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蕭烈此時的目太過炙熱,葉曦月被他這樣專注地瞧著,莫名覺得心上被重重燙了一下。
抿著,眼瞼微垂,沒有出聲。
蕭烈看著即便臉上塗抹了一些東西,皮變得黝黑,也沒有完全遮住的那塊青斑,眸越發的暗。
他不由自主地便手,指腹輕輕上的臉頰,作很輕,就好像對待什麽稀罕的易碎品一般,生怕作大一點,不小心就壞了。
“曦月,告訴我,那個人要怎樣才肯把解藥給你?”
醒來之前,他聽著說的那些話,心裏就五味陳雜的。
醒來之後,又親眼看到裝傻,甚至每每看到旁人看著,一副見了鬼的表,他心中更是說不出來的難。
眼前的人是他明正娶的娘子,他不願再半分委屈,他隻願活得瀟灑恣意,活得開心幸福。
葉曦月從眼前的這雙眼睛裏看出了他的心意,心上被燙了一下地方好像再次燒了起來。
輕輕咬了咬,片刻之後,終於開口。
“十日之後的宮宴,他要我帶一樣東西進宮。”
“什麽東西?”
葉曦月踮起腳尖,著蕭烈的耳郭,輕輕落下幾個字。
蕭烈瞳眸猛地了,表也跟著變了變,眉峰更是皺著,一臉的不讚同。
他覺得不能同意,但卻無法拒絕對方的提議。
那是能祛除臉上青斑的解藥!
事關,他無法拒絕!
葉曦月見他沒出聲,甚至一臉的慎重,微微瞇了瞇眸,輕笑一聲,“放心,我沒答應他。既然是宮宴,我要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作為鎮國將軍的家眷。帶那樣的東西宮,若是被人查到,那不是連累你嘛!我怎麽會答應!不過為了保命,我也沒拒絕,他給了我三天時間考慮。”
蕭烈眸微微閃了閃,“他三日之後還會找你?”
“嗯,他說讓人三日之後直接找我。”
“曦月,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給我來理,好嗎?”
葉曦月一怔,抬頭對上他暗沉沉的視線,見他專注地盯著的臉,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手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你不用為了我,去跟那種危險的家夥做易。現在想想,我都覺得他這樣找我,有可能就是借著我衝你去的。你也知道我的醫,我連你的命都能救回來,這個……”
語氣頓了頓,又手了一把自己的臉頰。
“這個毒,給我點時間,我也能解的。那種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危險人,還是不要接的好,誰知道他是什麽目的,給的解藥會不會是假的。”
蕭烈一隻手摟著的腰,另一隻手輕輕覆在的手背上,“放心,給我,我來理。”
低醇厚重得如同大提琴琴音般悅耳的磁嗓音就落在耳邊,偏偏還那麽的溫,葉曦月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羽輕輕撓了一下似的,耳朵瞬間便紅了起來。
啊啊啊……
長得這麽好看還這麽溫,要命了真是!
就在心裏七八糟得一團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傳來一陣腳步聲,再一低頭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
現在可是個男人模樣啊,蕭大將軍到底是怎麽麵不改地對又摟又抱,還這麽溫的,難道都不別扭的嗎?!
葉曦月有些懊惱地推了他一把,“蕭將軍,可以放手了吧?”
蕭烈顯然也聽到了腳步聲,又見有些惱了,這才施施然鬆開手。
“直接回府?我讓下人做了你吃的。”
說到吃,葉曦月是真的了,今天一整天也就吃了早飯,早就腸轆轆的。
隻是之前神一直高度繃著,甚至沒察覺到罷了。
不過想到葉唯,還是搖了搖頭,“我想先去趟丞相府,原本約了葉唯晌午見麵的,這都晚上了。”
“好,依你。”
蕭烈點頭,應了一聲,不過卻快一步往外麵巷子裏走去。
葉曦月看他忽然疾步往外走,眼底滿是詫異,不過想了想卻還是追了上去。
等追到人的時候,蕭烈剛好轉回頭,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裏拿著的東西。
那麽一個英俊的男人,還是個將軍,此時手裏卻捧著一個剛烤、滾燙的地瓜,怎麽看怎麽不襯。
“這會小攤都收了,隻有這個,先墊墊肚子?”
