年我已經習慣了。”

“但是因為你，小羊，我又重新擁有了溫暖。”

“謝謝，我很喜歡。”

“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