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結局。
當邰教授把刀子刺進“我”的心臟裡的時候,我的覺就如同自己也被刺中了一樣……畢竟我們的是一的。
大量的失也讓我的視線模糊,雖然“我”就像是真的被殺死了一樣在我的消失殆盡了,讓我重新得到了控制權。
但我卻一點也不開心,因爲這種瀕死的本什麼都做不到,而且我總覺,隨著生命的流逝,我也的靈魂也像是跟著一樣,開始在“死亡”。
這讓我驚慌不已,想要逃,但靈魂卻像是被困在這個軀殼做的牢籠中了一樣,什麼也做不到。
我只能掙扎著擡起頭,看著邰教授站了起來,然後打開那架鋼琴後面的鋼琴蓋。
然後一臉溫瘋狂的走過來,抱起我,然後試圖把我放進鋼琴裡。
鋼琴太過狹窄,雖然人的比較小,但還是讓他廢了很大力氣。
在他嘗試的過程中,我的四肢軀幹,都被他彎折著,甚至斷不可思議的模樣。
但是因爲失帶來的麻木,我反而對痛覺變得遲緩了。
做完這一切,邰教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我的混在汗水裡塗在他的皮上。
但是因爲那是安瀾的臉,我竟然不覺得恐怖反而覺得這讓他帶著一種妖冶的。
我想我真是瘋了。
我拼命地吐著,覺自己要不行了。
然後對方看著我這幅模樣,居然還微微一笑,竟然自己也跟著爬進了鋼琴裡!
鋼琴中已經存在了我,再加上男人的骨架比較大,本容納不下對方。
但我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對方掛著那種詭異的笑容,生生的用手中的刀子,開始肢解起自己的來!
先是左手,手臂到肩膀的位置齊砍斷,然後是右和左,多餘的腹側……直到整個人快剩下一個模糊的骨架,他唯一完好的腦袋才湊近了我的臉前。
他衝著我笑,在我彌留之際的視野中,看上去就跟安瀾與我臉靠臉一樣,充滿了怦然心的曖昧。
“我們可以在一起了……”他一字一句地對我說道。
在一起嗎……
我已經無法思考了,意識中覺就像是安瀾再想我發出邀約一樣,我被蠱了。
於是我癡癡地笑著:“好啊……在一起……”
我話還沒說完,上方那個長著安瀾臉孔的人頭就低下來,他的脣到了我的脣。
我接吻了。
我和安瀾接吻了。
我的腦中混混沌沌的冒出這個念頭,但接著就像被人刺了一下清醒了一瞬。
不對……
他是邰教授……他不是安瀾……
我心中震非常,終於想起了自己此時眼前的境。
我快要死了,並且還在跟一個冒充安瀾的傢伙在接吻!
我開始激烈的掙扎反抗起來。
這可是我的初吻!
怎麼能隨便給奇奇怪怪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想法讓我振了起來,我覺我不再“自己”那瀕死軀的束縛了,全又開始逐漸充滿了力量。
我了手指,然後指揮著手掌握拳頭,擡起胳膊猛地就揮出去,想要揍那個敢吻我的混蛋。
但是我的拳頭剛剛打出,就被對方準確無誤地接住了。
“混蛋,放開我……”我在對方的懷抱裡掙扎著,但接著,安瀾的聲音就在我前方響起:“別,書薇!”
悉的聲音讓我猛地一激靈,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那個狹窄的鋼琴部,而是坐在了琴椅上。
安瀾此時正抱著我,臉與我的距離非常接近,一隻手還抓著我剛纔揮出去的手臂,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你是安、安瀾?”我不敢確認,試探著了一聲。
“除了我還有誰?”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終於鬆了口氣,然後看了下週圍,發現自己的確已經回到了那間音樂教室裡,外面天依舊漆黑,教室裡也除了我和安瀾再也沒有其他人。
“我被鋼琴拉近幻覺裡了。”我跟安瀾急急地說道。
“我知道,我剛剛纔把你帶出來。”安瀾看我沒事,就往後挪了一下地方,讓我們兩人之間稍微有了點距離。
“帶回來?”我有些納悶,可我剛纔沒看見安瀾啊……等等。
我想到了最後邰教授對我的那個吻,再一想想自己剛纔醒過來和安瀾之間那種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想到一個可能讓我的臉忽的紅了。
“你……”我擡頭看向安瀾,有些赧,想要開口問又不知道怎麼說,最後只能張口結舌半天,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而安瀾也像是不打算再提這件事,站了起,繞過已經安靜下來的鋼琴,來到鋼琴後方。
我被轉移了注意力,不再糾結那些,而是好奇地看著他的行。
“剛纔我經歷的那些幻影是什麼?”