蕭烈捧著那地瓜,作非常自然地將蒸騰的熱氣吹散了,才遞到葉曦月麵前。
“燙,小心些。”
葉曦月看著他,說不上來是什麽覺,就覺得心底的某一,微微有些泛酸。
上輩子出中醫世家,家裏傳承上百年,祖輩除了行醫還有經商的,家裏條件算是很不錯。
但是父母早亡,自小便養在伯父家中,三歲開始學醫,其中辛苦可見一斑。
從前肚子不,吃的東西燙不燙,本就沒人關心過。
現在忽然上一個連遞個烤地瓜都要幫吹涼了的男人,葉曦月說不上是酸更多,還是溫暖更多。
“謝謝。”
幹地了兩個字,手接過蕭烈手裏的烤地瓜,小心地撕了上麵的那層表皮,輕輕咬了一口。
很甜,比從前吃過的很多東西都要甜!
很暖,比從前到的人都要暖!
葉曦月和蕭烈肩並肩往丞相府走去,一路寂靜無言,隻有小口啃著烤地瓜,邊上的男人間或低頭看一眼。
“蕭將軍,我頂著這副樣子,你這麽老看著,眼睛不難嗎?”
吃著吃著,忽然抬頭瞥他一眼,順就說了一句。
實在是為了遮住臉上那塊青斑,現在這張臉,塗得一片黝黑,稍微有點審觀的看了都會覺得不好看才對。
蕭烈眼神沒有半點變化,很自然地回了一句,“不難。”
葉曦月功被噎了一下,眼睛驀地一下睜大了,然後訕訕地低頭,繼續啃地瓜,不理會他了。
還沒走到丞相府門口,就看到的火在府邸某燒了起來,下人們慌地打水潑水,門口還站著不看熱鬧的百姓,吵吵囔囔的,場麵非常的。
“這是……”
葉曦月看著那映天的火,表怔愣了一瞬。
“怎麽著火了?”
蕭烈安地看一眼,“你站在著,別,我過去問問況。”
門房的人認識蕭烈,知道這是自家姑爺,前幾天剛回過門的,所以他一過去,就將整件事問得七七八八。
葉曦月見他回來,開口便問,“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地會著火了?”
蕭烈看,眼神深邃複雜,“剛才門房跟我說,裏麵著火的那間屋子,是邱管家和夫人住的。”
“你是說……”
葉曦月一臉的驚詫,心頭猛地跳了跳,邱管家和他夫人住的屋子著火,這世上會有這麽巧的事嗎?
唯一的可能就是,葉致遠要殺人滅口?
這算什麽,殺了邱啟明和他夫人,那楚韻和葉楚楚呢?!
抬頭和蕭烈對視一眼,都看清了對方眼底的意思,顯然兩人猜到一塊去了。
下人拚命救火,幸好火勢沒有再繼續蔓延,整個丞相府,隻有邱管家那間屋子被燒得幹幹淨淨。
據說著火的時候,邱管家和他夫人都已經睡下了,等到下人看到大火去撲火的時候,兩人已經被砸下來的房梁死了。
葉曦月從人群中過去,看到了兩焦黑的被下人抬出來,就停在大門口的院子裏,從外麵張能看得很清楚。
眉頭擰得的,確實是沒想到葉致遠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
想到邱夫人,心底升起一的歉疚,如果那天不是去接近邱夫人,勸演了一場戲,那就不會……
心裏悶得難,好像有塊石頭在上麵似的,葉曦月眼睛看著不遠的礁石,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
手忽然被另一隻手溫熱的手一下包裹住,趁著所有人在看熱鬧,沒人會注意他們的時候,蕭烈直接將拉了出去。
沒人的角落,再一次被扯進那個溫暖悉的懷抱,那溫熱的掌心輕輕在脊背上拍了拍,無聲地安著。
葉曦月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心腸很的人,但到底是兩條人命。
邱啟明的命在這裏不值錢,但是邱夫人卻是無辜的。
“我是不是做錯了,想得太天真了?”
以為當眾揭穿楚韻和邱啟明有染,人證證俱在,葉致遠生生被戴了一頂綠帽子,肯定會狠狠教訓楚韻,再不濟也會休了!
沒了楚韻,一個葉楚楚,還不放在眼裏。
是打算幫原主討回公道的!
可是剛才那一場火災,兩焦,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想得太天真了!
蕭烈聽著低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抱著的手又收了幾分。
“不是你的錯,是葉致遠太心狠手辣!別著急,他們欠你的,我會幫你一點一點全都收回來的!”
葉曦月臉頰在他的膛上,著他炙熱的溫,剛才的那一煩悶瞬間煙消雲散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會親自去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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