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被震住了,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的狀態是生魂離,所以雖然變了一個幽靈,但因爲還和保持著聯繫還不算死去。”安瀾說。
“原本只要我帶你回來,然後你直接回到自己的裡,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但是卻在不久之前,出了點意外……”
“因爲夢魘搶了我的?”好半天,我才結結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
“沒錯。”安瀾臉不好地點了點頭,“生魂離的時候,和靈魂之間是始終保持著聯繫的,所以靈魂纔可以順著這種聯繫找回自己的進行回魂。”
“但是現在那隻夢魘卻佔據了你的,頂替了你的存在,也就是矇蔽了你的,讓其誤認爲你已經魂歸位,所以自切斷這種冥冥中的聯繫,好防止其他的鬼魂侵……”
“但是我並沒有回去啊!”我臉煞白,失聲了出來。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
安瀾冷著臉:“如果讓夢魘功的佔據了你的,度過一開始的磨合期……也就是七日後,靈魂與的聯繫徹底斷掉……你覺得你會變什麼下場?”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會‘死’去,變孤魂野鬼……不止如此,爲母的你變了鬼,你肚子裡的鬼胎就會失去平衡,也會跟著你一起直接夭折……”
“什麼?”我下意識地雙手覆蓋上自己的肚子,“怎麼會……”
不僅我有生命威脅,就連肚子裡的寶寶也會有危險?
我不能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難道我們沒有辦法將那隻夢魘從我的裡趕出來嗎?”我求助地看著安瀾,他那麼強大,總不會打不過那隻夢魘吧。
但沒想,安瀾看著我,卻搖了搖頭:“現在的況,我的確無計可施。”
“怎麼會?”我不敢置信。
“我之前說過了,我們現在還在那隻夢魘的夢境中。”
他豎起一手指,說道。
“以夢魘的習,它只會把敵人和獵圈進夢境,而自己藏在現實中。所以你剛纔看到的那個‘你自己’,也只是夢魘分出來的幻影,你不管是抓了它還是殺了它,都不會有什麼用。”
“那我要怎麼辦……”
我有些六神無主,一想到自己不但要連累著寶寶一起去死,就連自己的父母和存在都被夢魘搶走,眼淚就簌簌的往下落。
看見我哭,我好像聽到安瀾有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但我擡頭,他臉上有什麼表都沒有,讓我懷疑是種錯覺。
但是他的確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替我了眼淚。
“我只說現在無計可施,可我沒有說我不能救你。”他說。
“你不是說,夢魘藏在現實中,我們找不出來嗎?”我迷地問。
“夢魘是很難抓,但是它背後的那個人可就不一定了!”
“背後之人?”我瞪圓了眼睛,“難道還有幕後主使?”
“當然有!”安瀾冷笑了下,眼眶中突然躥高的鬼火讓我都有些嚇了一跳,“不然憑那隻小小的夢魘,別說重傷,就是它全盛時期,又哪來的實力能打破我設下的結界,搶了你的。”
我木然。
我還以爲被搶是因爲我不小心掉進鬼道,靈魂離導致的意外,但聽安瀾這麼一說,倒像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誰會對我這麼心積慮呢?