“是鋼琴主人的過往回溯,大概也是支撐這架鋼琴的力量來源。”安瀾淡淡地說,然後將手放到了鋼琴蓋上,看上去想掀開。
但是他又頓了一下,擡頭看向我:“你要看嗎?”
他沒頭沒腦的問出這一句,但我卻理解了,沉默了下來。
想到最後幻境裡邰教授和秦歌的下場,我猶豫再三,還是嘆了口氣也跟著站起來走到了安瀾旁邊。
“打開吧,我也想看看。”我說。
於是安瀾點了點頭,手輕輕一擡,鋼琴蓋就忽的被掀起來了。
我們往裡面定睛一瞧,我差點沒連晚飯都吐出來。
只見鋼琴中居然有兩個人,一男一,腐爛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但是骨頭還在,只是上邊無數的斷裂碎痕,全都扭曲了怪誕的形狀。
而鋼琴裡頭除了這兩個人以外就空無他,完全沒有正常鋼琴該有的琴膽之類的東西,鋼琴的琴絃和琴槌反而是連接在這兩個的手指上的。
然後就在這時,鋼琴又開始無人自響了。
《鍾》的旋律悅耳歡快的響徹在教室,而我麻木的跟著安瀾看著鋼琴部,那兩個的手指在狂的擺,拉扯著琴絃,讓琴槌敲擊著琴鍵……
已經腐爛到看不出模樣的臉上,卻讓人十分清晰明白的覺到他們是在微笑……
安瀾嘆了口氣,拉著我往後退了幾步。
“讓他們安息吧。”他對我說,而我只能胡地點了點頭。
然後安瀾對著鋼琴出手,青的火焰猛地從他掌心中竄出,席捲了整架鋼琴。
在火中,我似乎覺得鋼琴的演奏聲越變越激昂,在“噼噼啪啪”的木材燃燒聲中,鋼琴就像是用盡全力量一樣在拼命彈奏,在樂曲聲的最後,我好像還聽到了裡面參雜進了一男一放縱的大笑聲……
整架鋼琴轟然倒塌,最後被火吞噬的一乾二淨,連飛灰都沒剩下。
就在鋼琴消失的那一瞬間,教室天花板的燈管突然響了幾聲,接著就芒大亮……竟然恢復正常了。
“鋼琴的音樂會引其他人去彈奏它,然後就會被拉鋼琴主人的幻境中,代替其中一個走完從相到死亡的結局……然後又因爲無法離幻境,於是就跟著結局一起死掉了。”
安瀾緩緩說道。
我知道他這是在給我解釋前因後果,於是點了點頭。
但我馬上又有了一個疑:“可那樣的話,爲什麼……”
我說到一半醒悟過來,頓住了。
而安瀾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反而低頭奇怪地看向我:“怎麼了?”
我臉晴不定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坦白:“秦歌的臉會是我自己我還能理解,可爲什麼邰教授的……會是你的模樣呢?”
安瀾聽到我說這話愣了一下,也沒回答我,而是就這麼一直瞅著我。
那目越變越玩味,讓我渾不自在起來。
終於,在我差點就忍不住要發飆的時候,安瀾開口了:“爲了製造更好的代,所以一般鬼營造幻覺的時候,都會把獵的記憶帶進去。”
“比方說,你幻覺中的好朋友會是你現實中的好朋友,幻覺中的父母模樣很大可能就是你現實中的父母模樣,所以……”
安瀾的話還沒說完,我的臉已經徹底紅了。
按照安瀾這麼說的,那我在幻覺中把邰教授認了安瀾……那不就是說我喜歡安瀾嗎?
我這才發現自己究竟向對方問了一個什麼樣的傻問題,這簡直就跟不打自招一樣!
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因爲安瀾話只說了一半,所以我也不知道是開口反對說“我纔沒有喜歡你”還是要說“是啊我就是喜歡你”……
一時之間尷尬的都覺得恨不得鑽進地裡。
好在安瀾最後還是給我留了點面子,雖然一副忍笑的模樣,但也沒有在繼續追問這個話題。
“這樣就算解決一件事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我自然不會反對,細若蚊蠅地應了一聲。
然後我們就開始往回走。
但是走著走著,我的心裡就越想越不是味了。
對方已經明顯知道了我的,可他既不拒絕也不迴應,剛纔略過不提的確是讓我不再那麼尷尬了,但現在回過神來,卻發現這是把我吊在這了……
他到底是喜歡我呢?還是不喜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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