我的腦海中剛約約想起之前進門鬼的那件事,還沒等細想,就被安瀾打斷了。
他對我說:“我之前就已經給你下了咒,所以現在夢魘也無法看到你。”
我想起之前在客廳的時候,它的確跟我爸媽一樣,對我和安瀾沒有反應,點了點頭。
“所以你先暫時乖乖待在這裡,夢魘看不到你,所以你不會有危險。而我去找出那個幕後之人,肯定就能找到你的所在,等我解決掉了他們之後,我就會回來找你。”
“這麼做真的可以嗎?”我有些不放心,“對方的實力不會很強大吧……而且你之前說,聯繫切斷的時間只剩七天,這麼短的時間會不會來不及?還有……”
我話還沒說完,脣就被安瀾出的手指住了,堵住了我剩下的話語。
我擡頭看向他。
“對你的丈夫有點信心。”他低聲對我說,啞著的嗓音聽上去又,而且臉上那種倨傲自信的神,也讓我的心臟猛地跳了好幾拍。
我的臉頰燒了起來,嚨也有點幹,急忙低頭掩飾。
“那我等你回來。”我扯著角,細若蚊蠅地說。
好在安瀾並沒有注意到我這種變化,只是出手了我的頭髮,然後腳下突然燒起一團青的琉璃火焰,火捲過,整個人就消失不見。
只留下剛纔被火嚇得倒退了兩三步的我,呆愣愣的看著已經變得空無一人的房間。
接下去的日子很難熬。
第一天,即使安瀾跟我說夢魘看不到我,我也不敢怎麼在它面前晃悠,生怕出變故。
所以只能遠遠的躲在一旁,白天它在客廳的時候我就躲在臥室,晚上它回臥室睡覺的時候,我就待在客廳的沙發上,獨自到天明。
第二天,我跑到了臺,站了一整天,一直從早上夢魘出門去學校,盯到它晚上踩著路燈回到家。
隨後“一家人”坐在飯桌前,和樂融融的吃著晚飯,卻沒人注意到我就站在他們後的廚房中。
第三天,我想要試圖跟著對方出門,但還沒等走出樓道,就覺得天上的太燃燒的像個火球,線是實質的巖漿,滴落在我的上,一路燒到骨子裡。
我痛得幾乎要死掉,耳旁轟炸著肚子裡寶寶的哭嚎聲,用盡全力氣才滾回了樓道涼的角落。
第四天第五天……
我躲在臺,抱著膝蓋將自己的頭埋起來,但屋子裡爸媽和那隻冒牌貨夢魘的歡笑聲,還是頑固地往我的耳朵裡鑽。
我用手掌捂著自己的耳朵,迫自己不去想他們現在是何等的相融洽,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變得好一些。
在這幾天裡,我是親眼看到夢魘佔據著我的,發生了什麼變化。
我原來的襯衫長,它都給統統扔掉,換了一堆我以前從來不會穿的抹熱,我留到腰際的墨長髮,它一把就給剪斷,去理髮店染了一頭紅髮。
我就這麼看著它開始扎耳戴耳環,往我的臉上畫著濃妝……
原本那個清純淑雅的顧書薇,就一點一點的被它抹消了痕跡,變了另外一個面目全非的人。
而這一切老爸老媽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就像是看不到這種變化一樣,連半點疑問都沒有。
甚至已經習慣了在每天做飯的時候,從以前我吃的菜全部換了現在那隻夢魘喜歡的菜餚……
我知道這是對方在想盡辦法切斷我上原本屬於我靈魂的聯繫,是在徹底摧毀“我”的存在。
但我卻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痛恨的看著這一切。
並且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也開始慢慢的越來越到不安。
而這份不安的緒在第六天早上的時候,膨脹到了極點,安瀾他,始終沒有回來。
……
夢魘已經出門上學,我坐在牀上心如麻,腦子裡一直在想有關於安瀾去向的問題。
但是不管怎麼琢磨,都想不出答案。
雖然最終的日子還剩一天,但我還是無法安下心來。
這種只能獨自煎熬,等待最終結果的覺,實在不好。尤其越臨近最後日期,就讓我想要發瘋。
“不行……我應該相信他……”我喃喃自語著,想要說服自己。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突兀的橫了進來:“別自欺欺人了,你現在只是在等死。”
“誰?”我大驚失,霍得站了起來,可四張,臥室裡除了我本什麼人也沒有。
“出來,我看見你了!”我謊詐對方,不敢掉以輕心。
既然安瀾都能施法讓夢魘看不見我,那麼有同樣能力的人也讓我看不見他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剛纔的聲音總不可能是我聽錯的。
“得了,你看不見。”那個聲音沒有匿,居然再次響起。
還帶上了一嘲笑的意味,讓我有點惱怒,但是心裡卻奇怪的,覺得這個靜好像有些耳,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就看不見?”我不想那麼容易的就承認,害怕是對方也在詐我,故意反問道。
“呵呵呵……”這個聲音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就在讓我不明所以的時候,笑聲停了下來。
“因爲我是笑面蛛。”它淡定的回覆我說。
我霍然一驚,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差點腦子沒轉過彎,隨後才反應過來,手忙腳的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那個紙燈籠。
一回來就發生了這檔子事,我都已經把它的存在給忘記了。
我把紙燈籠掏出來,形迷你的蜘蛛蜷在裡面,模樣看上去並不怎麼好,難怪剛纔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
而它腹部上的笑臉轉到了上方對著我,突兀地張就衝我說:
“今天已經是第六日了,鬼尊不會回來了,難道你就想繼續這麼下去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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